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懷疑
蠢貨!
江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狠狠的看向長寧郡主,可長寧郡主卻看也不看她,只期待的看向蕭流逸,“母親,枝枝姑娘能做的事,寧兒也會做。”
有這個人在,母親的目光就永遠不可能只放在她身上。
她纔是長寧郡主,是母親唯一的女兒,別的人憑什麼!
在這個位置上已經迷失掉自己的長寧郡主,這一刻已然忘記自己不過是假的,她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地位動搖。
與江雯完全相反的貴妃則眼睛發光,趁熱打鐵道:“郡主說的對,這本就是小事一件。”
想了一下,貴妃補充了一句,“況且又不是不回來了,殿下想枝枝了,臣妾到時候一定親自把人給您送回來。”
聞言,蕭流逸也不好再說什麼,沉默半響,點點頭,“那就聽貴妃的吧,不過也要枝枝同意才行。”
“這是自然。”
貴妃笑吟吟的答了一句,這邊已經鬆口,此時再讓枝枝過來也沒什麼,於是便主動提議道:“不如現在就把枝枝請過來問問,說起來這也是臣妾的一廂情願,也不知道枝枝願不願意。”
隨著貴妃擔憂的聲音落下,蕭流逸臉色微不可察的好看了許多,看來枝枝也是事先不知情。
沒誰會高興自己一心對她好,可對方卻只想離開自己。
貴妃一直悄悄注意著蕭流逸的表情,見她有此反應,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不妄她強硬了拒絕枝枝要一起的打算。
於是等枝枝一進門,貴妃就朝她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搶先一步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親暱道:“我特意求了殿下,讓你陪我過去住幾日,如今殿下已經答應,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枝枝不過只是失神一息的功夫,就立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蕭流逸見此,朝枝枝招招手,等人來到身邊,親暱的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別怕,我雖答應了,但想不想去昭陽宮小住全憑你心意,無需擔心別的。”
貴妃馬上配合的雙手合十,對著枝枝做懇求狀。
枝枝被逗笑,抿著嘴,點點頭,“殿下,枝枝過去住幾日就回,您平日禮佛要注意時間,心誠佛祖會知道的,但您膝蓋不好,時間長了腿疾會復發。”
聽著枝枝的叮囑,蕭流逸笑容更盛,耐心的一一聽完,不時的點頭答應。
隨後盯著蕭流逸不捨的目光,枝枝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隨貴妃離開了同泰殿。
貴妃看著一直回頭看的枝枝,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傻姑娘,又不是見不到了,想見殿下了,我陪你來就是了。”
“我知道的。”枝枝雙頰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抿抿嘴,緩聲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殿下,殿下對我那麼好,我卻騙了她。”
枝枝擰起眉頭,不過很快就鬆開,她朝貴妃笑笑,“枝枝還未謝過娘娘,要是沒有您,今日不會這麼順利。”
話音未落,額頭上就被貴妃輕輕戳了一下,緊跟著是一個白眼。
貴妃嘟著嘴,不滿道:“你我什麼關係,這般和我見外。”
枝枝手捂著額頭,呆呼呼的看著貴妃,貴妃好笑,故意板著的臉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開了,拉開枝枝的手,伸手摸了摸,“疼嗎?”
枝枝搖頭。
貴妃勾起嘴角,拉著枝枝的手往昭陽宮的方向走,一邊柔聲說道:“你別多想,這次是事出有因,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等著江家人使壞吧?”
見枝枝又是搖頭,貴妃繼續說道:“諾,道理你也明白,我便也不說了,真要論起來,你說不定比我看的還深,等以後有機會再向殿下道歉就是了。”
聞言,枝枝也只能認命的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剛一說完,就被貴妃拉著快步往前走,一邊急哄哄的往前走,一邊嘴裏不忘說道:“我讓寄柔給你準備了房間,全是按照你喜好安排的,還有新做的衣裳,保證你穿上美的不得了,把賀大人迷的團團轉。”
被貴妃一打岔,枝枝把心裏那點不開心甩掉,眼中染上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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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雯強忍著憤怒,一回屋就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口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讓貴妃把枝枝帶走?”
長寧郡主正暗喜送走一個搶長公主關注的人,陡然聽到這句話,心裏話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最後一秒,猛然反應過來,話到嘴邊一轉彎道:“你不是不喜歡枝枝嗎?這樣她不就離咱們遠遠的了?”
說著,長寧郡主迷惑的看向江雯,“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讓枝枝從母親身邊離開嗎?現在這樣不是正好嗎?”
果真是蠢貨一個!
江雯咬著牙,好險才把到嘴邊要罵人的話給嚥了回去。
她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憤怒道:“這能一樣嗎?等我們回了江府,那是我的地盤,到時候她就是我掌心的一個螞蟻,隨便就能弄死!”
“你可倒好,直接將人給放走了!”
一說完話,江雯就撇過頭去,好一會兒,她情緒漸尖平復下來,緩聲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一回自己的屋子,江雯再沒有顧忌,一揮手,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江雯暗罵一句,“只能期待爹爹那邊的好訊息了。”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爹爹一定不會想不到。
憑爹爹對她的疼愛,江雯自信江珧一定會想辦法讓枝枝一起隨她們回江府,好讓她出一口惡氣。
而被江雯惦記的江珧此時剛一回府,回了書房,江珧揮手把下人趕出去,跌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蒼白。
“陛下會不會知道了什麼?”
江珧忍不住懷疑,不然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今日蕭璟聿會拒絕的這麼絕對。
“不,不可能。”江珧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慌忙搖頭,“我尾巴都清掃乾淨了,除了肅王和張奇,沒人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