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蘇黎世雲淡風輕地說道。

    就在蘇德昌總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蘇黎世又緩緩道：

    “相爺您今天要是不高抬貴手寫了和離書來，我帶著母親去告御狀，您放心，我娘一身的傷痕全是物證，戰王府的侍衛，方纔您也見著了，他們都是人證。”

    蘇德昌額頭上青筋直爆，要不是蘇黎世提到了那幾個黑影，他真要現場教訓一下這個不孝女。

    事實上，蘇德昌對康蘭動手的事情本就隱蔽，老胡他們身為暗衛，監視相爺本就有錯在先，而且蘇黎世也不可能讓母親脫光了衣服讓文武朝臣驗傷。

    只是蘇德昌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功夫來想這件事情。

    他在想的是，蘇黎世這個女人，絕對能做出告御狀的事情，到時候滿朝文武都看著，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敢！”憤怒的咆哮幾乎能把人直接吞了。

    到底是為官多年的老狐狸，一身的威嚴並不都是花架子，若是他那些門生站在他面前，此刻也會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惜蘇黎世也是從殺伐中走出來的人，不僅半點不懼，反而挺直了腰桿，一點也不退讓：“老胡他們就在外面，相爺，您大可看看我敢不敢！”

    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互相都難看，我蘇黎世反正沒什麼好名聲，將來遠走天涯也擔心名聲拖累，就看相爺你怕不怕了！

    蘇德昌確實怕了。

    天大的怒火也在蘇黎世幾句輕飄飄的話撞得七零八落。

    “好，好得很！”

    蘇德昌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抖，另一隻手卻是利落地找出了紙和筆，在蘇黎世的眼皮下寫了一封簡短的和離書來。

    盛怒之下，連休書和和離書都不計較了，三兩筆寫完，就把那輕飄飄的一張紙遞了出去：

    “收好了，記住，這是你自己不識時務，將來就算你死在外面，本相也絕不管你們母女一分半點！”

    他幾乎是將和離書扔出去的，被氣昏了頭的人，現在只想讓面前的人趕緊拿著和離書滾了，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蘇黎世的目的就是要到和離書，她也不介意這書是從蘇德昌手裏拿到，還是從地上撿來，總之目的達成就是好事情。

    “丞相大人您放心，沒有菊姨娘的迫害和您的放任，我和母親會過得很好，至少不會被當成丫鬟，也不會動不動就被打得半死！”

    得了便宜還賣乖，蘇黎世臨走還不忘嘲諷一番，氣得蘇德昌當場摔了一隻名貴的瓷器。

    不就是仗著戰王撐腰嗎，叫板叫道他頭上來，還要騎在他頭上作虎作威！本相就要看看，看看你沒有丞相府給你做背景，戰王府還會不會這麼對你。

    蘇黎世，本相要你明白，這個天下只有我丞相府會給你無條件的支援。

    “蘇黎世，我告訴你，沒有丞相府的背景，你什麼都不是！日後你在戰王府將會寸步難行，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黎世已經走遠，但還是聽到了蘇德昌咆哮的聲音，於是也留下一句話：“丞相大人，不妨擦亮了眼睛看看，看看我會不會在戰王府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