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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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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酒窖藏人

    處理好大山的傷勢,又將他安然送走,艾寶寶才得空將胥玄的右臂攬於身前,替他處理所謂的“皮外傷”。

    “又哄我,傷成這樣還說小,你這般傷上加傷,到底要到何時才能全好!”

    艾寶寶忍不住嘮叨,胥玄卻是比平日裏更有耐心,只管好好聽著。

    “真不要緊,你若是不放心,我這兩日便當一回甩手大老爺,事事都由你服侍,可好?”

    見他還有心思玩笑,她也含笑啐了一句:“玄哥哥越來越沒有正經,也不怕別人笑話。”

    “玄哥哥,”說完了笑話,艾寶寶立刻正色起來,與他說是今日的小姑娘:“我覺得他們很有問題,特別是那個什麼十一,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活人,玄哥哥覺得呢?”

    “道術方面我不懂,”胥玄剛想挽下自己的衣袖,立馬就被對面的艾寶寶瞪了一眼,瞬間心虛,只能藉口說話掩飾過去:“可那小姑娘眼中的怨毒,我確是看得清楚,她並不好對付。”

    “半大個孩子,竟然被教成了這般恐怖的模樣,真不知道她師父,或者父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艾寶寶眼角竟有一刻閃過戾氣。

    胥玄一眼便瞧出她的不對,毫不客氣揮掌直擊面門,仿若醍醐灌頂,讓她一下子清醒不少。

    “管她師父、爹孃是誰,與你有關係嗎?全是別人的事,你管這麼多做甚,有心思多放在我身上一些,剛剛誰說這幾日要侍候我呢!”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

    艾寶寶揉著腦門大聲說話。

    胥玄斜睨著她,“這會子清醒了?”

    她猛地點頭,也發現了自己那一刻情緒不對。

    “別去想她了,萬事有我。”胥玄故意將她拉進自己懷中,輕聲說出自己的計劃:“這條河可以算作一條出路,可咱們也不能完全寄希望於此,我已經放了飛鴿給常霖傳信,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收到,帶人趕來清理山道。”

    “不要緊,一切都聽玄哥哥的。”

    艾寶寶微笑,突然之間,覺得好似只有待在他的身邊才最安全。

    窗外芸花看看懷中的玖兒,又看看屋中親密相擁的兩人,一種難以言說的不好感覺涌上心頭,於是決定今夜定要先召回錫哥哥,方能安心。

    西巷中,心情莫名鬱悶的金粉姨出來透氣,誰知越走越想越是不悅,漫無目的地兜了幾個圈子後,還是跺進了自己的那間小小酒肆。

    “老闆娘,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看看,這時候還沒開始上客呢。”

    小二倒是殷情,立刻衝過來招呼。

    金粉姨卻是對他遙遙擺手:“不必照顧我,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找些酒喝。”

    趁著天還沒黑透,金粉姨獨自摸進酒窖。

    這可是個難得的好地方,藏個人進去,當真是天知地知鬼不知人不知,端得安全無虞。

    靠近堆積如小山一般的酒罈子,隱約可見的身影並未動彈,金粉姨同樣不在意,只管自己取酒,偶爾說上一兩句。

    “我這裏就這麼好,待了多久還不走?”

    無人迴應。

    “你是受傷了,還是死了,為什麼不出聲?”

    依舊無人迴應。

    “哎,你住著老孃的地方,老孃問一句還問不得了嗎?”

    突然,酒窖門外探進小二的腦袋,對著裡面:“老闆娘,您在跟誰說話?”

    “跟鬼說話,”金粉姨根本沒有好氣:“滾出去,不是說了,酒窖誰也不許進來嗎,你皮癢?”

    “是,是,小的不敢。”

    酒窖大門即刻關上,氣氛再度安靜得有些憋悶。

    “老孃就不信,等不到你說句話!”

    金粉姨深深吸氣,坐在一旁的櫃子上,咕咚咕咚灌著酒水。

    至於這盤踞在此的人到底是何身份,反正沒有惡意,她也懶得費腦筋去琢磨,只是想跟他說說話,寥以慰籍。

    “要不要陪老孃喝一杯?”

    他在酒窖裡躲了數日,廚房裏和這裏粒米未丟,真不知他靠著什麼度日,虧得自己還特意給他留了不少吃食。

    那人終於有了反應,先是點頭後又搖頭,讓人很是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大男人磨磨唧唧,到底喝還是不喝?”

    這一次,那人果斷搖頭,卻還是忍不住猛嗅烈酒的泠冽氣息。

    “你不敢喝,可是怕誤事?”

    那人想了片刻,才點頭。

    “我這冽刀香可是獨一份,不喝上一口,怕是這一輩子都會後悔,你當真要拒絕嗎?”

    “一,一口!”

    那人吐字不甚清晰,聲音倒是還算能聽。

    “一口也行,權當陪我一回,接住!”

    金粉姨暗暗運功,直擊瓶頸,一道酒線射出,直接落入那人口中。

    “很,很好。”

    “老孃還能騙你不成,我說好,自然就是好。”

    金粉姨笑得燦爛,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世事多煩擾,還是酒仙好。”

    那人又不吭聲。

    “要菜嗎?還是,再來一口?”

    “呃,一口。”

    “好啊!”

    金粉姨從身旁架子上取下一隻碗,倒了半碗酒直接丟了過去,那人身手不錯,接住時滴酒未漏。

    “沒菜,湊合一口吧。”

    “謝,謝謝。”

    此刻若是有旁人在,定會覺得這場面還是很溫馨的。

    “你待在我這裏,到底在等什麼?”

    “小主人。”

    金粉姨語氣難見如此溫柔:“沒想到,你還是個忠心耿耿的。”

    “別跟她了,跟著我吧,好酒管夠。”

    “不,不行。”那人作勢就要起身:“我走。”

    金粉姨急忙攔他:“你這人,怎麼開不得玩笑!難道說你主人就這麼好?”

    “好!”那人語氣甚是堅定。

    “有你這樣的,還真是有福氣。”金粉姨見他坐回地上,神情立刻放鬆,轉而微微一笑:“傻小子,你叫什麼名?”

    “阿南。”

    “阿南,”金粉姨口中默唸,“我記著了,今日起,咱們就是朋友,想喝酒儘管找我。”

    “多謝!”

    此人正是血屍錫南,適應了幾日,他如今身手與說話都恢復了許多,只是思想方面,猶如孩童難以恢復如初。

    “有機會,帶你小主子一起來,讓我認識認識。”

    錫南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會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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