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瘋了
一切都太過順利,彷彿無形中有一雙大手再推動著進行。
胥玄甚至在想,若是真的有人在背後操控,下一刻,是不是就該把許君瑤也送回來?
果不其然,一語成讖!
隔兩日,距離紅杏的屍體被發現,僅僅隔了兩日,一直找不到蹤影的許君瑤回來了!
還是她自己回來的。
許君瑤像一具麻木不仁的傀儡,雙眼空洞無神,衣衫襤褸,或者說衣不蔽體,再無那日艾寶寶見到的那般光鮮亮麗,甚至比乞丐還要慘些。
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像是被人揉虐,押著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鎮國公沒想到好端端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幅樣子,本就病了的他再也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一時,鎮國公府亂成一鍋粥。
偏偏這個時候,許君瑤發瘋了。
先是將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還會咬人,逮著人就咬,丫鬟都怕她,不敢阻攔,許君瑤就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胥玄得到訊息趕到時,許君瑤已經從內院砸到前廳,將張貼的道人留下來的符籙全都扒下,不要命似的往嘴裏塞。
一時大笑,一時又悽冽的大哭,極其瘮人,跟中邪了似的。
“常霖,將她給打暈,用麻繩捆起來!”胥玄一聲吩咐。
常霖照做。
本以為許君瑤會反抗,像對那些人一樣,又抓又撓還咬人……沒想到她竟然又跟剛回來的時候一樣,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仿若木偶。
“鎮國公府除了鎮國公就無管事之人了嗎?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給你們大姑娘診治一番!”胥玄掃視了一圈愣住的人,呵斥出聲。
他聽聞鎮國公夫人早逝,鎮國公未續絃,內院是一個姨娘當家做主。
管家率先回神,指派了一個小廝上街去大夫,纔回胥玄的話。
“王爺,張姨娘嫌府上烏煙瘴氣得很,帶著小公子回孃家了。我們公爺……氣急攻心,病倒了,府上正如您所見,沒有主事的人。”
胥玄:“……”
“罷了,等鎮國公醒來,本王再來。”
一團亂麻,許君瑤又瘋瘋癲癲,即便他想問什麼,只怕許君瑤也不會回答,即便回答,答案也當不得真。
適才,她將那些驅邪避禍的符籙全都扒下來吞吃,只怕那厲鬼要找上門來。
胥玄有心想找艾寶寶幫忙,又想到她重傷回來的模樣,算了,她也不是對手,而且……到現在,艾寶寶都沒主動開口,她是真的打量自己不會派人去桃山探查嗎?
胥玄呼了一口氣,越想越煩。
這兩日,艾寶寶已經好了很多,不再臥床,每日還下地走動,要是再躺下去,艾寶寶覺得自己四肢都要退化了。
胥玄雖然沒有再去看過她一次,她也沒去找他,以為他正因為鎮國公府的事煩心,不好打擾。
她要的柳枝、松油等物都送了過來,除了厲鬼的頭髮,鎮國公府瞞得嚴實,近一個月內暴斃的丫鬟硬是沒被暗衛查探到。
不過這也不影響,艾寶寶已經開始編織,待到用時,再另想他法,一直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呀。
綠茵原本還得再耽擱幾日,艾寶寶才能下地,因此一直沒有再來教規矩,沒想到她竟恢復得如此之好。
成伯怕艾寶寶好了,又會跑出府去,她要是再傷著回來,只會讓自家王爺分心,鎮國公府的案子撲朔迷離,再不查清楚,朝中定有怨言,彈劾的摺子又得滿天飛。
因此,不能讓艾寶寶閒著。
一大早,成伯便將綠茵叫了過去,狠狠敲打一番,讓她繼續教艾寶寶學規矩。
艾寶寶剛把老錢串上去,綠茵就端著個托盤過來了,看著她擺弄些枝條,一臉鄙夷。
“艾姑娘,要玩兒要鬧還請你稍後,現在,咱們得學規矩了!”
“學規矩?”艾寶寶呢喃了一聲:“又要讓我頂瓶子罰站嗎?綠茵,你這心眼子也忒小了,你捉弄了我那麼多次,我還沒跟你計較呢,怎麼反倒是你不依不饒的?”
上一次,綠茵以為成伯怎麼也得責罵艾寶寶幾句,沒想到捱罵的人反而是自己,自己跑出去撒野弄得一身傷回來,王爺還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每日一盅燕窩養著。
一個粗鄙的野丫頭,連自己的腳指頭都比不上,她何德何能?
自己呢?不過只想做一個小小的妾室而已,在竹苑賣弄了幾下風情,她就被趕到浣衣坊去了。
綠茵越想越氣,更加憎恨艾寶寶,只是礙於成伯的警告,才暫時不敢惹事罷了。
“伺候主子,自然得為主子選好合適的衣裳首飾,今兒,你要學的是如何搭配衣裳和玉佩,讓主子穿得舒適又不失臉面。”
綠茵將托盤放在桌上,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她纔不管艾寶寶學不學呢。
艾寶寶無奈,只得將手頭上的事情放下,聽綠茵講話,哦,原來穿衣搭配上還得有這麼多講究吶。
上朝面聖必須穿朝服,上門做客須得穿華服,在府裡也不能隨便穿……真是麻煩啊!
綠茵講了一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明日這個時候我再來。”
綠茵說完便走了,她帶來的托盤還原封不動的放在桌上,艾寶寶好奇,翻看了幾下,竟然是胥玄的衣物。
“香桃姐姐,綠茵把衣裳落我這兒了,想必是明日禹王哥哥要穿的,我給他送過去唄。”
香桃覺得怪怪的:“大師,我怎麼覺得是這女人故意留下的?要不,你讓別人去把她追回來,讓她親自去送?”
什麼栽贓嫁禍的戲碼可就是這樣開始的,香桃認為還是小心為上。
艾寶寶不好意思太麻煩別人,這幾日她上茅房都是被人扶著去的,現在,她能走動了,再麻煩別人就說不過去了。
“香桃姐姐,這衣裳都是好的,沒有壞處,應該是她不小心落下的吧。”艾寶寶又翻了翻,還將衣袍拎起來抖了抖,的確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許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