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看被抓到了
蘇歡這兩天一直在鎮上看房子。
她手頭的錢買房的話還是有些不夠,租一間倒是沒有壓力。
只是她要求很高,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眼看天色不早,蘇歡便打算回去了,想著祝辰要的點心,到店裏買了三份。
既然想吃就吃吧,這種東西倒是不影響傷勢恢復。
回到家裏,意外地在門口看到了里正。
“里正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里正面色嚴肅。
“我聽說你家裏,還有個男人是嗎?”
蘇歡明白里正為什麼過來了。
她很淡定地說道:“沒錯。”
“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是違反村規的?”
蘇歡笑了,道:“您進來坐坐吧。”
一進屋,聽到聲音的祝辰就轉著他的輪椅出來了。
“這是……”里正看到他,頗為吃驚。
蘇歡把糕點給他,哄小孩似的叫他進屋吃。
祝辰拿了糕點,也不在乎她哄小孩的語氣,轉身坐著輪椅進屋,給蘇歡和里正留出了空間。
“您也看到了,他是個殘疾。”蘇歡招呼著里正坐下。
“我這個堂哥命苦,身上全是傷,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我母親沒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親戚,我總不能不管他。”
里正顯然沒從他人口中聽說這個男人是個殘疾,還是個傻的,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話。
最終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真是不容易,日後有什麼事,村裏能幫一把是一把。”
里正又囑咐了兩句便走了,蘇歡一推開祝辰的門,就對上祝辰幽怨的眼神。
“你說我是個傻子。”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說你腿不好。”蘇歡辯解道。
蘇歡檢查了他的傷口,仍是猙獰的樣子。
他的傷口好的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緣故。
“你還沒想起來之前的事嗎?”
照理說,那次箭傷帶來的毒解完了之後,他就應該能慢慢恢復記憶了纔是。
怎麼還是這種少年心性?
祝辰吃著點心,聞言搖了搖頭。
“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會真傷到腦子了吧?”
蘇歡小聲說著,沒注意祝辰什麼時候放下了點心。
“你很想讓我走啊?”
蘇歡從他那搶了一塊點心,道:“我等著你恢復記憶報答我呢,到時候絕對宰你一筆。”
祝辰就笑得停不下來。
蘇歡做了晚飯,推開她房間的房門,就看到云云捧著書看得認真。
蘇歡第一次去鎮上就給云云買了幾本簡單的認字書。
不能上學堂,那就先在家學一學。
云云自打拿到了書,就看得格外認真。
喜兒在蘇雲的一旁,睡得正香。
“妹妹怎麼這個時候還在睡覺呀?”
云云終於從書中抬起頭,看著喜兒,小大人似的無奈地說道。
“我教妹妹讀書,妹妹總是就說困,就睡覺了。”
蘇歡忍俊不禁。
看來喜兒也是一看書就犯困的那種。
“喜兒,醒醒了,小懶貓要吃飯啦。”
喜兒揉了揉眼睛,張開手要抱抱。
貓在蘇歡的懷裏,喜兒膩膩歪歪地摟住蘇歡。
“喜兒在家是不是無聊了?明天姐姐給你買玩具回來好不好?”
喜兒突然就有了精神。
“喜兒想要劍!”
她伸出小手比劃著:“就是長長的,細細的那種。”
“好,明天姐姐給你帶回來。”
祝辰終於上桌吃了飯,坐在輪椅上的高度正好。
坐在桌前,正好四個人一人一邊,蘇歡和祝辰對坐,一邊吃一邊偷偷看他。
桌上的湯是菌湯,鮮美甘甜,蘇歡一人給盛了一碗,蘇雲蘇喜乖乖坐著喝,臉都要埋進碗裡。
祝辰端著自己的一碗湯,雖然連碗只是普通的白瓷碗,他拿在手中就偏偏不像是在喝一碗普通的菌湯,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端著碗慢慢喝湯的樣子美得像幅水墨畫。
只是蘇歡看著他的手,就想到他身上的毒。
他的手掌白的不正常,蒼白的面板下是青紫的血管。
病態的,脆弱的。
蘇歡偷偷觀察他,祝辰仿若毫無察覺,矜持地喝著湯。
或許是蘇歡看得太久,蘇喜埋頭苦吃的間隙,一抬頭,就看到姐姐一直在看著新來的大哥哥。
“姐姐,你為什麼要看大哥哥呀?”
“咳咳,咳。”
蘇歡被湯嗆到,尷尬地咳了兩聲。
偷看被妹妹抓到,蘇歡尷尬地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蘇歡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
“點心。”
“想要書。”
“劍!”
很好,個性分明。
蘇歡點了點頭,翻過剛剛那頁:“吃飯吧。”
“姐姐還沒說你……”
“吃飯。”
蘇喜乖乖埋頭苦吃。
“怎麼樣?蘇丫頭那邊什麼情況?”
里正回了家,里正的媳婦剛剛做好了飯,見到他問道。
“別說了,人確實是有,”里正抹了把汗,道:“那人是個又瘸又傻的,能有什麼事?”
“啊?又瘸又傻?”
里正媳婦有些驚訝,道:“你確認了?”
“確定,坐著輪椅呢,誰家沒事兒會備著輪椅啊。”
里正媳婦把菜端上桌,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放下心來:“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就知道出不了這樣的事。”
“你還懷疑那蘇丫頭。”里正媳婦撇嘴,“我看那個蘇李氏纔是沒什麼好心眼。”
“一天天亂說什麼。”
“我又沒說錯。”
深夜,蘇歡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聲響。
有人在她家周圍走動。
沒有驚擾云云和喜兒,蘇歡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要是早知道這丫頭這麼浪,我早就下手了。”
“誰能想到呢,不過,這小丫頭是真好看啊,真不愧是王掌櫃看上的。”
“擺著好好的有錢人不嫁,竟然在家裏藏男人。”
蘇歡在院中聽著他們的話,有一絲無奈。
聽聲音有兩個男人,步伐拖沓沉重,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身高不高,一個偏胖,一個偏瘦。
蘇歡聽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村裏的人,但蘇歡不太熟悉,光聽聲音聽不出來是誰。
蘇歡沒有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太便宜他們了,既然敢來,那就要做好脫一層皮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