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威脅
江雯冷哼一聲,“不過是殿下憐憫,看她身世可憐的份上多給了幾分臉面,自己卻先飄起來了,真要論起來殿下的看重,她如何能比得上本小姐。”
“小姐說的是,是小的不會說話。”侯管事腰彎的更下。
見人識相,江雯臉上表情緩和一些,“她性子這般壓不住事,本小姐擔心她日後不知所謂的惹了人,給府中招事,有心壓壓她的性子,讓她受些挫折,也好懂事,侯管事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吧。”
侯管事想也不想就道:“小姐放心,小的明白。”
等出了江雯的院子,侯管事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暗道:這可不是我不與你配合,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晃了晃手裏的紙,侯管事嘴角一撇,幾下就把紙張撕成碎片,隨手一扔,身子一轉,從小道繞到小門,離了江府,不過他沒注意到,遠處有人盯著他看了幾眼,像是在確定什麼似的,之後悄聲跟在他身後。
翌日一早。
枝枝剛用過早膳沒多久,孫嬸就悄悄進了屋子,遞過一個荷包,“外邊傳來的。”
枝枝眼睛一亮,開啟,裡面掉出兩張紙,枝枝開啟其中一張,隨便瞄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開啟另一張,眼睛一彎,滿是笑意,正是賀延安寫給她的信。
前邊自是一番叮囑,直到信的最後才說起另外一張紙的東西,竟然是侯管事在外開店鋪的契約文書被賀延安命人抄寫了一份。
枝枝呆愣住,不可思議的將短短的幾句話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纔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看錯,這位侯管事是真的這麼大膽。
從前朝起,為奴者不可置辦私產,可這位侯管事在外有一私生子,因不被主家知道,便給辦了良籍,名下不止有一家鋪子,還有幾十畝良田。
“真是好大的膽子。”枝枝搖搖頭,此事一旦被江府知道,就憑江府的權勢,被府裡下人這般哄騙,不止他們一家要沒了小命,就連被侯管事抱有期待的兒子也要被牽連,前程盡毀。
枝枝把東西重新收好,對門外的小丫鬟問道:“侯管事還沒到?”
得到否定的答案,枝枝輕笑,“看來對方是不想配合了。”
“那咱們要怎麼辦,是不是……”孫嬸想了想,“找殿下?”
這點小事就找殿下幫忙,豈不是正好給江雯遞了話頭嗎?
枝枝搖搖頭,喚來小丫鬟,吩咐道:“去請侯管事來,若見不到人,就找巧婆子,就說要是侯管事不願意來攬月閣見我,那便問問他,正院是否合適。”
兩個時辰後。
侯管事笑眯眯的站在枝枝的面前,拱手道:“不知姑娘找小的有何事要吩咐。”
“侯管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賞花宴上的膳食。”
侯管事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一拍額頭,“還好枝枝姑娘提醒的即使,小的差點忘了,昨日回去後小的找不到了那份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掉在了攬月閣,還請枝枝姑娘讓人找找,別耽誤了正事纔好。”
她要是今日見不到他的人,這事還不準備告訴她了。
饒是枝枝性子再好,也被侯管事這話給氣壞了,“侯管事當真要如此嗎?”
侯管事眼中閃過譏諷,面上卻是茫然,“姑娘這話什麼意思,小的可不知道。”
枝枝抿緊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侯管事,直到對方微微頂不住,微微動了動身子時,枝枝笑道:“把東西給侯管事看看。”
那份抄寫的文書,在侯管事來之前就被枝枝拿給了孫嬸。
聞言,孫嬸從袖子裡把東西拿出來,徑直走到侯管事面前,把東西擺在他眼前。
侯管事怔住,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第一時間去看枝枝,在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色時,不知什麼原因,心底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安。
不過只是一瞬間,這個念頭就被侯管事壓了回去。
就憑眼前這個人,有什麼能讓他心有不安的。
侯管事撇撇嘴,立即放下心來,渾不在意的拿過紙,展開,卻在看到第一個字的時候,神色一變。
不等全部看完,侯管事臉色蒼白,緊張的看向枝枝,“你怎麼會有這個!”
“很奇怪嗎?”枝枝板着臉,“你管著江府廚房,這麼多年沒少往自己手裏摟錢吧,可你全家老小都住在府裡的下人房那兒,人多眼雜的,好東西肯定都放在外邊。”
“只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大膽,奴才之子,不但辦了良籍,還置辦家產讀書,侯管事,這些證據一旦擺在駙馬爺的案前,你一家,包括那個養在外邊的兒子,都要一起被送官。”
若非可以,枝枝不想拿人子嗣說話。
枝枝抿抿嘴,壓住心裏的煩躁,冷冷的盯著侯管事。
侯管事沒想到枝枝知道了這麼多,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好一會兒,他勉強打起精神,白著臉仰頭看向枝枝,“枝枝姑娘想要小的做什麼,才願意放過奴才一家。”
聞言,枝枝心中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還好對方怕了,不然她難道還真的把一家人逼著去見官嗎?
侯管事固然可恨,可他的家人卻是無辜。
枝枝心中萬般思緒,面上卻不顯,頷首道:“放心,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告訴我江雯準備怎麼對付我就行。”
聽到江雯的名字,侯管事眉頭皺起,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小姐最討厭背叛的人。”
他要是真的幫著她,背叛了小姐,等枝枝一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他一家老小還在府裡,等著他的就是小姐的的怒火。
到時候或許他一家子小命不保,但自己那個從小養在外邊,伶俐聰明的兒子卻說不定能保住。
看著侯管事臉色一變再變,眼中漸漸閃過一絲堅定,枝枝心道不好,連忙道:“放心,我不需要你違背江雯的意思,只要把她讓你做的事告訴我,至於她讓你做什麼,你仍然可以繼續做。”
枝枝話音一落,侯管事就不可思議的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