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奇怪的寶寶
聖蝶入,朱印出。
若夢聖蝶一瞬間沒入艾寶寶天靈,頃刻間赤紅微微泛黑的一枚硃砂印記出現在她的眉心。
原本至此,艾寶寶心中與胥玄之間的所有齟齬應該全部消失。
可金聖蝶異變生出黑尾,會導致怎樣的結果,這兩位始作俑者也無法確定。
“阿夭,這樣算不算是出了意外?”
“應該,應該算不上吧,反正已經是這樣了,待這丫頭明日醒來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雲夭第一次如此心虛回話,並不敢看左宏仁臉色。
“那,要不要問問豔豔?”
“要問也是明天再問,快走,千萬別吵醒了這丫頭。”
她推搡著左宏仁儘快離開,事已至此,也只能期待今聖蝶自己撥亂反正,好好幫幫這丫頭的忙。
“玄哥哥,你別走,別走,別走!”
兩人剛剛離開,床上的艾寶寶便開始睡不安穩。
左右翻騰半晌,直到汗水沁透了臥枕,這丫頭纔算是慢慢安定下來,口中一直喚著的名字也漸漸轉為靜默無聲。
就這樣,夢囈中的心愛之人,緩緩與她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翌日清晨。
“呼!”
艾寶寶從沉睡中醒來,立刻長舒一口氣,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只覺得許久都未曾有過昨夜那般好眠,像是一夜間,將心底積壓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記乾淨一般。
“小姐,怎麼起這樣早,方纔歷劫歸來,還是應該好好休息纔是。”
一睜眼就看見笑意盈盈的碧兒,艾寶寶既神情激動又滿懷愧疚,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同她說話。
“小姐,你怎麼不理我?你不知道,你離府出走的這幾日,我都快要急死了,就是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偏偏王爺病著,根本沒辦法親自找你,只能靠那個臭常霖,可光靠他,我就知道靠不住。”
碧兒好一陣呱噪,吵得艾寶寶頭疼,畢竟有些人,有些事,在如今的她看來,分明就是已經不同。
“幸好,小姐你平安回來了,可有和王爺解釋清楚?”
看她說了這許久,艾寶寶及時倒了杯茶遞過去,淡淡回答:“我自己的事,和王爺解釋什麼,沒必要。”
“小姐,你還在與王爺賭氣,這也氣太久了吧,再說,那件事當真怪不得王爺,都是周家小姐的錯。”
誰知,艾寶寶越聽越頭痛,急忙制止她。
“打住,管她是誰家小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我不過是奉旨在王府暫住,哪裏犯得上和王爺賭氣,反正我早晚都是要回去桃山的。”
碧兒頓時無語,心道:“哪裏不是賭氣,回桃山的話不知說了多少遍,到如今還不是捨不得離開,只是在這裏嘴硬。”
“碧兒,你別胡思亂想啊,我是真的要回桃山的。”
解釋就是掩飾,碧兒一臉訕笑,自認心知肚明。
“是,小姐說的都對,不過王爺傷得厲害,小姐不過去看看,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提及胥玄,艾寶寶微微皺眉,自己也說不準心中是怎樣的滋味,反正就是百轉千回鉤著,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你說的有些道理,咱們之前在王府住了許多時日,就算如今是在住在宏仁哥哥的大營,不打個招呼總是說不過去的。好,碧兒,你等我準備一下,然後一起過去看他。”
到此刻,碧兒還未發現艾寶寶的異樣。
老天註定,這丫頭是要先嚇禹王爺一跳的。
不多時,艾寶寶帶著碧兒已經到了胥玄的大帳門外,恰好遇上被轟出來的常霖。
“王爺,屬下,屬下沒別的意思。”
“滾!”
“王爺……參見郡主!”
艾寶寶再度皺眉,心中已然確定幾分,禹王爺脾氣如此暴躁,應該就是上火,喝點瀉藥就能好。
“常霖,你家王爺怎麼回事,不是說傷得重嗎,這會子聽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是沒什麼事情吧。”
見到艾寶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常霖豈能放過。
“有事,快要出人命的大事,只有郡主您能救。”
“放手!”
不知何時起,艾寶寶很是厭煩別人拉扯,越是靠近禹王範圍越是如此。
“屬下僭越了,郡主快些進去吧,王爺的傷口疼得厲害。”
常霖愣了一刻,他倒是隱約覺得艾寶寶今日十分不同。
“碧兒,你留在這裏等候,我自己進去。”
接過碧兒手中托盤,艾寶寶轉身獨自進賬。
“哎,郡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碧兒猛瞪常霖,語氣並不客氣:“你不妥,你家主子不妥,你們禹王府都不妥,晴天白日的,咒我家小姐,你想死呀!”
常霖委屈地閉了嘴,立馬認輸。
王爺拗不過郡主,自己自然也鬥不過碧兒,這都是命呀!
就著碧兒挑起的帳簾,艾寶寶翩然入內。
見對面之人左臂傷痕累累正在不斷滲血,她剛剛舒展開來的美眉忽又緊皺,心中百般糾結,似是心疼,又似說不清的其他。
“傷成這樣還硬撐著,昨日見時,為何不說?”
胥玄抬頭,一眼便是情深難述。
“我錯了!”
只一句,就聽得門外未走的常霖目瞪口呆,心想這樣的好態度,和剛剛對自己簡直天壤之別。
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得發愣,艾寶寶盯著他看,像是想要看出他有什麼目的。
“你彆氣,好不好?”
胥玄這一招以退為進,源自那位陛下,之前用在艾寶寶身上,頗為受用。
“王爺別靠這麼近,你我不熟。”
胥玄上一步,艾寶寶退兩步,時刻與他保持距離,這讓本就心虛的禹王爺更加難堪。
“昨日是我態度不好,你也體諒我一回,行嗎?聽說你在東宮遇險,我已經嚇得丟了魂,纔會亂了方寸。如今你回來,就不能好好安撫安撫我?”
胥玄直接將態度放到最軟,面對她,幾乎就是言辭懇切的狀態。
“王爺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今日,我再說一遍,你與周采邑的事情和我無關,所以,你並不需要向我道歉。”
艾寶寶的話,已經完全超出了胥玄的預料。
“至於那日吵架,究竟是爲了什麼,我完全記不得了,應該是小事,王爺與我全都不必放在心上,順其自然就好。”
眼前之人分明還是艾寶寶,可感覺為何差了這許多,倒真像是她所說不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