第十六章 慘烈
大家頓時都如臨大敵,握緊了手裏的匕首,聚攏向冰階盡頭。
雖然心跳很快,但吳信哲心中反而沒有剛纔的那股緊張了。事情已到眼前,腎上腺素飆升,哪裏還記得去緊張,這應該也是生物的本能吧。
5個藏人很快跑到了最下方,黃影念往前邁了一步,用藏語說了句什麼,想要進行談判,智取儘量拖延時間,等季板石的符咒畫好。
但那5個藏人似乎瘋了一般,舉刀就是全部向季板石撲去。他們似乎知道季板石符咒的厲害。
“曹你們瑪的!”吳信哲罵了一句,瞅準一個藏人。就迎了上去。
吳信哲把匕首給了黃影念,自己手中拿著登山鎬直接就幹起來了。
吳信哲以前很少打架,經驗不足,對面藏刀揮了兩下,吳信哲左右側身,險險避過了,第三刀直接砍進吳信哲的左肩,鮮血濺起,所幸砍的不是怎麼深。
吳信哲此刻勇力值飆升,也是感知不到疼,一鎬就鎬在了對方臉上,鑿了一個血肉洞,鮮血噴射。
對面的藏人也是無比疼痛的慘叫了一聲。
都這個時候了,吳信哲自然是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吳信哲左手抓住藏人拿著刀的右手,以防止再砍到自己。
登山鎬想去鑿對方,但是也被對方左手給抓住了,兩人僵持了起來,但藏人本就身體壯碩,所以吳信哲也是處於劣勢。
那藏人是個寸頭,腦袋很圓,一頭就是衝着吳信哲腦袋上碰了上來。
咣的一聲,腦袋上傳來巨力碰撞,這一下把吳信哲腦袋碰的嗡的一下,暈頭轉向的。但吳信哲死命的僵持著。那人繼續用腦袋碰吳信哲,吳信哲自知取不到優勢,都是儘量左右閃頭躲避著。
找了一個機會,一腳踹在對方小腹上,把對方踹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生死之局勇者勝。
“啊!”吳信哲大吼一聲,舉著登山鎬又衝了上去。
就在吳信哲之前戰鬥伊始。
海樓叔也是舉著匕首挑了一個個最高的藏人衝了上去,他四十歲的人了,但是勇猛無比,氣勢比20歲的年輕小夥還盛。
最牛掰的還是海朵,本來大家以為她是小女孩,沒指望她能派上什麼用場,還感覺壓力很大,沒想到一上來就用眼睛盯住一個藏人眼睛,
那個藏人頓時就被迷了魂一般,腳步頓在原地,佝僂著身軀身子骨看著軟軟的,半天才能邁動一小步,身體還跟過電似的不停的顫動,從他的瞳孔可以看到他早已失去了任何神智。
海朵一直盯著那個人眼睛,看狀況海朵也是隻能控制一個人。
這樣就還剩下兩個藏人需要應對。
李安這個時候可能一時之間被這樣的場景有些震到了,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渾身發抖,沒有意識上前。
身為一個柔弱的女人,黃影念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超脫凡常的鎮定與勇氣,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儘管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手的顫抖,但她還是盯上一個藏人準備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臂划來,將她的身體推到後方去,倒退了好幾步。
是陳貴全。
接下來全場最驚豔的也是最出乎人意料的,就是陳貴全了。
吳信哲以前隱約聽說過陳貴全有點武術底子,但在吳信哲的認知裡應該就是皮毛吧,其他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陳貴全加速快跑兩步,竟是直接飛起兩米之高,在空中一個飛毛腿就是踹到了其中一個藏人臉上,直接給其踹倒。
再借著這股踹人反推之力,在空中一個扭身,一拳砸向剩下的另一個藏人,將其打的一個趔趄。可見陳貴全在動身之前心中就計算好戰鬥的方位了。
而那兩個藏人愣是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
那兩個藏人也是發狂發怒,感覺遭到了羞辱,死命的衝着陳貴全出去。
陳貴全以一敵二,卻仍是佔着上風。
而李安這個時候也是從恐慌中緩了過來,陳貴全既然佔優勢,那麼李安就上去幫海樓叔。
海樓叔身手沒有小輩那麼利索,此刻左手掌上已是被自己的鮮血染紅。
而且海樓叔應對的,是最高大強壯的一個藏人。
刀刃向着海樓叔脖頸砍下,離岸趕忙衝上去一腳踹開那個藏人,那一刀削在了李安腦袋上。
鮮血自他的腦袋瞬時流下,流到他的雙眼,李安的世界頓時全部被染上一層猩紅。
這個時候,他心中所有的恐懼也是被全部抽離,只剩沒有理智的如公牛一般的戰意。
“啊!”李安衝了上去,匕首衝着那個藏人胸膛就是亂刺,當然也是被李安這幅不要命的架勢給嚇到了,不過他作戰經驗明顯豐富,頻頻閃避,李安最多隻淺淺的劃破了他一處面板。
這個藏人的搏鬥技巧非常好,快而不亂,海樓叔和李安二打一,仍然是落於下風。
找準一個機會,藏人一刀就是向李安腹部刺去,海樓叔見狀睚眥欲裂,已是來不及阻止藏人,一把將李安向一旁推開。
這一刀刺進了海樓叔的腹部,稍微能幸運一點點的是,刺的比較偏,可能更多傷到的是腰上的肉。不過傷具體情況此刻也無法分析,慌亂之中也無人有理智有時間去分析。
“叔!”李安怒吼一聲,撲向藏人刀子揮向對方面龐。
那藏人面色如冰,一腳就把李安踹的向後一個趔趄。
而自始至終,最穩若泰山,精氣穩定的就是季板石,大家為他擋下所有攻擊,而季板石在這樣血腥的廝殺環境中,一直保持特有的速度一個接一個的畫着符文,彷彿處於一個安靜的無人打擾的書房,這樣的心理素質確實難得。
對面的藏人又是給李安胸膛踹了一腳,海樓叔也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李安摔倒在地上。
黃影念這時候也是持著匕首衝了過去,不過她一個女孩子,身體力量自然很弱,藏人一腳把黃影念就踹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黃影念面容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嘴中發出一聲痛吟,掙扎著想起來,但渾身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就是使不上勁兒。
藏人走向李安,李安半躺在地上,面朝著兇狠的藏人,他下意識的手撐著地身體向後移動著。
但是藏人此刻快步兩步就追上了身體此刻已散架的他,一腳踩在了李安的胸膛。
李安的匕首早已跌落一旁,他渾身都痛,也使不上任何力氣。
明晃晃的藏刀透露著無情的殺機,直戳戳地刺向李安的咽喉。
“李安!”看到這一切的陳貴全無比焦急的大吼。
但他被兩個藏人牽制,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冰壁上季板石的最後一道符文畫成。
“曲亦!”季板吼出兩個怪異的音符。
隨著音符,冰壁上的符文被激發,都是散發出。黑紅色的光芒。
一股說不上來的莫名的能量場籠罩了此刻的整個戰場。
這一瞬發生在極短極短的時間內,可能都不到十分之一秒。
撲通!撲通!撲通!
五個藏人全部倒下,而他們這邊的人全部不受影響。
倒下的藏人如一隻只癱軟在地的蟲子,只剩下蠕動的力氣。
他們的瞳孔之中,此刻只剩下驚恐。
季板石轉身,看到血跡斑斑的眾人,臉色也是頓時陰黑了下來,又看著地上的藏人。
任誰都能感覺到,季板石那心中的極大的憤怒。
“老頭子我當年,指揮一萬人的部隊,與小鬼子血站三天三夜,到最後直接進入前線,用刺刀連刺死十三人,今日,竟被你們這些佛教賤蟲逼成這個樣子。”
“你們還傷我教聖師們,苯教一直低調行事,與世無爭,可你們非要逼我苯教,將我們趕盡殺絕,現在還要毀我教聖殿,今日,我便收點利息。”
季板橋走到李安面前,將李安扶起,又是撿起地上的匕首。
接著一步一步走到一個藏人面前,那藏人閉上了眼睛,倒是很平靜地接受自己的結局。
季板石,慢悠悠地用力的一刀抹過藏人脖頸處,血液如水管破裂一般,一下又一下的甬出來,流淌到了旁邊的地上。
如此大量的血跡,一股更濃郁的血腥味也是鑽入眾人的鼻孔。
這般刺激大腦神經的場景,生命第一次在他們眼前如此活生生的凋零,都是令在場所有人獵隕隊員感到作嘔。
但是他們都沒有阻止,剛纔已經在生死場上搏過命,而且,這些藏人一旦恢復行動能力,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季板石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平靜的就好像剛纔只是用樹枝在地上劃拉了一下而已。
接著是第2人,第3人,第4人,4個生命已經是在此消寂。
就在這時,離大家最遠,離冰階最近的一個藏人,手扒著地靠近了地面上第一級冰階,而且身體忽然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猛然的爬起來,狼狽的快速的跑上冰階,向上逃竄。
這個人是之前跟吳信哲對陣的那一個。
季板石的符咒激發的能量場是有範圍的,他剛纔應該是偷偷一點一點的挪動自己的身體,掙扎到了範圍之外,也才得以恢復身體行動。
陳貴全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趕忙邁步上前去追。
“不用追了。”季板石聲音阻止了陳貴全,“他已經中了我能量場的血咒,哪怕跑出去,也活不過五分鐘。”
這個藏人跑呀跑的,跑到冰階上端的部分,突然是停了下來坐在一個冰階上。眾人都以為他是沒力氣了,都是看著他。
藏人臉上突然是勾起一個詭異的大大的笑,他臉上的血洞血肉模糊,鮮血早已經紅了他半張臉,這給他的笑更添了一分怪異與恐怖。
藏人突然是撩起自己的衣服,只見他的身上,竟然是綁滿著一排雷管。他的手毫不猶豫的拔下引線。
遭了!
一秒,兩秒!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數米高的火浪出現,高處至少一段二十米長的冰階被炸為齏粉,墜入冰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