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活著回來了
“我呸!許鏡塵早死了,死在海里你們不知道?你們村子裏都傳遍了,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納蘭席將碗丟掉。
他嫌棄地看向納蘭瑤:“快給你爹我做點好吃的!”
“你才死掉了!我們家阿塵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你給我滾!”方淑蘭紅著雙眼瞪著納蘭席。
洗漱好的小寶跑出來,奶兇奶兇道:“我爹爹沒死!他不會死的!”
“嘖,我說你們怎麼一點兒也不難過,感情是在這裏自欺欺人呢!”納蘭席樂呵地笑了。
他見納蘭瑤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一把走過去抱住小寶:“反正你們家男人也沒有了,那就跟我去吃香喝辣的吧!”
“你要做什麼?快將小寶給放下!”沉默的納蘭瑤立馬喊道。
她走過去想要搶小寶,但又怕弄疼了小寶。
方淑蘭可不管那麼多,走上前拉扯著小寶的手:“你給我鬆手!將我孫子還給我們!”
“去去去!你這孫子長的白白淨淨的,送到青樓也不是不行……”納蘭席說著便走過來想要扯納蘭瑤的手,“還有你!”
在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納蘭瑤一把將他的手給開啟。
“你給我滾開!”納蘭瑤生氣。
納蘭席居然想要將她和小寶給賣了?
他是哪裏來那麼大的臉?
生氣中的納蘭瑤撿起竹竿,二話不說就往納蘭席的身上招呼:“你快將小寶放下來,不然我今天就讓你爬著出去!”
“哎喲喂!殺人了啊!納蘭瑤謀殺親爹啦!”納蘭席抱著小寶在院子裡跑了起來。
納蘭瑤用竹竿一次又一次地打在納蘭席身上,絲毫沒有手軟。
鄰里鄰居聽到動靜紛紛出來看了一眼,但沒有任何人插手管這件事。
倒是隔壁的李長生夫妻走過來,攔住了納蘭席的去路:“你這是要做什麼?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
“我呸!我們家的事情不要你管!”納蘭席那倒三角眼嫌棄地看著李長生。
李大嫂上前一步:“你們家的事情?這是許家的事情,你一個外姓人憑什麼欺負她們?”
“就憑我女兒的男人死了!都說出嫁從夫,現在她男人死了,就還是我納蘭家的姑娘!我想要賣掉她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納蘭席得意地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納蘭席得意洋洋道:“你們該不會還要繼續管我們家的事情?”
“誰說我死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道虛弱地聲音。
眾人齊刷刷地回頭看過去,只見許鏡塵從黑夜裏走來。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納蘭瑤激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還活著!
他沒有死!
“夫君!”納蘭瑤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許鏡塵溫柔一笑:“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兒啊!我的兒!”方淑蘭高興地撲過來。
許鏡塵輕輕地拍著方淑蘭的後背,眸光犀利地看向納蘭席:“怎麼,你還不將我兒子放下?難道是要我去告官?”
一聽他要去告官,納蘭席立馬將小寶鬆開。
在納蘭席要逃跑的時候,納蘭瑤拿起竹竿追了上去:“讓你欺負我!既然你將我賣掉了我就不是你女兒了!你要是在敢來,我一定輕饒不了你!”
連著打了納蘭席好幾下,納蘭瑤才鬆了一口氣。
她回來對村民說了感謝,就拉著許鏡塵回屋裏,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鏡塵坐在床上,看著齊刷刷三雙眼睛緊盯著自己,他忍不住笑了笑:“我真的沒事。”
“你騙人!我聞到了血腥味!”納蘭瑤警惕道。
能在臺風天活著回來的基本不可能,再加上許鏡塵身上有傷口,他一定是從別的地方回來,並沒有出海!
許鏡塵看向方淑蘭,勸解道:“娘,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我們明天再說。”
“欸好!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方淑蘭激動地點頭離開。
納蘭瑤本來想要將小寶交給方淑蘭帶,但怕她照顧不好小寶,只好先將小寶哄睡。
直到小寶睡下後,納蘭瑤從握住他的手,雙眼緊盯著他:“現在可以和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抱歉,我……”
他沒有出海,而是從另外一個碼頭改道去了江南。
快馬教鞭抵達江南,就是爲了見母族的人,這人原本是二品官員,因為母親的緣故,被貴妃的人刁難。
再加上此人性子直,不願意低頭,這十多年間四處漂泊,而這一次被安排在江南上任,他的直系上司剛好是江南太守。
是納蘭瑤的親生父親。
納蘭瑤見他的眼神有點兒怪怪的,擰眉道:“不方便說嗎?”
“嗯。”許鏡塵點頭。
和常大人相認後,他將京城的情況告知了他,雖然父皇的人馬也在找他,但京城早已經是貴妃的天下。
就算他回去,也沒辦法幫母親報仇!
而母親的族人在京城被打壓,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他們期盼著他能早一日回到京城,能反抗現在的生活,讓貴妃伏法!
納蘭瑤想到方淑蘭的話,又想到了那黑衣人要許鏡塵的命,怎麼想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好,那你餓嗎?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先休息一下吧!”許鏡塵搖頭,雖說有些話不能說,但這理由還是要想出來,“我在另外個碼頭上岸後,躲避黑衣人……”
“我懂!對外就是有人看中了你捕魚的技術,特地讓你去了另外一條船上,這才讓你九死一生!”納蘭瑤信誓旦旦地說出理由。
許鏡塵內心一陣柔弱,看來她比自己想的還要上道。
“睡吧。”
“好。”
這邊一片祥和,另外一邊踩著黑夜離開小漁村的納蘭席卻沒有那麼好過。
“這死丫頭!她居然恨不得將我打死!死丫頭!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好看!哎喲喲……”納蘭席摸了摸身上的傷痕,心裏恨死了。
尤其是他現在飢腸轆轆,身上沒有銀子,無家可歸的他只能往賭坊去。
“許鏡塵,納蘭瑤!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納蘭席罵罵咧咧地往鎮裡走去。
這時,剛好路過的一個人腳步一頓,攔住了納蘭席的去路:“你剛纔喊的什麼?”
“啥?關你啥事?我喊啥還要你管?”納蘭席不耐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