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江誠父親說道，“我每個月那麼多工錢發給他們，他們挨幾句罵怎麼了，更何況是他們自己做的不好還不讓說了？”

    江誠的母親提醒道：“你單位不是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口號是杜絕資本家主義嗎，你這樣當心惹上資本家的嫌疑，到時候晉升不了可別在這裏怨天尤人。”

    江誠母親本來也只是隨口一說，這一說卻剛好點到了江誠父親的痛處，破口大罵：“你這個烏鴉嘴！我是說最近怎麼諸事不順，原來是你在背後咒我。”

    “現在好了，我晉升的事情搞砸了，你滿意了吧？”

    江誠母親覺得莫名其妙：“你晉升的事情搞砸了肯定是你自己做事沒做好，關我什麼事，你要撒氣到別處撒去，別找我。”

    “我做的不好？我這些年在單位裡兢兢業業，哪裏做得不好？！”

    江誠父親與晉升的機會失之交臂，滿腹委屈，只想找個地方發泄，聽到江誠母親這樣說話，竟然把江誠母親當成自己無法晉升的罪魁禍首，絲毫沒有反思自己的問題。

    “都是你這個惡嘴婆娘在家裏咒我！不然我這次肯定晉升了，晦氣！”說著狠狠給了江誠母親一耳光。

    江誠母親捂住自己的臉，她沒想到江誠父親現在不僅無緣無故發火，還打人。

    江誠母親本來也是個烈性子，看見自己被打了衝上前去就和江誠父親拉扯起來，可是她畢竟是個女人，怎麼會是江誠父親的對手，很快又被狠狠打了好幾下。

    下人們看見這種情況想過去拉，可是看到江誠父親惡狠狠的樣子根本不敢上前。

    幸好在這個時候江誠回來了，看到自己父親竟然在扯母親的頭髮，還扇耳光，連忙衝上前去護住母親。

    “爸，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為什麼打人。”

    江誠詫異，從前他的父母再怎麼吵架絕對不會動手的，可如今卻看見母親被打得一張臉通紅，上面還有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淚眼汪汪的，江誠很是憤怒。

    江誠的父親見這件事情被兒子撞破，不僅沒有悔改之心反而還說道：“就憑她該打！”說著還想動手。

    江誠攔在母親前面：“爸，你要真的想動手的話，你就連我一塊打了吧。”

    在江誠父親遲疑的時候，江誠拉著江誠的母親說道：“媽，跟我走。”

    江誠母親連連點頭，和江誠離開了江家。

    隨著時間越來越來越晚，江誠母親住在哪裏成了問題。

    江誠最近都住在學校宿舍，他得儘快回宿舍不然學校宿舍都要關門了，江誠看著大街上燈火通明，說道：“媽，我暫時給你找個旅館，你先住下吧，我待會兒得回學校了，學校宿舍要關門的。”

    江誠母親搖了搖頭：“不，我不住旅館。”

    “那你要去哪兒。”江誠知道江誠母親現在肯定不願意回江家，心裏有些為難。

    江誠母親說道：“這樣吧，你帶我去找楚玉。”

    楚玉？難道又要去麻煩人家？江誠有些猶豫，可是看著自己母親這副樣子還是答應了，就帶著母親找到了楚玉。

    楚玉和顧淵纔剛剛吃完晚飯，就聽見有人敲門。

    得知門外是江誠和江誠母親之後楚玉開啟門，看見江誠母親一年狼狽，臉上有好幾個巴掌印，像是被人打了，很是詫異：“伯母這是怎麼回事，你臉上怎麼這麼多手指印，這是被人打了？誰下手這麼重。”

    江誠母親聽見楚玉這樣問更是滿腹委屈：“還能是誰打的，是江誠他那個禽獸不如的爹！”

    “什麼？”楚玉沒想到，現在江誠父親還打人，而且還下這麼重的手。

    “伯母，他為什麼打你？”

    江誠母親帶著哭腔說道：“好像是晉升沒過關，他一回到家就到處發脾氣，把家裏的下人都罵了個遍，搞得下人看到他都繞道走。”

    “我就上前說了他兩句，說下人也是人，別老是動不動就吼，誰知道就多說了兩句話他就開始動手打人。”

    聽著江誠母親的哭訴，楚玉和顧淵心裏感慨個不停，全然江家的家事不是他們外人該管的，可是江誠父親動手就太過分了。

    江誠說道：“楚玉，我媽她也不願意住旅館，我又住在學校宿舍，就暫時只好把她送到你這裏來了，你看你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我媽？拜託了。”

    楚玉一想也是，這種情況下總不能讓江誠的母親在回江家被江誠的父親打吧，就對江誠說道：“沒問題，就讓伯母在我這兒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江誠母親拉住楚玉的手，很是感激：“謝謝你，楚玉，又要給你添麻煩了。”

    楚玉卻說道：“沒關係，不麻煩，剛好上次收拾出的那間屋子床還鋪著呢，我也沒收。”

    “伯母，這麼晚了，你吃飯了嗎？”

    江誠母親點點頭：“剛纔江誠已經帶我去飯館吃過了。”

    “那我去燒水，你洗把臉吧。”

    “好。”江誠母親答應下來。

    江誠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學校宿舍快到門禁時間了，就再叮囑了幾句，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之後就走了。

    江誠父親得知江誠母親和江誠離開家以後又跑到楚玉那裏去了，他經過上次的事情本來就對楚玉耿耿於懷，如今看到江誠母親還專門跑到楚玉那裏去，更感覺自己像是被打了臉。

    第二天，江誠父親就趕到軍屬大院想把江誠母親帶走。

    江誠母親正在門口和楚玉一起摘菜呢，江誠父親黑著一張臉就來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還真打算以後就住在楚玉家啊。”

    江誠母親抬頭看見是昨天才打了自己的江誠父親，問道：“你來幹什麼。”

    江誠父親明顯語氣很不好：“來看看你要賴在別人家住多久。”

    江誠母親更是氣不打一處出：“我賴在什麼人家住多久關你什麼事，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吵架吧？”

    “我不想和你吵。”說完，江誠母親將溼漉漉的手在圍裙上一擦，就要進屋子裏去，卻被江誠父親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