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再靠過來一些，讓本王仔細瞧個清楚。”

    如此親密熱烈的情愫，懵懵懂懂的艾寶寶並不明白，只是單純地靠了過去，昂起自己的頭，正對胥玄的眉眼。

    “本王瞧著好像是瘦了一些，眼睛大了，鼻子高了，這嘴唇……”

    嫩如粉櫻的薄唇就在眼前，胥玄不由得吞嚥了口水，想要迎合上去。

    可就在此刻，攪局之人再次出現。

    哐當——

    窗外不知是什麼撞在了大門上，嚇得艾寶寶直接從胥玄身側跳了起來，猶如受驚的貓兒。

    “是誰在外面？”

    “……常霖!”

    門外的身影，胥玄再熟悉不過，此刻更是恨不能立即將他一腳踹到懸崖底下去。

    “王……王爺，屬下不是故意的，有……有正事稟報。”

    此刻若有地縫，常霖恨不能縮成一團鑽進去，全都怪自己魯莽，撞破了王爺的’好事’。

    王爺獨身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郡主，剛要出手拿下，竟然被自己無端打斷，當真是罪該萬死呀！

    “玄哥哥，你別這麼兇嘛！常霖這麼着急，也許是有小六子的下落也說不定，你快些讓他進來吧。”

    艾寶寶不知胥玄為何會如此生氣，還忙著幫常霖說好話，這般維護，變相加深了胥玄的怒火。

    “沒聽見郡主說話嗎？滾進來！”

    胥玄冰冷的聲音並無半點喜怒之情，凍得常霖渾身一僵，顫巍巍地緩步進門回話。

    “王爺……”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見胥玄如此不顧身份說話，常霖幾乎快要嚇死。

    上一次見識到胥玄爆粗口，自己可是在俱戒堂足足受了三十大板，這一次看起來，比肩那次有過之而無不及，怕是難以善了。

    “玄哥哥，你幹嘛嚇唬常霖，他可是出去找人找了好幾日，辛苦得很呢。”

    艾寶寶沒看出兩人之間的侷促，隨口替常霖說的好話，不但沒能幫到忙，更是讓沒吃到甜頭的胥玄有些吃味。

    “郡主，您嘴下留情！屬下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山裏風景好，空氣好，就算是王爺讓屬下一直待在那裏，屬下也是心甘如飴。”

    一邊說，一邊對著艾寶寶使眼色，常霖如此卑微的求生欲，還真是有些可憐。

    “說正事！否則本王就讓你一直住在山裏，再不用回王府。”

    好容易禹王爺鬆了口，常霖怎會不抓住這個保命的機會。

    “回王爺，屬下偷偷跟著周大小姐的人一路回到行宮，又在行宮門外守了多時，並未見那侍女與任何人多說過一句話，也許……她並不是什麼人安排在周大小姐身邊的內應。”

    胥玄將眉一橫，常霖立刻低頭不敢再啃聲。

    “你是在質疑本王的判斷嗎？”

    自己可沒有這樣的膽量，常霖偷偷嚥了口水才繼續回話。

    “屬下不敢，那……屬下再回去看著她？”

    探一探那名侍女的虛實固然重要，可常霖身上的另一樁任務還需要當著幾人作答清楚。

    “去是要去，可不是現在。你既然回來了，便去通知季嬸，請她過來一起聽聽你在山中的所見所聞。”

    說起此事，常霖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小六子的下落，自己還未尋到，眼下依舊還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王爺，先不忙找季管家，屬下帶人在山裏尋了數日，並未發現小六子的蹤影。”

    “那你此番回來做什麼，專程氣本王嗎？”

    還以為他是有了線索纔回來稟報的，聽見常霖說未尋到人，胥玄剛剛平復的火氣又燃了起來。

    “王爺息怒，屬下哪敢啊！這次回來，的確是遇上了棘手之事，前來問問您的意思。”

    常霖不敢耽誤，將夜晚看劍所見巖魈群以及怪樹之事全部細細稟報給了胥玄，沒想到，竟然引起了艾寶寶極大的興趣。

    “玄哥哥，能讓常霖帶我一起去看看嗎？也許，我能看出一些端倪。”

    面對艾寶寶的請求，胥玄沉吟片刻，纔開口答覆於她。

    “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本王陪著你一同去才行。丫頭，你且耐心再等上幾日，待本王傷勢痊癒，必定陪你走上一趟。”

    “可小六子還在山裏，若是再多等幾日，會不會……”

    艾寶寶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她只是擔心拖延的時間越久，救出小六子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這幾日，常霖已經將瑤山全都翻了一遍，可到今日還未能找到小六子，無礙乎兩種可能。”

    爲了寬慰艾寶寶，胥玄耐心地將心中所想逐一告知於她。

    “其一，小六子被不知名的人救去了不知名的地方，所以常霖尋不著，其二，小六子已經死在了山上，更有可能屍骨不全，常霖自然也就找不到。這兩種結果無論哪一條，都是已成定數，丫頭，並不急在這一時。”

    艾寶寶聽著胥玄說話，心中念及季嬸與成伯只有這一個獨生骨肉，不由悲從心來，隱隱有些啜泣。

    “丫頭，事到如今，傷心也是無用，盡人事聽天命吧！”

    胥玄不知該如何勸慰於她，只是另起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如今周小姐和二皇兄都在山頂行宮，他們對你皆是怨恨極深，丫頭，你答應本王，無事千萬不要一人獨自離開別院，免得對上他們吃虧，明白嗎？”

    周采邑竟敢公然闖入別院，無非是借了周太師與燕王的勢。今日還好胥玄及時醒來，纔沒有讓艾寶寶吃虧，倘若有一日他未能及時出現，艾寶寶遭了這幾人的毒手也未可知。

    “知道了，麻煩不找我，我也不會去自找麻煩的，玄哥哥放心！”

    此刻，艾寶寶倒是信誓旦旦地對著胥玄保證，可沒兩日，她就把這一切全都拋在了腦後，獨自一人闖行宮去了。

    “王爺，郡主，季管家那邊……”

    常霖好死不死地突然插嘴，讓剛剛消氣的胥玄想起還有他這麼一個人候在身邊，直接冷眼看他。

    “你還好意思問！暫時不用知會，待本王找到確定的線索，再告訴她也不遲。”

    “那屬下現在……”

    本以為這樁差事交了，自己至少可以休息一夜時間，沒想到只是多問這一句，美夢便就此破碎。

    “滾回行宮外面守著，本王倒要看看何人這樣長的手腕，竟然能到此地挑撥我與燕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