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碧兒急忙擺擺手，然後扭頭，不敢再看胥玄。

    “你是左府的人，本王不罰你，想必這丫頭醒來也不會責怪於你。可我禹王府不要無規矩之人，你自己決定吧！”

    胥玄的話雖顯冷酷卻十分有理，令碧兒無從反駁。

    本就是自己頭腦一熱，連累小姐傷成這樣，這頓罰的確不該少。

    “回王爺，今日的事的確是雲碧之錯，晚些時候，待小姐醒來，雲碧自會回軍營向左大將軍領罰。”

    “有錯不必晚，你即刻去吧，待小丫頭醒來，怕是你就不用再去了。”

    若要確保此事不再發生，碧兒這一頓罰，胥玄覺得如何都不能免。

    “是，請王爺照顧好小姐。”

    飛身跳下馬車，碧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頭，此去軍營受罰，沒有三五天怕是回不來的。

    “小丫頭，本王罰了她，該要如何罰你纔好，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這般不要命地護著別人。”

    低頭看著艾寶寶的睡顏，胥玄一直懸著的心纔算是真正放下，差一點就要失去她的恐懼幾乎快要吞噬掉他的心。

    “本王吃醋了，都怪你這丫頭，你要怎樣賠我。”

    輕紗素裹襯托出艾寶寶的腰肢不過盈盈一握，此刻抱在胥玄的懷中，竟惹得這位正人君子有些心猿意馬。

    小巧的鼻翼隨著呼吸起伏上下，薄薄的櫻唇嬌豔欲滴，快要及笄的艾寶寶漸漸脫離了原本的女童姿態，如今已經有了嬌羞可愛的少女模樣。

    “禹王哥哥，你別趕我走……”

    昏沉中，艾寶寶竟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不安地囈語幾句，雙手更是緊緊摟住胥玄的脖頸。

    “丫頭，放手。”

    呼喚無用，獨屬於少女的馨香傳到胥玄鼻尖，令他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慢慢地繃直身體，對抗起心中漸漸生出的異樣之感。

    “真是個磨人的小丫頭！”

    掀開車簾長舒一口氣，胥玄纔將心中的異樣完全壓下，回頭看著遠處的水宮，剛剛鬆懈下來的精神再度緊繃。

    早晚有一日，他們傷了丫頭的，自己通通都要加倍討回來！

    ……

    水宮名冊丟失，周太師氣得恨不能掀了胥胤的這處銷金窟，直到胥胤承諾立刻散了這筆錢財，纔算是堪堪送走周太師這座瘟神。

    “廢物！怪老夫瞎了眼，竟然想幫著這樣的廢物坐上帝位，枉費啊……明日遞帖子進宮，告訴皇后，燕王與邑兒的婚事延緩，皇后何時教好了燕王，這婚事何日再重提。”

    這一次，周太師可是動了真怒，直接導致他與周皇后之間出現了難以癒合的裂痕。

    浴房內，琳琅剛沐浴出水，正坐在銅鏡前由那四位美女替她裝扮，手中握著一枚銅符，低聲淺笑似在得意些什麼。

    “天尊賞的傳音符還真是好用，不然，這蠢貨怕是要壞了我今夜的好事。”

    原來，宋夜剛剛收手，耳中便是聽到了琳琅的吩咐，這般算來，那位天尊纔是他真正的主人，讓他與琳琅混入燕王身邊，不知是有什麼企圖。

    “王爺，美人到了。”

    今夜與周太師那老匹夫糾纏了一夜，被迫放棄許多錢財，胥胤心情糟透了，手下的一眾人等也跟著遭了殃。

    直到門外有人稟報，琳琅帶著那四位美人款款而來，猶如眾星捧月。

    “小女琳琅，拜見燕王殿下。”

    輕紗附體，玲瓏有致的冰肌玉骨若隱若現，幾串瓔珞從烏黑而柔順的發間垂下，嫵媚之中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貴意。

    鳳眸瀲灩，聲若黃鶯，明眸流轉，勾得萬念全消。

    如此美人，胥胤直接看傻了眼。

    琳琅唇邊浮現一抹妖嬈笑意，徹底地勾住胥胤的魂，此刻他心中哪裏還有什麼周太師交代的事，直接被這女子迷得忘了一切。

    “美，真美！太子皇兄真是夠意思，這種極品貨色也捨得送與本王，美人，快來，本王已經等著急了。”

    一副皮囊而已，琳琅有什麼捨不得，快步輕盈上前，拉著胥胤的衣袖轉身進了房，不久後嬌笑聲此起彼伏。

    然，這一夜，佔盡便宜的必定是琳琅。

    ……

    “法師安排的那位琳琅，是不是已經送去了燕王的水宮？”

    太子神色如常，身體看起來也已經好了許多，如今已經可以喝著酒，聽長生回話。

    “回殿下，已經將那位送進去了，沒想到，法師那裏會有如此絕色。”

    一想到這般嬌俏的姑娘就要被燕王糟蹋，長生也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絕色？呵！紅粉骷髏罷了，哪裏值得你可憐。長生，注意你的身份。”

    日日陰氣入體，在胥玖眼中，琳琅已不是眾人眼前的模樣，他纔沒有興趣。

    再說，爲了復仇放棄一切之時，他便知曉，過不了幾年光景，自己也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殿下，您身體剛好，這般飲酒恐怕會傷了身子，不如少喝些吧。”

    一杯接著一杯，長生擔心太子胥玖的身體，可惜胥玖並不在意這些。

    “十年不曾碰過，如今品來，倒是真的不錯。你來，陪本宮喝一杯。”

    “屬下不敢。”

    人前，胥玖為人一如往昔，倒是個君子模樣，可人後，每每陰氣發作都會讓他變了一個人，陰冷兇殘得有些可怕。

    這一點，長生看得清楚，所以面對胥玖，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還有何事？”

    瞧長生還未有退下去的意思，胥玖舉杯看著窗外寒池多問了一句。

    “陛下遣人來問，皇后娘娘壽宴，您是否參加？”

    “是否參加？本宮這位父皇，有事從來都不明言，讓本宮猜得辛苦。之前是，如今還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這些話，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敢說，換做往昔，怕是糾結之後便要再病一場。

    “殿下，問話的公公就在宮外，屬下如何回話？”

    太子胥玖微微一笑，手中的酒杯已經遠遠丟入寒池，回首看向長生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猙獰，令長生頗為心驚。

    “去，本宮自然要去。如此熱鬧，之前看不上，從今往後，本宮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