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手段
這一次,蕭流逸也察覺不對,她皺著眉,不贊同的看向長寧郡主,“寧兒,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枝枝性子軟,又懂規矩,最是好相處不過了,至於請安的事,是我擔心她每日跑來跑去麻煩,上次特意說了讓她不必每日過來的。”
“是這樣啊。”
長寧郡主扯扯嘴角,沒想到這裏麵還有蕭流逸的事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自己心急了。
江雯是讓她把人給弄回來,要是真的挑撥了母親對枝枝的態度,那事情豈不是就辦砸了。
想到江雯威脅自己的話,長寧郡主嚥了一口口水,臉上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母親別生氣,是我的不是,怪我多想了。”
倒也不至於生氣。
蕭流逸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長寧郡主的腦袋,柔聲道:“沒事,只是以後莫要再這麼說了,母親知道你因為剛入宮時候的一些小事對枝枝有心結,那是因為你沒有好好與她相處過。”
“但是不論如何,母親不希望你口說無憑就說別人的事情。”
蕭流逸聲音儘可能的溫柔,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在外邊長大,受了很多委屈,性子有些左,也容易多想,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話,讓她再對枝枝有什麼意見。
最關鍵的是,蕭流逸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個小家子氣的姑娘。
只可惜她的一番心意還是白費了,長寧郡主低垂著腦袋,在蕭流逸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裏充斥著不滿和憤怒,就這樣還不忘附和著蕭流逸的意思點頭。
長寧郡主掩去眼底的憤恨,抬起頭來,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看向蕭流逸。
蕭流逸一下就慌了,手忙腳亂的用帕子擦著她臉上掉落的眼淚,急切道:“寧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母親說錯什麼話了,我不說了好不好?”
蕭流逸心裏止不住的後悔,早知道就再說的隱晦一些了,時日長了,就是慢慢的改寧兒的性子也是有時間的。
“母親。”長寧郡主抓住蕭流逸的手,搖搖頭,哽咽道:“母親被擔心,我就是高興,以前從來沒人教我這些道理。”
一句話說的蕭流逸心酸不已,她將長寧郡主摟在懷裏,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好孩子,是母親不好,這麼晚才找到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說著說著,蕭流逸也跟著哭了起來。
察覺到蕭流逸動作裡對自己的憐惜,長寧郡主垂下眼眸,蓋住眼底的得意。
江雯不是看不上她嗎?不用她教,自己照樣能籠絡住長公主的心。
至於這些手段,長寧郡主心裏得意,她每日帶在江雯身邊,也不是白白浪費功夫的,現在看來她的手段果然好用。
心裏暢快地想著,面上卻不動神色,等哭夠了,江雯從蕭流逸的懷裏鑽了出來,不好意思道:“讓母親看笑話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
“傻孩子。”蕭流逸一臉慈愛。
長寧郡主捻著帕子,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同樣動作的蕭流逸緩聲道:“其實今日母親不說,寧兒也是要說的,之前是我想岔了,嫉妒枝枝能得母親疼愛,覺得她搶了我的寵愛,才故意那麼說的。”
早就看出來她有故意的蕭流逸一愣,沒想到長寧郡主會直接說出來,更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當下哭笑不得道:“還真是個孩子,你與枝枝在母親心裏都是一樣的,各是各的,從來不存在誰搶了誰的意思,以後可莫要再這麼說了。”
長寧郡主羞澀的笑笑,頷首,“我知道,這不是以前不懂事嘛。”
學著江雯的樣子,長寧郡主擺出一副撒嬌的姿態,果不其然,蕭流逸臉上的笑容更加親暱。
見效果不錯,長寧郡主心裏愈發滿意,眉宇間忍不住帶出幾分,不過好在沒引起注意。
“昭陽宮到底是外邊,我想枝枝在咱們同泰殿住慣了,過去肯定不習慣,正好這也陪了貴妃娘娘一段日子了,若是母親想枝枝了,不如就讓她回來吧。”
聞言,蕭流逸一喜,隨即是滿心的不可思議,她看著長寧郡主,驚訝道:“寧兒,你說真的?”
“當然了,如今我已經想通了,有枝枝這麼一個妹妹也挺好的,正好母親不是想要出宮嘛,總不能咱們都走了,就留枝枝一個人在宮裏吧,那母親你還不得想壞了呀。”
蕭流逸沒好氣的點了點長寧郡主的額頭,“你個狹促的,都敢調侃母親了。”
話雖這麼說,卻掩飾不住她語氣裡滿滿的開心,蕭流逸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長寧會給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之前要不是顧忌這個,她也不會鬆口答應貴妃,現在既然長寧都這麼說了,自然是讓枝枝快些回來纔是。
習慣了每日枝枝陪著她禮佛的蕭流逸,早就想她了。
見蕭流逸臉上毫不掩飾的歡喜,長寧郡主嘴角微微下壓,不悅一閃而過。
可想到江雯,長寧郡主身子下意識一抖,已然成了習慣。
長寧郡主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反應給氣壞了,可卻不敢與江雯對着幹,她勉強笑笑,對蕭流逸說道:“若是母親想盡快見到枝枝,不如我幫母親跑一趟,去昭陽宮把人接回來?”
如果說剛纔只是歡喜,現在這成了驚喜。
蕭流逸眼睛發亮的看著長寧郡主,更讓她高興的的是,長寧是真的懂事了。
“好,那就你去吧。”
本想讓蘭嬤嬤跑一趟的,眼下蕭流逸也不再提,不過說完後突然想到什麼,眉頭皺了一下。
長寧對枝枝的態度,貴妃一向是知道的,讓長寧自己過去,貴妃會不會誤會什麼?
想到這兒,蕭流逸喊住要走的長寧郡主,“寧兒,我隨你一起去。”
“殿下。”一直充當背景板的蘭嬤嬤驚呼一聲,急忙上前扶住蕭流逸,“殿下若是不放心,奴婢隨郡主跑一趟就是了,您就別……”
蕭流逸擺擺手,“整日裏在同泰殿待著也悶的很,正好出去散散心。”
一旁,長寧郡主暗暗撇嘴。
說得再好聽,還不是爲了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