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仁，你家老爺子還真是捨得，這樣的高手竟是給小丫頭當個丫鬟用。看來，太傅對她是真的上心回頭替本王向太傅道個謝，這個情，本王記下了。”

    胥玄拍了拍左宏仁的肩膀，此地無人，兩人不做君臣，權當朋友相交。

    “打住！那是我妹妹，輪得到王爺你謝。不要說是雲碧，就算是老爺子將整個左府都給她，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沒有意見。”

    左宏仁如此得意洋洋的模樣，看得胥玄有打他一頓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下了，誰讓他是艾寶寶的掛名大哥呢。

    “好，改日本王親自登門向太傅致謝，順便告訴太傅，左將軍在外做的那些個好事，太傅一定會有興趣想要知道。”

    拿捏左宏仁，只是小事，胥玄不懈去做，可他自己送上門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客氣。

    只一下，左宏仁立刻就慫了起來。

    “別啊，王爺，咱倆早晚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況且老爺子身體剛剛好，這會子精神頭旺盛得很，就等著大顯身手，這般用在我身上，豈不是太浪費了？不至於不至於……”

    說罷，左宏仁偷偷抹了一把冷汗，若是讓父親知曉，他又偷偷地……光是想想就恐怖。

    “那道謝一事？”

    “我去說，能替王爺分擔，是我左宏仁的榮幸。”

    “嗯。”

    此刻的畫面當真和諧，若是能仔細看看，說不定連左大將軍背後狂搖的尾巴都能看見。

    “話說回來，王爺，我家妹子離府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到底是何打算，幾時才能接她回府？”

    玩笑過後，左宏仁正色詢問胥玄，這個妹子既然認下，便是自己的責任，不能不管。

    “是她自己不想出宮，本王有何辦法。眼下，她在父皇身邊混得如魚得水，怕是不想回王府了吧。”

    胥玄自嘲一笑，小丫頭每日過得瀟灑，都沒再來找過自己，怕是已然樂不思蜀。

    “怎麼會，妹妹對王爺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王爺若開口迴應，她會不與你回府？還是王爺在意她的身份，覺得會有更好的選擇？”

    身為官家子弟，左宏仁深知婚姻的事牽連甚廣，更何況是一國皇子，胥玄有所顧慮也是在所難免，可心中還是不由生出惱怒。

    “胡說什麼？左宏仁，注意措辭。本王是這種人嗎？”

    “妹妹雖出身桃山，可心性單純善良，是難得的好姑娘。如今又是我爹的義女，待回去上了族譜，便是名正言順的左府千金，身份上也算不遜其她貴女。王爺，還有何處看不上？”

    猶豫再三，胥玄咬咬牙，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與左宏仁說個清楚，免得爲了艾寶寶的事傷了左家忠心。

    “不是看不上，問題只在本王身上。本王心中還有諸多困擾和疑團未解，屬實沒有心思再去多想其他。也許有一日，本王也能放開懷抱，到時，或許能看清自己的真心。”

    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是姻緣。胥玄心思未定，左宏仁也不願艾寶寶此刻嫁於她，不然受苦的，還是個執著的丫頭。

    “妹妹的事，我會替王爺與家父說清楚，只是在王爺想清楚前，妹妹不適合再回王府。待我稟過父親，便請父親進宮求陛下恩典，將妹妹接回左府，到時還請王爺勿要攔阻。”

    聽罷此言，胥玄眉頭緊鎖，心中很不是滋味，濃濃的不捨之意堵得心裏發慌。

    可他知道這是眼下艾寶寶最好的歸宿，面對一臉嚴肅的左宏仁，他無可反駁。

    “那個……屬下有事，打斷二位主子一下。”

    眼下低迷的氣氛被碧兒開口打破，她立在一旁聽了半天，實在是看不得兩人就這樣替艾寶寶決定了之後的一切。

    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都必須努力去爭取嗎？

    眼下，艾寶寶便是在皇上面前爭取自己的幸福。

    燼明殿。

    “皇帝伯伯，昨日我用鏈子與您交換的願望，還作數嗎？”

    一夜休息，皇上的精神好了許多，只是面色逐漸露出的衰敗之色，一開始，常人難以察覺。

    “當然作數！丫頭，想要什麼，你可是想好了？”

    艾寶寶點點頭，深邃的眸子中似有點點星光，讓座上的皇上不由感嘆，年輕真好！

    “我想……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想請皇帝伯伯下令讓他娶我，行嗎？”

    就算再大膽，也終究是個姑娘，艾寶寶羞紅了臉，難得還有如此害羞的時候。

    “哦？是什麼人如此優秀，能得你這丫頭青睞？”

    明知故問，皇上微微勾起嘴角。

    “是……是禹王哥哥！我想讓他娶我為妻，然後待我及笄之後就娶我。”

    艾寶寶的話可是說懵了皇帝，就算這丫頭真是阿源的徒弟，也不能稀裏糊塗地送了兒子。

    “丫頭，你說清楚，為何如此著急要嫁玄兒？”

    聞言，艾寶寶也未多想，脫口而出，“因為我師父說過，要我在及笄時必須嫁給禹王哥哥。”

    “那原因呢？莫不是你師父說嫁，你就嫁了？”

    艾寶寶問得摸不著頭腦，揉了揉自己的髮髻，反問皇上。

    “這個就是原因呀！我師父說的一定沒錯，她讓我嫁給命格最尊貴之人，我就一定要嫁給禹王哥哥的。況且……”

    “況且什麼？”

    皇上很好奇，這丫頭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況且禹王哥哥長得好看，待我也好，所以，我就要嫁給他。”

    “就是這些，再無其他？”

    “這樣還不夠嗎？”

    聽完艾寶寶的解釋，皇上愣了一下，轉眼苦笑一聲，看來這丫頭還是懵懂，情愛緣分半點不知，當真是難為玄兒了。

    “丫頭，你喜歡玄兒嗎？”

    “自然是喜歡的呀！”

    “如何喜歡，是那種一時一刻不見，都會覺得想念的感覺嗎？”

    艾寶寶咬著手指，眨巴眨巴水眸，仔細想著皇上的話。

    半晌，語出驚人。

    “寶寶喜歡甜糕，一日吃不到就想得慌，這樣說來，比起禹王哥哥，我反而是更喜歡甜糕？”

    皇上：“……”

    如此謬論，饒是學問如皇上，也教不回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