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死人了
艾寶寶拎著包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冥思苦想半天,她也不知對不對,只是覺得不甘心。
當初,她下桃山前還跟師父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不負師命嫁給禹王為妻,在禹王面前也死纏爛打,誇下海口,說自己一定會在半年內讓他改變主意娶她。
才過半個月,她被人家掃地出門了。
香桃見艾寶寶面色猶豫,不由得加了把火,“大師,男女婚嫁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你嫁給禹王爺為妻,正是桃山仙人所思所盼,這可就佔一頭了,等你入宮搞定皇上,讓皇上給你們下旨賜婚,不就應了那句‘父母之命’嗎?”
香桃也是絞盡腦汁,只求艾寶寶改變主意,別那麼快回桃山,徒留她一個野鬼在世間飄蕩……
世間修道之人雖不少,卻不是每個都有艾寶寶這般本性,若她說不願投胎,只怕會以為她要為禍人間,立刻就將她的魂體給打散了。
“香桃姐姐,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我還是再想想吧!暫時不回桃山了,先把那厲鬼收拾了再說,路見不平當以拔刀相助,總不能因為我對付不了她就放任不管。”
禹王府如今是指望不上了,艾寶寶只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去找厲鬼的頭髮,好在她離開時沒忘把松油、香灰等都帶上,還有那根將成未成的捆仙繩。
香桃建議道:“好,不如咱們潛進鎮國公府去打聽打聽?”
即便是低賤的丫鬟,死了也會留下蛛絲馬跡,鎮國公府瞞得嚴實,不代表下人的嘴就真的嚴實,沒準鎮國公府裡頭也有什麼小鬼,逮著一個,事情就將真相大白。
“唔,是得去鎮國公府走一趟。”艾寶寶低喃,“在這之前,我還得去一趟別的地方。”
……
“死人了!”
“王爺,又死人了,鎮國公府到今日已經死了三個管事婆子!”
自打許君瑤回來,鎮國公府就不太平,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去,偏生這人死得還很怪異。
仵作已去驗過屍,身上並無傷口,連絲毫傷痕都沒有,死者眼睛怒目圓睜,瞳孔變大,像是被嚇死的。
一時,鎮國公府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實在是太邪門兒了。
京兆府尹都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鎮國公府這是撞邪了吧!
胥玄深邃的眼眸定了定,開口吩咐:“事出蹊蹺,讓鎮國公出麵,讓國公府的下人先搬出府邸,先避免再有人離奇死亡再說。”
嚇死……只怕就是那隻厲鬼所為。
再這樣下去,不僅鎮國公府亂套,整個京城都得亂套。
“常霖,回府!”
“王爺,您是要請艾姑娘出手嗎?”
顯然不是。
胥玄即便生艾寶寶的氣,也不會拿她的安危做賭,平靜道:“小丫頭沒受傷都不是它的對手,更別說還傷著。”
“那您回府是……”
“厲鬼為邪,讓小丫頭畫幾張辟邪符貼在鎮國公府,暫且讓那厲鬼消停些吧。”胥玄主意打的好,卻不知艾寶寶早就不在府上。
“常霖,回去立馬去找些黑狗血來,本王先去與小丫頭說說此事。”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艾寶寶不主動找他,他是鐵了心不會去梅苑,否則也不會五六天都沒去看過一次。
形勢所迫,爲了大局,他只得先低頭。
“是,屬下遵命。”常霖扶著胥玄上馬車,將腳蹬收好放在馬車後面,這才坐在車沿上,架車回王府。
胥玄根本沒想到自己到梅苑時會撲空……不,是人去樓空。
“成伯,人呢?!”胥玄一臉不悅的問。
艾寶寶雖然調皮了些,可自己的話她一定會聽,說了讓她休養,她絕不會跑出去亂來。
成伯低下頭,輕嘆了口氣:“王爺,艾姑娘說這幾日您總是冷著臉,也不來看她,她受不了這份委屈,所以要回桃山,已經走了。”
“走了?呵!”胥玄都被氣笑了,“她要走,為何沒人來稟告本王?”
“王爺,都是老奴的錯,老奴見您被那案子纏得騰不開手,怕您分身乏術,便自作主張將此事瞞下,想著……想著等你偵破案子,再告訴您。”
“自作主張?”胥玄肝火更甚:“成伯,你自作主張的事還少嗎?怕本王分身乏術?你是打算等這事瞞不住了再告訴本王吧!”
成伯渾身一凜,立馬跪在地上:“王爺,老奴全都是爲了您好啊。”
原本,他以為此事很好糊弄過去,畢竟王爺已經冷著艾寶寶好幾天,沒成想,他知曉艾寶寶走了後,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胥玄壓抑住怒火,冷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若不是念在成伯自打立府獨住就跟在身邊,此時,他已經橫著進俱戒堂了。
成伯身子抖了抖,自知瞞不過,便全都和盤托出。
綠茵打碎玉佩嫁禍給艾寶寶是真,其中還少不了成伯的推波助瀾,否則,她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潛進竹苑偷放碎玉。
成伯這麼做目的很簡單,爲了名正言順的打著胥玄的名頭將艾寶寶給趕走。
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王爺卻越發看重,甚至隱隱有被牽著鼻子走都趨勢,要知道胥玄天潢貴胄,又深受皇上喜愛,爲了他,甘願用另一個兒子來為他鋪路,娶什麼高門貴女不行?
眼瞅著就是一條明亮的路,他怎麼能眼看著胥玄自尋死路呢?
一旦動真情,那就意味著有了軟肋,艾寶寶來歷不明,又神神叨叨,甚至連帶著胥玄也變得如此,情況越發不受控制。
若是讓別人瞧見,還以為禹王瘋魔了,長此以往,有利無害。
自家王爺容易心軟,被那丫頭拿捏得死死的,他這個老頭子鐵石心腸,甘願做這個壞人。
“呵!成伯,你還真是長本事了,當了一輩子的奴才,還不知擅自做主是什麼下場嗎?本王要什麼?想做什麼?豈能是你能說了算的?”
宮裏那個老頭子都不敢做他的主,他倒是敢了,看來是這幾日他太溫和了。
“自己去俱戒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