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似真似假
“老天保佑,娘娘一定要順利誕下小皇子。”
一路上聽小藍碎碎念,艾寶寶的頭更是疼得厲害。
此時,天上雷聲轟隆,紫電翻滾,似是有所預兆。
“玄哥哥要出生了嗎,這裏的一切,到底是真還是假?”
抬頭看去,宮牆上黑氣洶涌,像是有人故意控制著這裏的一切,處處透漏出詭異的氣息。
就在黑氣愈加濃烈,幾乎快要形似濃墨一般實質時,房間內忽然傳出的嬰孩哭聲,解了門外一直焦急等候的皇帝胥琿的心憂。
“恭喜陛下,是個小皇子!”
隨著皇帝的腳步進到屋中,裡面的景象更是讓艾寶寶心驚肉跳。
只見一個僅著中衣的亂髮女子,被四條緞帶的一頭緊緊地捆住手腳,而另一頭則是綁在床柱之間,就這樣將剛剛生過孩子的她,束縛在那一寸天地。
艾寶寶忍住心疼,向前擠了擠,能看繼續著看態情展。
床上的洗源早就沒了力氣,神智有些昏沉,更是有著少量鮮血順著她的身體流淌而下。
縱使艾寶寶第一次見到生孩子,卻也不難看得出來,這一遭,床上的女子定然受罪不少。
“珍妃如何了,你等要小心照料,千萬不要讓她發起瘋來,傷到朕的皇子。”
艾寶寶悄悄看向皇帝胥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可還是下意識地認為,這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皇帝伯伯。
就在這時,洗源緩緩醒轉,雙眼剛剛從迷離之中恢復清明,嘴裏喃喃自語:“孩子……我的孩子……”
皇帝以為初為人母的她心性迴轉,微微一笑,立刻命人將孩子抱給她看。
此時這房裏的眾人俱是喜笑顏開,唯獨在她身側的艾寶寶,看穿了她眼中的憤恨,心中霎那生出不好的預感。
“快把孩子抱走!”
艾寶寶開口時,已經為時晚矣,床上的洗源像是發了瘋一般,狠狠咬住嬰孩的一隻手臂,生生地扯下一塊肉來。
“按住她,快按住她,你瘋了嗎?那是你的親生骨肉。”
皇帝怒極,急忙著人搶過了鮮血淋淋的孩子,大聲呵斥著床上一臉鮮血,正在大笑的女子。
“他不是我兒子,是冤孽,是冤孽啊!”
這不是師父,一定不是師父,眼前的一切全都是假的,艾寶寶這時候更加確定,卻還是不知,自己為何會落入如此荒誕的幻境。
“刺激嗎?你能確定這只是幻境嗎?也許就是某人心中所想呢?不急,還有更刺激的,你準備好了嗎?”
剛剛落崖時,那個企圖蠱惑自己的聲音再度發聲,想要將她帶入更加絕望的境地。
“混蛋,你出來,背地裏害人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出來,當面跟我打一場。”
也不管此刻身在何處,艾寶寶操起面前的剪刀,不斷向四周揮舞,將面前緩緩退成幕布一樣的場景絞得支離破碎。
場景再度扭轉,艾寶寶不知身陷何處,卻是與面前不遠處的一個男童四目相對。
“沒人要的野孩子,憑什麼跟我爭,本殿下可是中宮所出的嫡子!你們過去,將他手裏的貓給本殿下搶過來。”
男童不過五、六歲的模樣,正抱著瘦弱的小貓,與面前的數人對峙。
“你們敢,我也是皇子,就不怕我告訴父皇,你們欺負我嗎。”
見自己的手下有些猶豫,那稍大些的孩童立刻上前,親自動手打了男童一個耳光。
“還敢跟我頂嘴,胥玄,你個爹不親孃不要的小雜種,哪裏來的膽量跟我作對!”
艾寶寶這纔看明白,自己面前稍小些的,正是胥玄,而欺負人的,除了周皇后的寶貝兒子燕王胥胤,哪裏還會是別人。
“胡說!我是父皇的兒子,他不會不喜歡我,我娘……我娘也不會不要我的。”
年紀小了一兩歲,這個頭自然也是趕不上,胥玄雖然很是生氣,卻還是被胥胤拉扯著無法動手還擊。
“你不是想要告訴父皇嗎?你去啊,看看父皇有沒有興趣多看你一眼。至於你那個下等人的娘,若是要你,就不是早早地扔下你,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虧你還拿她說事,傻子!”
“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娘,你不是要貓嗎,給你!”
小小的胥玄兩眼圓睜,狠下心來掐了懷中的小貓一把,又將它直接扔在了胥胤得了臉上。
吃痛的小貓自然是要掙扎,狠狠地在胥胤臉上抓了幾下,才輕巧地跳到一處,倉惶逃得不見蹤影。
“哎呦,我的臉,好痛呀!你這小雜種,竟然讓你的貓傷了本殿下的臉,你等著,我母后不會放過你的。”
聽他一叫,胥胤身後的那幾人立刻慌了神,將這位小祖宗一把抱起來,急忙朝皇后宮中方向奔去,一路跑還不忘大聲喊叫,儼然就是要將胥玄傷人的事情鬧大。
“快來人,三皇子縱貓行兇傷了二皇子的臉,速去請太醫,通報皇后娘娘,通報陛下,快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先欺負我的。”
年幼的胥玄終還是止不住開始害怕起來,可他人微言輕,誰人能向着他說話,這樣的虧,從小到大,也不是吃過一、兩次了。
艾寶寶在一側看得心疼,卻是不知該要如何安慰,畢竟這裏只是幻境。
情景到此還沒結束,艾寶寶需得繼續看著事情發展,結果不出所料,因傷了皇后的寶貝兒子,胥玄還是受了重罰。
“殿下,陛下最見不得骨肉相殘,今日您傷了二皇子,便是犯了大錯,陛下罰您在此跪上一個時辰以示懲戒,望您收心斂性,今後與各位皇子好好相處。”
很快,帶著皇帝旨意的李公公來到胥玄的藏身之處,將皇帝對他的處罰一字一句告知清楚。
“殿……殿下……”
見胥玄跪在地上並未領旨,李公公雖然也可憐這沒孃的孩子,卻也不得不顧及著手中的聖旨。
“明明是他先欺負我,說我是個沒孃的野孩子的,為什麼父皇不罰他,獨獨罰我一個?”
胥玄突然抬頭提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得李公公心驚。
“陛下……陛下不是不心疼您,只是……只是您傷了人,確實不對。”
年幼的胥玄思量片刻,冷聲問道:“我去了兩趟,為何父皇不見我,對我只是一味處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