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點累了，吳信哲和黃影念在石頭邊坐了下來，曾經的一些回憶浮現腦海。

    在神堂灣宮殿。

    ……

    奇皇后淚目，“當年我從高麗被進貢入宮，一路走過了多少艱難險阻，多少權力鬥爭。對抗以前的皇后，幫助惠帝打敗燕帖木兒，絆倒脫脫。

    身為一個外族女人，你覺得，他要是不愛我。能讓我上位嗎？

    奇皇后扶著棺木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吳信哲想起了。

    草屋之中，與洛爭子的辯論。

    吳信哲道，“其實我看的眼光看歷史，元朝在歷史上被很多華夏人所曲解，先從種族上來說。其實蒙古人並不是異族。也不能叫做異族，因為當時的漢人，也包括北方的其他人，比如女真人。

    南方的漢人反而是叫做南人，這又怎麼說呢？元朝是因為後繼者為明朝，所以，爲了統治方便，他故意的去曲解，搞出什麼民族之爭。

    而且在有的情況下，元朝是很好的。你像後來的清朝有文字獄，元朝就出來沒有，清朝有苛捐雜稅，元朝也沒有。”

    落爭子笑了笑。“你說的沒錯，當年明太子徵召大員的時候，有下臣說過。元有天下以寬得之，亦以寬失之？”

    “你在這裏見到的漢人書法，元朝統治中國，喜歡漢人的字，也是一種很好的籠絡方法，去除民族仇恨。”

    “是的。”吳信哲道，“我看歷史，倒不認為有什麼忠奸善惡之分。把中國歷史從時間拉長來看。各種來來往往，各種罪在當代，卻功在千秋。或功在當代，罪在千秋。已經不好區分了。我覺得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東西，在現在的我看來都很難去區分善惡。”

    “趙匡胤逆反，表面上背叛了舊主。可他統一了亂世，結束了幾百年來人的痛苦。帶來了中國歷史上一個很有意義很有底蘊的大宋朝。”

    “天地間。也不存在什麼愛的愛不愛。老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出衆。所以想當個聖人。按照老子的思想。也應該向對待動物一樣的態度。不去有那麼多的規定，讓它自然發展。黃老之學，無為而治。在漢文帝漢景帝面前就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洛爭子笑笑，我隱居。從老子的角度來又來說。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聘佩列，令人發狂，難得之貨，令人心嫉。是以聖人為腹，不目故去，彼取此。我只求能有一石食一瓢飲。豈不是活在真理之中。”

    “身死而精神不亡，也為長壽。”

    “落爭子對著吳信哲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田而食。地利與我有何哉？”

    “是啊，這種境界也很美好。”吳信哲道，“我不禁想起了陶淵明的詩。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千百年來。權力鬥爭，大同小異。好多人為一個“名”字。苦難奮鬥半生，但多半人不得其果。而得其果者。此名又能享受多久呢？”

    “名只是一種心理感受。即為名利所搏。則在乎世間非議，乃心不平也。心不平則伴生痛。而名利一詞。好多人終其一生又能享受多久呢？自古以來。都是狡兔死走狗烹。君不見。不見。君不見啊！”

    洛爭子道，“汝與吾甚投緣，人隱居，是居於山洞之中。外面又何嘗不是一個山洞呢？外面的人類也是山洞。人之山洞，帶來的枷鎖，或許比石洞更加的重。”

    “你認為神是什麼？”吳信哲問道。

    “道我也解釋不通。很多東西都沒有道理。上德若谷，廣德若雪，大方無邊，大器晚成，大音稀聲，大象無形，最白的東西。反而有汙漬，最方的東西反而沒有稜角。最大的聲音。聽起來反而像是無聲無息的。最大的形象。就是沒有形象。”

    “對，過分追求名利，那肯定要付出代價，過分積累財富也要，滿足不是不上進。而是一種智慧。適可而止，才能規避一些危險，才能長久的平安。如果人人都滿足，天下不是太平。”

    “所謂不出戶知天下。就小小的一方天地。研究身邊的幾個人。就能推之人間甚至宇宙。”

    “沒有學識的人。有時候做事反而更加的直接。符合本性，反而成功，文學積累太多，或許反到被其所累。”

    洛爭子道，“闢其門挫其銳，關注自己的貪慾。不露鋒芒沒有目的。解決事件的紛爭。消除人們的光耀和鋒芒。這個境界老子也叫做玄同，相同的境界。已經超過了親疏利害貴賤的這些事情的定義，所以這樣的人也被天下人敬重。”

    吳信哲笑了，“請問情與理。哪個更好呢？”

    “呵呵呵。”洛爭子也笑了。“這天下有勇敢則殺，勇於不敢則活。勇於堅強就會死。勇於柔弱就可以活。不鬥爭反而容易贏。少說話反而容易加深關係。”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元順帝后來加重各種稅收。人們都活不下去了。又害怕什麼事情呢？這也是朱元璋能夠成功的原因之一。”

    “你像儒家，講究一個精忠報國，直麵社會。一直去探索一條改造世界的路。而道家老子，則是自然無為少欲，少思寡慾。到莊子已經是無己無功，無名逍遙放達了。道家。所重創的精神境界，有時候甚至有時候能夠超越人生困境和世俗情慾。超脫現實，所得精神自由。”

    “那江山真的彌足珍貴嗎？一個人處心積慮的當高官，當皇帝，穿華服。難道沒有追逐名的成分嗎？追名利的成分，或許比追求物質的成分還更大，人們穿華服與穿人們穿華服與穿布衣又有何不同呢？都有同樣的保暖功效，但為何非要穿華服付出非常大的代價呢？”

    “唉，元順帝與奇皇后，實在叫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