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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說田豫

    嗯?!

    裡面有些八卦可以扒?!

    “若是為難,國讓可以不用解說的。”

    陳故笑眯眯以退為進道。

    田豫面色一緊,抱拳道:

    “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唉!”

    田豫垂頭嘆了口氣,

    “某早年跟隨劉使君遊俠鄉里,那時頗為頑劣,做的也都是飛鷹走馬的荒唐事。

    到了年歲稍長,某一天幡然悔悟,深覺年幼之時頗為無知。正逢當時劉使君遊學大儒盧植門下,某乃發奮圖強,自學鄉里。等黃巾之亂起,劉使君起兵討伐黃巾,某便加入使君隊伍。

    只是昔日頑劣,自覺無顏面直麵劉使君,因此平日裏也是不太敢於親近。

    使君……劉使君他見過某頑劣的一面,心中恐怕也是不喜某的為人,因此到如今也並未與某熱切……”

    田豫輕輕搖了搖頭,嘆道:

    “使君文有簡憲和,武有關張二位將軍,平日裏也並沒有某的表現機會,不瞞軍師說,某很想告訴使君,某如今早已痛改前非,不是當初的田國讓了,但一直也沒有機會……”

    陳故聽了,自動腦補出一個“壞小子改善從良,但物是人非,時過境遷,愛而不得,進而不敢,遠而不甘”的情感大戲。

    “原來內裡有如此多曲折。國讓啊,你覺得劉使君為人如何?如今這個世道又如何?”

    陳故輕聲道。

    田豫沉思半晌,輕聲道:

    “軍師所問,實在是切入關鍵。如今雖是漢家天下,但天子淪落賊手,諸侯心思不定,能安漢家天下的,聊聊數人而已,使君……雖有安漢之心,卻暫時龍遊淺灘,他日一旦風雲際會,未必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

    陳故眯了眯眼,輕聲問道:

    “國讓說的‘聊聊數人’,不知有沒有劉使君?”

    田豫一滯,看了一眼陳故。

    陳故面帶微笑,並無過多表情。

    “不瞞軍師,某認為眼下能安大漢者,屈指可數。”

    “哦?說來聽聽。”

    陳故笑著伸手,延請田豫落座。

    “一者,幽州公孫瓚。二者,冀州袁紹。三者,兗州曹操。其餘諸人,或可算半個。”

    “哈哈……”

    陳故聽完,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的田豫終究還是年輕,見識還是跟不上。

    或者說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見識都跟不上。

    不是每個人都跟陳故一樣帶了歷史的眼光,大部分所謂的名士或者豪強,也只能看到身邊之人。

    所以諸葛亮這等能辨明天下大勢的有識之士才難能可貴。

    當然,諸葛亮出山的時候,諸侯也沒剩下幾個,天下大勢已經相對明朗。

    “軍師為何發笑?”

    田豫臉色一紅,有些難堪起來。

    陳故自顧自笑了半晌,直到田豫臉色已經很差了,這才說道:

    “國讓能見到數州大勢,已然是難得的英才了。”

    田豫皺眉道:

    “軍師必然有高見教我。”

    陳故便點頭,道:

    “國讓莫要著惱,我聽你的意思,某家主公劉使君,當不是那個‘可安天下’之人吧?”

    “使君他……”

    田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國讓不必擔心,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世間絕無第三個人知曉。”

    田豫臉色一紅,隨即道:

    “以某淺見,與某說的數人相比,卻是略差一籌的。”

    “某笑的便是此事。”

    陳故朗聲接道。

    “請軍師不吝賜教。”

    “國讓,你我年齡相仿,某也知你未來必是一方鎮守,因此便與國讓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田豫聳然動容,拱手道:

    “某與軍師素不相識,竟得軍師看重,在某心裏,軍師便如兄長一般,如蒙不棄,還請軍師賜教。”

    “國讓所說之人,歸根結底只是一人。”

    “……為何?”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大漢天子淪落賊手,天下動亂已起,諸侯怎肯安定?!幽、冀接壤,公孫氏與袁氏攻伐不休,必然要決個勝負。

    公孫瓚勇則勇矣,然麾下文武並無頂尖人才,無人可用,終究是曇花一現,成不了氣候。

    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佈滿天下,聲望乃是當世翹楚,麾下田豐、沮授乃是當世智計頂尖之士,顏良、文丑勇武無雙,冀州又是糧草豐茂之地,因此,不出數年,公孫瓚必然敗亡,幽冀地區只有袁氏稱雄!”

    田豫臉色一變,低頭思索起來。

    “袁氏稱雄河北,看似風光無限。然則袁紹此人外寬內忌,能聚人而不能用人,有外部危機之時還能上下一心,等到掃平公孫,必然要盛極而衰。

    而其心腹大患,必然乃是曹孟德!

    曹孟德,世之梟雄,麾下文武俱全,早些年依附袁紹,如今已經漸露爪牙,日久必然要與袁紹一爭!

    而袁紹志大才疏,必為曹操所破。

    因此,某說國讓所言,只是一人爾!”

    “……竟只有曹操可安天下?!”

    田豫大驚。

    陳故搖了搖頭,道:

    “不,安天下者必是吾主劉玄德!”

    田豫霍然起身,訥訥半晌,道:

    “何以見得?”

    “曹孟德,亂世之梟雄,其人外漏大氣坦率,實則狡詐奸猾,外表寬仁,內裡疑忌,表面兼濟蒼生,實則野心勃勃!若其一旦起勢,大漢便名存實亡!

    吾主劉使君,宅心仁厚又不失變通,知人善任又胸懷博大,治政以寬仁,治軍以嚴整。善於納諫,卻又不失主見,胸懷黎庶又心憂漢室。

    以某看來,大漢若能復興,天下間唯有玄德公一人可也!”

    “咚!”

    田豫失手碰倒了酒爵,一時震驚無言。

    陳故起身上前,抓住田豫胳膊,真誠道:

    “大漢養士數百年,天下人心向漢,漢嗣不該絕滅。值此天下動亂之際,我輩正該出智出力,扶大廈於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如此,纔不負我輩胸中所學!國讓,主公正是用人之際,國讓怎可捨近求遠,棄義就亂?!”

    “啊!某……這……”

    田豫心下劇震,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哈哈,某與國讓打個賭,不出兩年,主公必會龍遊大海虎上高山,君可細細觀之,必然不負國讓才華!”

    田豫怔怔的看著陳故,忽而咬牙道:

    “好!就憑軍師能識某於微末之間,某便信軍師所言!劉使君本來便是豫的首領,今日開始,某便視其為主公,共謀大事!”

    “好!某敢擔保,必不會讓國讓失望!”

    陳故哈哈大笑,拍著田豫肩膀道。

    “某必竭盡全力,不負軍師舉薦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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