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做了小八的師父，那她就一定會擔起做師父的職責，聖旨要她傾囊相授，那她也一定會傾盡全力教授小八。

    她雖明確自己不是一個好人，但卻明白在其位謀其事的道理。既然公主老師這個身份能夠給她提供便利，那她也會付出相應的勞動。

    這是前世在一次國際戰爭裡，她拜了一位近身格鬥的師父教她的道理。

    廳堂內蘇黎世和傅原適都無話，各有所想。

    傅原適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從小八離開廳堂的門開始，他就一直在出神，眼神朝著蘇黎世的方向，只不過蘇黎世自己想事情太入迷了，根本沒有察覺到。

    這個女人，半點讓他琢磨不透，明明那麼愛財，卻又不貪戀權勢，明明身懷無數絕跡，卻從來不會顯山露水。

    最關鍵的是，他的人再一次查證得出來的結果裡，婚前的蘇黎世和婚後的蘇黎世的確是同一個人，但除了是同一個人以外，什麼都不一樣。

    為什麼蘇黎世變化這麼大？

    還是單純是這個女人裝得太好，根本就查不出來？

    傅原適的眼神越來越沉重，沉重到就算蘇黎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抬眼，正好和他的視線撞上，那雙黑眸裡盡是沉淵，可是她看到了傅原適的疑惑。

    是在疑惑她為什麼變化這麼大嗎？

    那是必須的，因為本來就是兩個人。

    不！

    蘇黎世忽然想到，一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裏變化實在太大，這本就是反常，反常即為妖，就算她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一樣逃不過有些想要看出什麼的人。

    比如傅原適。

    他一定又去查她了，並且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所以他纔有這樣的眼神。

    蘇黎世忽然發現，自己以後還是要低調一些才行，不管是在誰面前，過於高調只會招來別人疑惑的目光，甚至還會招致殺身之禍。

    可是，她已經很低調了啊！

    只是她這個時候還不明白，對於有些敏銳的人，就算她只有丁點的變化，別人也會察覺到，並且順著這條線一直挖下去，直到找到答案為止。

    拜師之後，蘇黎世每天的三點一線生活發生了一些變化，比如她每隔兩天都會進宮去給八公主授課。

    小八確實太小，雖說世家大族的貴女們都是從啓蒙開始學習琴棋書畫，但蘇黎世這個老師自己都不擅長，只能教一些別的啓蒙知識了。

    於是小八天天都坐在自己的小書房裏認藥材、被醫術。整天裡也不胡鬧了，乖得不得了。

    如此大的反差自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皇帝偷偷去書房看過小八，這孩子打小就是屁股上面長了幾根針，除非頭頂懸著劍，否則絕不會老老實實坐著，更不會如此用功的學習。

    看著這一幕，皇帝不免欣慰。他雖不太滿意這個老師，但能治住小八這孩子，蘇黎世確實不簡單。

    更不簡單的是，皇家學監的師傅告訴他，八公主這些日子沒事還會去問他功課，可把這個鬍子頭髮被禍害慘了的老頭弄得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