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死無對證
生分!
誰不知道蕭流逸一心想著長寧郡主和枝枝和睦相處,江雯倒也罷了,枝枝主動撇開長寧郡主,這話落在蕭流逸耳朵裡,正犯了她的忌諱。
一個回答不好,定會讓蕭流逸心裏落下結。
枝枝不慌不忙,對於江雯的刁難早有準備,學著她的模樣,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江小姐為何這麼說?我只是心疼殿下一個人留在府裡孤獨。”
江雯:……這個表情有點眼熟啊。
一旁,長寧郡主悄悄看了眼江雯,又看回枝枝,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江雯一時啞然,沒反應過來,“殿下這麼會孤獨,府裡還有這麼多人在,更何況還有蘭嬤嬤在。”
就是她們在府裡,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蕭流逸身邊的。
江雯一邊說著,一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給她們上眼藥呢!難道她們一個親女兒,一個繼女還比不上一個丫鬟嗎?
長寧郡主這半天漸漸回過神來,連忙道:“長寧也陪著母親吧。”
可慢了一步就是慢了一步,長寧郡主說完,總覺得哪裏都不對,避開蕭流逸的視線,狠狠的瞪了枝枝一眼。
江雯臉色也難看,“殿下恕罪,是雯兒想的不周到。”
蕭流逸蹙眉,目光在枝枝臉上停頓一下,緩聲道:“不必了,枝枝陪著我就行了,長寧既然感興趣就去轉轉,不過就是要麻煩雯兒你陪著走一趟了。”
見蕭流逸向着枝枝,江雯垂下眼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枝枝不去,那她有什麼可去的?
江雯可沒興趣去陪長寧郡主。
長寧郡主左右看了幾眼,低頭,不說話了。
就在場面陷入困境,門外突然響起江珧的聲音,他緩步走進屋,“我聽說大家都在殿下這兒,就直接過來了。”
目光在桌上的飯菜上掃了一眼,“不知殿下可願意我一起用膳。”
當著幾人的麵,蕭流逸猶豫了一下,微微頷首。
江珧笑吟吟的指揮著丫鬟在蕭流逸和枝枝之間添了個位置,落座,環顧一圈眾人,柔聲問道:“剛纔在說什麼,我好似聽到殿下說起郡主對什麼感興趣。”
江雯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小聲問道:“爹爹不是去當值了嗎?怎麼今日剛過午時就回來了?”
江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江雯,“衙內沒什麼大事,陛下知道殿下病剛好,特許我下午不用當值。”
江珧說著話,不知想到什麼,眉頭皺了皺。
蕭流逸對朝堂上的事從不關心,點點頭就要回答江珧的問題,江雯連忙底下腦袋不敢去看江珧。
江珧沉默的聽完,笑道:“原來只是這點小事,正好我今日早早回府,正好陪著殿下。”
“倒是枝枝,還是小姑娘,這麼熱鬧的日子怎麼會不向往,倒也不必爲了殿下刻意壓著自己的性子。”
江珧不愧是老江湖,隨口一句話就把枝枝扔到爲了討好蕭流逸故意為之的位置上。
蕭流逸下意識蹙眉,正好說話,就見枝枝不卑不亢的起身對著江珧福了福身子,“駙馬爺不是奴婢,又如何能知道奴婢心中到底如何想?”
“枝枝本就不喜熱鬧,所以對於出不出去並不像郡主一般念着,既然如此,我想讓郡主沒有後顧之憂,主動留下又有什麼不對嗎?”
江珧眼睛微微眯起,心道,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女子,調查來的訊息都說她被賀延安護著藏著,性子軟弱可欺,現在看來可不盡然。
“是我說錯了話,枝枝可別怪罪我。”
“枝枝不敢。”
江雯沒想到爹爹不但沒有怪她自作主張,還幫她說話,猶豫了下,抬起頭,求助的目光投向江珧。
江珧看到,眼神閃了閃,緩聲道:“枝枝不怪罪就好,不過既然郡主和雯兒都去,枝枝一個人留在府裡也不合適,還是一起跟著去吧。”
說著,江珧看向蕭流逸,緩聲道:“正好我有些事要與殿下商量。”
頓了頓,繼續道:“事關郡主。”
蕭流逸麵露猶豫,看向枝枝,江珧不急不緩道:“枝枝多與郡主相處一下,感情纔會更好。”
此話一出,不等枝枝想好如何拒絕,蕭流逸就拍板道:“那就這麼定了,枝枝與長寧她們一起出去吧,不過護衛再添上一倍,小心為妙。”
江珧點點頭,“自然該如此,殿下放心,此事我親自來安排。”
枝枝張了張嘴,可對上蕭流逸溫和地目光,到底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只當應下。
午膳之後,蕭流逸要小憩一會兒,幾人便開口離開。
前院書房裏。
江雯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書案後邊的江珧,聳聳肩,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爹爹放心,今日我都安排好了,不管事成不成都牽扯不到咱們身上。”
江珧先是瞪著江雯,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自作主張。”
“那爹爹就忍心看著那人天天欺辱女兒嗎?”江雯眼睛一溼,憤憤的走到矮榻上,往小几上一趴,哽咽的哭了出聲。
江珧立即慌了,連忙靠過來,輕輕拍著江雯的後背,“這是做什麼,爹爹不是也沒說什麼嘛,最後不也幫了你嗎?快別哭了。”
江雯抹了一把眼淚,撇過頭去,委屈道:“這麼多年殿下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卻要時時想著討好,可爲了爹爹,我都忍了,可如今呢?枝枝仗著有人撐腰,越發不給女兒面子。”
接著,江雯把蕭流逸生病期間枝枝做的事一一道來,隨後道:“爹爹總說從長計議,女兒也不是不知這個道理,可枝枝這個人,當真是不得不除啊。”
“怎麼說?”江珧蹙眉。
見江珧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江雯吐出一口濁氣,“殿下還不知道枝枝身份就已這般,女兒總擔心事有變故,萬一哪一日殿下知道了枝枝……”
江雯頓了頓,“只要人死了,就算有人查到了什麼,死無對證,我們就有操作的空間,爹爹為官多年難免有政敵,都是旁人的污衊,可要是人活著,那殿下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