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看到了蘇黎世直愣愣的目光。

    那天在御書房，他可是親口答應了，以後絕對不插手蘇黎世和原適之間的事情，當日原適也在現場，只怕……

    早知今日，當日就不該答應蘇黎世！

    皇上雖心有不甘，卻也還是沒有同意，只說到：“朕答應過戰王妃，永遠不會逼迫他們二人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朕也無能為力，永誠公主還是換一個人選擇吧！”

    一邊說著，一邊還狠狠瞪了蘇黎世一眼。

    蘇黎世依舊端坐著，彷彿一切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這樣啊……”

    文永誠有些遺憾，水靈靈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委屈，她的視線在整個殿內都不斷掃過。

    只是每一個被她掃過的人，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適。

    最終她的視線定格在三皇子傅原適的身上，而傅原適身旁的蘇淺淺，心中驀地“咯噔”一聲，她總覺得，這個永誠公主絕對不安好心。

    果然，文永誠緩緩開口，說道：“既然皇上無法成全永誠與戰王殿下，那永誠願意嫁與三皇子，以圓了姑墨和東方國永結秦晉之好，成全兩地百姓。”

    這一番話說下來大方有禮，就是蘇黎世在旁邊聽著，也覺得文永誠不討人嫌的時候很可愛。

    至少，她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就是。

    嫁和納是不一樣的，如果從前的文永誠不清楚，那麼她現在已經在帝都生活了這麼長時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絕對知道。

    可三皇子已經是有了妻室的人了，所以……

    “永誠知道，三殿下已經是有了妻室的人了，但永誠不介意三殿下多一個側妃，永誠身為姑墨公主，若是屈居於丞相府二小姐之下，只怕二小姐也會不願。”

    蘇黎世在心裏默默給文永誠比了一個厲害，並無聲誇讚了一句：漂亮！

    明知道傅原適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文永誠居然還能雀佔鳩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把別人的正妃之位給擠出去做側妃，還怕蘇淺淺不願意，哈哈哈……

    蘇黎世眼淚珠子都要笑出來了。

    果然，文永誠這話一說完，蘇淺淺就猛然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卻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來自各方眼神的警告，還是因為太震驚了，根本沒有說得出話了。

    “淺淺，坐回去！”

    蘇淺淺對面的蘇德昌狠狠瞪著她，並且用口型警告她。

    皇上很中意文永誠，一開始就想要讓三皇子和文永誠喜結連理，只是文永誠自己不樂意，如今文永誠既然提出來了，皇上絕對是樂得見到的。

    如果因為淺淺一個人的原因，壞了這門婚事，最後讓文永誠離開了東方國，皇上一定會怪罪淺淺，連著他這個丞相父親，也要被狠狠斥責。

    蘇淺淺看懂了蘇德昌眼裏的警告，也看到了傅原適眼中的斥責，更看到了皇上眼裏的不滿，可是她真的不想坐回去。

    爲了利益，憑什麼就要犧牲了她？她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正妃之位，除此什麼都沒有了，可是這些人還要把她最後的東西也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