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圈地搞生產
大軍迤邐而行,路過利縣,利縣縣令出城勞軍,“偶然”聽聞了博昌縣令之事,連忙找到劉備言說,去除客氣話,中心思想就是一個,也跟博昌一樣,願意出糧草請劉備“妥善處理”這些黃巾。
所以,劉備等人離開利縣之後,糧草驟然增多一萬三千石!
而這時,關羽和張飛也來到了劉備主帳。
“此番比試,卻是某家輸了!日後軍中練兵之事,便請軍師多多費心。”
關羽雖然驕傲,卻不是胡攪蠻纏之人,他跟張飛倒是殺散了不少黃巾,但是向這樣的大勝的功績,卻是拍馬也趕不上。
“二將軍與三將軍都是當世虎將,此番是某僥倖佔得一分便宜,其實不敢與二將軍、三將軍比較。”
陳故客氣道。
“軍師不必客氣,俺跟二哥也不是輸不起之人,既然前面有過約定,某等自當遵守。”
張飛大大咧咧說道。
“如此,某便厚顏了。實際上某家練兵之法只是培養基礎,操練佇列行止、行軍之法、軍械裝置等事,具體到如何帶兵,如何打仗,還是由諸位將軍決定,因此,某之練兵可稱為‘新兵營’,訓練完成之後,還要送到諸位將軍營中,可稱之為‘下連隊’,如此以來,到了諸位將軍手中的兵,基本可以保證都是可用之兵,以助諸位旗開得勝。”
“如此可就太好了,省了大把的練兵的時間!”
張飛哈哈大笑。
陳故笑著點頭,心中別有念頭:
對別人或許只是節省練兵時間,對張飛來說,或許能起到另外的作用。
張飛好鞭撻士卒,原因不外乎士卒不甚合用罷了。如今有了規範化練兵,那張飛或許就不會再頻繁的鞭撻士卒。
這或許會改變張飛的命運也說不定。
“大哥,壽光縣盤踞的黃巾也有萬餘,領頭之人乃是孫巖,大哥既然收了樂安黃巾,乾脆,把壽光縣的黃巾也拿下如何?”
張飛轉頭對劉備說道。
劉備頗為意動,轉身對陳故問道:
“軍師以為如何?”
陳故略一沉吟,道:
“主公,收了樂安黃巾實乃機緣巧合,樂安黃巾離開本部地盤,集中在博昌城下,這纔給了我等一戰破敵的機會。
壽光黃巾分散開來,若只憑我等官兵追擊,事倍功半。”
劉備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
陳故忽而笑道,
“主公若想破壽光黃巾,也許不用殺伐也能建功。”
“哦?軍師有何妙計?!”
劉備眼前一亮道。
“這卻要主公請田刺史下令了。”
“下什麼令?”
“壽光西北,利縣東南,東安平、益國之北,巨昩水與濁水之間,巨定湖以南地區,這裏有數百萬畝地!
只因濁水、巨昩水時常氾濫,巨定湖水淺不深,蓄水量小,一到雨季,便要溢水,因此這片本來該是良田的平原,卻成了荒地。
如果主公能請田刺史下令,著令壽光、益國、東安平等縣配合,疏通水道,挖湖蓄水,那這一片地區必定會成為高產的良田!”
“這,如今已然入夏,若是清理河道挖湖蓄水,豈不是耽誤了播種期?那這一萬餘黃巾還如何填飽肚子……”
“巨昩水曾名洋水,歷年來其實都有人治理,只是不曾修繕全河道罷了。
主公若是請下令來,青壯耕種開荒,老者、婦孺休整河道,兩不耽誤。
另外主公儘管通知沿岸三縣,只說此地開墾出來之後,主公只用一年,其後便分於三縣。
具體分多分少,全憑此番治理的支援程度。”
三縣本來都有心治理這片地方,奈何此地是三縣交界,三縣都擔心被其他兩縣奪了土地,因此都不願處理。
如果主公牽頭,三縣有了仲裁,爲了多分到田地,必然下大力度出人出物,介時,主公安心屯田,自有三縣幫忙疏通河水!”
“妙啊!妙!好一招借力打力!軍師肚子裡果真是妙計疊出!“
劉備撫掌大笑!
其他人也是歎服不已。
“只要主公這邊屯田成功,樂安黃巾必然與壽光黃巾有聯繫,聽聞主公這裏條件優厚,必然有大批黃巾來投!到那時,壽光黃巾不攻自破矣!”
“果真好計!好計!不戰而屈人之兵,軍師深得兵法之妙!”
關羽忍不住歎服道。
“主公若去刺史府,不妨帶簡憲和一起。簡憲和精通辯論,必然能說服田刺史,也必然能說動諸位縣令之心。”
“先生看人決然不錯,簡憲和確實好辯論。如此,某先行一步!”
於是,劉備當即扔下這些人馬,由陳故等人統領先一步向壽光西而行,自己卻快馬去田楷的刺史府請令。
利縣離預定地點本來不遠,兩日間便到了地點,而劉備請的刺史令也到了。
三縣同時接到了州里命令,又有簡憲和遊說,哪裏還敢怠慢,生怕最終少分了田地。
於是,大批次的勞役被派發下去,這片原來三不管之地竟然瞬間熱鬧起來!
而陳故最高興的,還要屬嚴芝姑娘到了。
這一日,親兵來報,說嚴芝姑娘等水東老人正往這裏行來,已經不足三裡。
陳故大喜,連忙騎了快馬,不顧身上還有平整土地留下的泥汙,就奔向東南而去。
行不兩裡多地,便見一群人趕著驢車、馬車前來。
“阿芝……”
人群中,陳故一眼便見到了嚴芝姑娘。
嚴芝姑娘坐在打頭的一輛車上,正翹首以盼。
乍一見到陳故,一雙大眼睛瞬間水汪汪的,欣喜、埋怨、羞怯、甜蜜……只一眨眼,便有不可細思的種種情緒涌了出來,轉瞬間,卻又只剩下唯一一種:
思戀。
“孝遠啊,這兩個月你也不回家了啊,難不成做了官,便忘了水東里了麼?”
嚴老丈面色不愉。
實際上,這兩個月嚴老丈沒少胡思亂想,也沒少聽到風言風語,這一度讓嚴老漢憂心不已。
但嚴芝姑娘卻從不抱怨,甚至也不自怨自艾,每日裏總是跑到村口看上一會兒,然後便回家各種忙活,好像也沒有多大事兒一樣。
只是偶爾的,纔會不小心露出一點悽苦。
嚴老丈曾經不止一次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步安排他們結了婚,那樣的話,何至於人影不見……
但現在終於過去了,守得雲開見月明,自己忽然接到了州里的命令,點名讓自己以及胡家等等幾戶水東老人遷徙出來,往壽光附近安身。
幾乎不加思量的,嚴老丈便知道這必然是因為陳故的原因!
果然如此,那使者帶了陳故的傳信,說在這裏等著眾人。
而後嚴芝姑娘便瘋了,一整天笑的合不攏嘴,麻利的收拾了所有的東西,一刻也停不住,甚至早早跑去別人家幫忙,只圖收拾的快上那麼一點點……
“阿芝,辛苦了。這邊安頓好之後,我便請主公為我做媒,必然不能委屈與你!”
陳故上前一步,主動拉起了嚴芝姑娘的小手。
嚴芝姑娘眼睛瞬間又擠滿了水霧,嘴角一撇就要放聲大哭,只是勉強壓抑。心底卻又升起強烈的喜悅,以至於又要高聲大笑!
陳故挑了挑眉,看著眼前這個似哭似笑的美麗姑娘,不由心道:
這個時代表達“我願意”這三個字,需要這麼複雜的表情管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