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覺得母親剛剛看到她的眼神那麼陌生呢？

    康蘭到底也是大家閨秀出身，眼下她渾身都是狼狽，但面對傅原適以及一眾暗衛的同時，卻也很快就平靜下來，還能從容不迫地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

    “娘……”得不到康蘭的迴應，蘇黎世有些恐慌。

    這種莫名的恐慌比她知道康蘭被劫持了，生死未卜都還要嚴重，那個時候她至少知道為什麼，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母親忽然就變了。

    難道是她剛剛殺人嚇到母親了？

    “娘，我就是太氣了，嚇著你了是不是……”她想解釋，可是張開手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剛剛殺人的時候沾上的血，又連忙把手收回來，生怕嚇著了康蘭。

    康蘭看在眼裏，知道她收手是爲了把嚇著自己，自她從相府離開以後，她也知道，黎世雖然變了很多，但從來都是對她敬重有加。

    “我有話要問黎世，你……王爺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比起蘇黎世，傅原適一身褪不去的殺氣更讓人害怕，康蘭倒不是因為害怕這個，只是覺得對上這個男人，她忽然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君是君臣是臣，他雖然是黎世的丈夫，但也是東方國的戰王，就算她見到了，也是要行禮的。

    “妾身失禮，王爺勿怪……”禮數在這裏，康蘭反應過來後就連忙行禮，卻被傅原適攔住。

    傅原適的目光對上後面的蘇黎世，蘇黎世了無生息地點了點頭，他才很是虔誠地在康蘭面前行了一個禮：

    “小婿不敢，小婿這就去外面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雖然不是行的跪拜禮，可卻表達他的敬重。

    康蘭愣了一下，傅原適瞭如此敬重，都是因為黎世的緣故，可見黎世就算變了，卻也始終是她的女兒。

    很快她眼中的異常就恢復了，等傅原適帶著暗衛們都走了，她才轉身問道：

    “你這一身的武功和醫術到底是怎麼來的？”康蘭本想問她暈血的問題，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變成了這樣。

    蘇黎世這才瞭然，解釋道：“從前在相府的時候就會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師父他不讓我說出去，說如果我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時，千萬不要暴露出我的醫術和武功。”

    就算撒謊，她也能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他叫什麼名字？”康蘭早就聽過她的這一番解釋，顯然是不太相信。

    “他叫教授。”蘇黎世繼續扯下去，毫不猶豫說出了這個名字。

    “娘，這個人在九州大陸隱居了很久，他不許我把他的名字和一切說出去，所以就連傅原適我也沒說，您可別……”

    “娘什麼都不知道。”康蘭知道她想說什麼，看她毫不猶豫的樣子，當下就相信了這個師父的存在。

    “娘沒事。”康蘭搖搖頭，心道是自己疑神疑鬼的，從前她在相府的時候舉步維艱，就算心裏念着黎世，可是真正關心她、陪伴她的時間也不多，有一個護著黎世，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