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江珧的為難
枝枝抿嘴,忽然對著江雯福下身子,“請恕我不知江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知江小姐可願意解釋一二句?”
江雯捻著帕子拭淚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枝枝妹妹可是在怪我?”
“是了,是我沒有護好你們,你心有怨恨是應該的。”
江雯眼眶一紅,眼淚順著臉頰就落了下來,肩膀聳動,聲音哽咽,把一個愧疚之下傷心難過的人兒演繹的像模像樣。
枝枝還沒說什麼,就被對方給搶了話,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淡淡道:“江小姐不必急著說這些話,我只是想知道您剛纔說的那句‘以後不許亂跑’,是什麼意思?難道今日走丟是我亂跑的原因嗎?”
“枝枝,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我們故意扔下你不管嗎?”長寧郡主忽然跳出來,瞪著枝枝,“那我們幹嘛巴巴的回來找人去找你啊。”
一口氣說完,長寧郡主嚥了咽口水,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不過很快,她就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這本來就是她自己不見了的,她們無非是在不見了人的第一時間沒有去找人而已。
想到在看不到枝枝身影之後,江雯慢悠悠的帶著她去買了兩套頭面,這才往回走,這一番折騰就白白浪費了半個多時辰的功夫。
現在那兩套頭面就放在她房間的案几上。
至於她要怎麼說,回來的路上江雯已經一一告訴過她,長寧郡主懶得理會江雯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知道的越多越活不長。
長寧郡主上前一步,站在江雯身邊,怒斥著枝枝,“我們原本都在一處,我與姐姐都沒事,偏偏你自己不見了,不是你亂跑還能是什麼原因。”
“長寧。”蕭流逸低喝一聲。
長寧郡主一臉委屈的看向蕭流逸,“母親,難道女兒說的不對嗎?一下馬車,姐姐就提醒過她,人多不要離遠了我們,這話當時很多人都聽到了的。”
“喏,也包括她身後的那兩個人。”長寧郡主一伸手,指向孫嬸和孫西。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啊。
枝枝吐出一口氣,見長寧郡主不依不饒的非要孫嬸二人回答,揚聲道:“郡主不必為難她們,我可以來回答,江小姐的確說過這句話。”
枝枝還要說話,江珧立即給江雯使了個眼神,江雯揚聲打斷,“郡主別說了,枝枝安全回來就行了,旁的我們就不要計較了。”
對長寧郡主說完,江雯紅著眼,對蕭流逸福了福身子,“殿下今日跟著憂心,一定累壞了,現在時辰不早了,我們就不耽誤殿下休息了。”
江珧附和,“對,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就是了,殿下你生病剛好,要多多休息纔是。”
不行,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等下。”
突如其來的兩個字,打斷江珧的話,江珧一臉“你不懂事,莫要任性”的眼神看向她
枝枝咬牙,兩隻手緊緊交叉握在一起,轉身,看向蕭流逸,認真道:“殿下,今日耽誤您的時間實屬枝枝的不是,等之後您要如何,枝枝都認罰,但今日有些事必須說清楚。”
要是就這麼不清不楚的結束,就憑江雯和長寧郡主剛纔的那幾句話,她只會落下一個不懂事的名聲。
說實話,枝枝對江府上下的人怎麼看她並不在意,但有一就有二,時日長了,於她不好的名聲給他們形成根深蒂固的影響,哪一日她遭算計沒了,別人也只會說一句活該。
長寧郡主後腰被江雯撞了一下,連忙道:“有什麼明日不能說的,虧得母親對你那麼好,你……”
“長寧。”蕭流逸打斷長寧郡主,朝枝枝招招手,等人走近,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和道:“放心,我身體好的不得了,還沒到那麼不中用的時候。”
“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蕭流逸頓了頓,“夜市上可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你一向乖巧,斷不會讓我跟著擔憂。”
蕭流逸幾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江雯咬牙,餘光偷偷看向江珧。
江珧恰好也看過來,衝她輕輕搖了下頭,便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蕭流逸和枝枝握在一起的手上,若有所思。
得到蕭流逸的維護,枝枝心裏鬆了口氣,在她鼓勵的眼神下,挺直後背,把當時的變故說了一遍,隨後道:“趁著混亂,我應該是遇到了人販子,雖然我沒看到對方模樣,但卻聽到那些人說多弄幾個,能賣好價錢什麼的。”
這是她們回來之前,與賀延安商量好的說辭,不然要是讓幕後人知道有了線索,只怕會趕在他們之前殺人滅口。
枝枝咬著嘴唇,見蕭流逸眼眶泛紅,眼中的心疼只多不少,衝她搖搖頭,“殿下,幸好她們兩個護著我不放,不然我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您了。”
“我聽說像我們這麼大的女子,會被那些人販子賣到那種地方。”枝枝咬著嘴唇,像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沒事沒事,你已經回來了。”蕭流逸連忙摟住枝枝,安撫道。
枝枝深吸一口氣,看向江雯,“江小姐,我剛纔那話不是要與您辯個什麼,只是我知輕重,那種人多的地方,我百般小心還不夠,又怎麼會故意與你們分開呢。”
江雯蹙眉,委屈道:“枝枝你別誤會我,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而已。”
擔心她,就能隨意往她身上潑髒水嗎?
枝枝抿嘴,正要說話,江珧開口道:“雯兒與郡主剛纔的話都不妥當,枝枝也是遭了無妄之災。”
蕭流逸猛然想起來,剛纔長寧郡主也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微微擰眉,江珧見此,看向枝枝,直接把問題拋給她。
“枝枝想讓雯兒和郡主如何給你賠罪?”
一個宮人,就是再得寵,開口就讓堂堂郡主給賠罪,傳出去,枝枝的名聲就真的沒了,賀延安一開始送枝枝進宮的目的也就毀了。
枝枝漆黑的眼眸,看向江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