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先笑了，這傻子也沒那麼傻嘛，至少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單打獨鬥。

    “你笑什麼？”

    “我笑你無知，”蘇黎世說道：“戰王十二歲跟隨老將軍入戰場，十六歲就是威震一方的統帥，二十一歲於戰場受傷回朝，九年征戰生涯，護衛東方國邊境安寧整整九年，回朝之後，榮寵至今不斷。”

    蘇黎世也是從鏡花嘴裏聽得這些，當時她只覺得戰王卻是是個人物，此刻提起，竟有一絲心疼。

    軍功可不比文官的唇槍舌戰，那是真刀實槍，拿人命拼出來的。傅原適才十二歲就去了戰場，年少成名，得要吃多少苦頭？

    “戰王是朝廷的朝臣，整個東方國上下都不敢對戰王不敬，蘇黎牡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相府辱罵戰王？是嫌你命長了還是嫌相府太安穩了？”

    “呵呵，只有你一張嘴，誰會相信你？”蘇黎牡敢在這裏說，自然是有把握的。

    “你猜戰王能不能撬開他們的嘴，”蘇黎世指著她身邊的下人：

    “聽聞戰王審訊功夫一流，自創了十八般酷刑，再難撬開嘴的間諜落在他手裏都能乖乖聽話，你說要是把這酷刑都用一遍，他們會不會吐出來？戰王又會不會追究你？”

    下人們登時便露出驚恐的表情來，要是落在屍山閻王手裏……哪還有活路可走？

    蘇黎世昂起頭，又道：“還是，你覺得戰王會害怕給你撐腰的三殿下？”

    蘇黎牡臉色也跟著變了。蘇黎世卻不再理會，轉身就往母親的院子去了。

    康蘭的院子依舊是那個偏遠的院子，但比起之前，這裏被重新整修一遍，談不上華麗，卻也不再寒酸。

    她擔心母親，三步並做兩步衝進房裏，卻正好和裡面的人面面相覷。

    “黎世回來了？”

    蘇德昌一臉驚愕，沒想到她竟然會回來，但語氣中盡是關懷。

    蘇黎世更是驚愕，相爺已經很多年沒來母親的房裏了，還有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原主在這個院子裡做了十幾年的“乖巧”女兒，都沒有聽他這樣說過話，傅原適來家裏走了一趟，他就變了。

    這算是討好？

    康蘭笑嘻嘻的迎上來，道：“本來是想叫你回來陪我吃個午飯的，哪用得著這麼快就趕回來？”

    蘇黎世拉住她的手腕，不著痕跡地給她把了脈，粗略檢查發現她並沒有受傷後，纔算鬆了一口氣。

    “黎世，怎麼了？”康蘭自然察覺到了蘇黎世的動作，奇怪問道。

    “沒什麼，”蘇黎世搖搖頭，對上母親滿是溫柔和關懷的眼神，她也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來。

    康蘭在她進來的瞬間臉色就變了，可那之前的淡漠和疏冷還是讓蘇黎世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從她進來以後，康蘭也沒有說過任何關於蘇德昌的事情。

    她知道，她娘雖然還在相府待著，心卻是早已經被蘇德昌寒透了。

    也是，蘇德昌這樣的人渣，試問誰遇上了不寒心？也就只有菊氏母女，把他當成永遠不會倒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