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有戲
蘇黎世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緒,冰冷得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
但她的心裏在狂喜——蘇德昌鬆口了,這個人工於權謀,卻始終把面子和榮譽放在首位。只要他鬆了口,這件事情就有戲。
於是蘇黎世停住了腳步,好像就是被蘇德昌拉住的一樣。
“咳咳,為父也是爲了丞相府的百年基業,蘇家能夠今天的榮耀不容易,為父也不能讓它毀在我手裏。”
蘇德昌說得頗為苦情,好像他是一個爲了家族付出了一切的人,他做得所有事情都有苦衷:
“黎世,就算你不願意幫助為父,至少也應該理解為父啊,你放心,只要你願意配合我,以後我一定能讓你們母女錦衣玉食,哪怕戰王府倒下,丞相府也一定是你的靠山!”
蘇黎世強忍著心裏的噁心,索性丟下了兩個字:“不行!”
“相爺覺得您的承諾有用嗎?”蘇黎世反問:“你當年三媒六聘娶我孃的時候怎麼承諾的?”
蘇德昌眼裏躲閃,沒敢抬頭。
似乎是許諾的永遠對她好?又好像是白頭共老之類的話?
其實這些年殫精竭慮的朝堂生涯,他早就忘了當初的一切,只記得後院那個女人不知體貼,不懂開解幫助夫君,實在是令人厭煩得緊。
最關鍵的是,這樣的女人還不知道聽話。
後院的女人,聰明不聰明無所謂,關鍵是要聽話,既然不聽話,那他就算打她一頓,也是活該!
蘇黎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麼,語氣生冷得幾乎結冰:
“結果呢?我娘自從嫁進了丞相府,對外沒有名聲,在內受盡屈辱,正室夫人之尊,卻要做下人的活來養活自己,還要遭受夫君的毒打。試問相爺,你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蘇德昌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慌張地說道:“都是幾十年的事情了,誰還記得?”
“相爺貴人多忘事,只是我娘爲了相府勞苦一生,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如此也是教會了黎世一個道理,相爺您的承諾沒用,保不齊將來您也能跟我說一句忘了,那時候我找誰哭去?”
連番的質問之下,蘇德昌實在不好受,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他並不是兔子,沒有強行按捺情緒的時候,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蘇黎世你到底長了腦子沒有?”
“戰王再好,可他就是一個殘廢,一個永遠也站不起來的廢人,將來的皇位不可能是他,對丞相府沒有任何幫助!”
“是,三皇子確實比不上戰王優秀,可是你別忘了,三皇子現在纔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丞相府的富貴榮華,戰王殿下給不起,只有皇上才能給!”
“你真的以為你想和丞相府脫離關係就能脫離了嗎?你生下來就姓蘇,這輩子除非你死,你都逃不了這個身份,逃不了蘇家的榮辱興衰對你的影響,我甚至刻意告訴你,沒有丞相府,你休想讓戰王給你撐腰!”
許是顧忌到隔牆有耳,蘇德昌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