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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暗流涌動

    京都,皇宮,通天殿。

    這幾個月來的通天殿,幾乎成爲了燕帝與一些文臣武將密會的場所,尤其是與密監司的副指揮使越毅。

    此時,燕帝仍然站在通天殿最頂層俯瞰著皇宮和京都,多次被特赦登上通天殿的越毅,也漸漸沒有了惶恐,習慣了許多。

    “如何?這幾個月來你們密監司搜查的證據應該足夠了吧?”燕帝望著遠方,表面看似漫不經心地詢問著,實則內心十分關注。

    “回稟陛下,太子和秦尚書都過於謹慎,雖然罪證不少,但恐怕還不能讓秦儀伏法,如今也只能靠虞大都督和徐世廉他們在幽州籌謀搜查更重大的證據。”越毅回答說道。

    “雖說幽州此次大戰取得了空前絕後的大勝,但對於朕來說,太子和睿王兩黨的威脅遠比北酋十八部更加麻煩。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讓朕寢食難安。北方的大戰告一段落,我們這邊的爭鬥也快開始了……”燕帝微微嘆了口氣。

    “陛下說得沒錯,北酋十八部雖然兵力雄厚,但畢竟遠在北方,有虞大都督坐鎮我們北境邊關子不會亂。但太子掌控的兵馬卻在大燕內部,隨時都是隱患,更何況皇后的家族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仍然能夠左右大燕的朝局……”越毅皺著眉頭說道,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越毅,你說朕有的時候是不是太過絕情了?當初若沒有皇后的勢力,恐怕朕也很難登上大位。”燕帝內心複雜地說道。

    “雖說皇后家族當初為陛下爭奪帝位立下了大功,可皇后為的並非是陛下您,而是她背後的家族和太子。在陛下您登基後,皇后家族更是飛揚跋扈,搬弄權勢,若是繼續放縱下去,早晚大燕會民不聊生。”越毅說道。

    一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李誠也說道:“越毅大人說的在理,陛下您怎能是絕情,您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繼續放縱下去,我們大燕恐怕會有內亂,甚至是……”

    “甚至什麼說下去,這裏有沒外人。”

    “甚至會分裂,西南大都督可是太子的嫡系,南方大多將軍也是皇后家族的人……”李誠也沒有再敢往深了說。

    而燕帝心裏也很清楚,若是一旦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徹底與皇后和太子鬧僵了的話,便會引發大燕南北分裂的狀況。

    不過皇后和太子只要一日在京都,南方便不會大亂,燕帝必須不動聲色地儘快奪回大燕南部的兵權。

    “陛下,說起西南屬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似乎有些蹊蹺。最近這一段時間,似乎睿王那邊也在緊鑼密鼓地蒐集太子和秦儀的罪證,尤其是西南夷州。”越毅忽然說道。

    “哦?看來有些人比朕更加心急啊,老大這是想要扳倒老二,然後坐上東宮的位置,他這痴想已經有了十年了。”燕帝冷哼了一聲說道。

    “不過睿王的手下的確也十分能幹,似乎是蒐集到了夷州多年前爆發瘟疫,還有最近西南派出毒龍教殺手暗殺愚王殿下的事情。”越毅說道。

    “朕就猜到了夷州的瘟疫有些古怪,朕也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把劉宏派往夷州。若非他接觸到了太多心機深沉玩弄秘術之人,或許他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心狠歹毒。”燕帝皺著眉頭說道。

    “莊親王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恐怕也是因為太子在背後唆使。”一旁的李誠說道。

    燕帝一聽說太子兩個字便不禁眉頭緊鎖,“又是太子……算了,說些高興點的事情吧。愚兒這次立了大功,此戰能夠成功剿滅北酋40萬大軍,愚兒功不可沒。等各方面的戰報和奏章一到,我們就可以著手冊封與封賞的事情了,也可以趁這機會召愚兒進京一敘。”

    “多謝陛下……”越毅心裏自然十分高興和激動。

    原本越毅只想讓劉愚在幽州平平安安地度過後半生,卻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劉愚就會立下這麼多功勞。

    如今的劉愚無論是人望、財力還是背後的勢力,都隱隱有了與太子和睿王兩黨分庭抗禮的資本。

    若是此次能夠順利扳倒太子,那劉愚便會成為第二個制衡睿王的勢力。但這也讓越毅喜憂參半,為這個唯一的親侄子擔心起來。

    或許這次太子會一蹶不起,但是睿王和李惟嵩的勢力卻仍然如日中天……

    “陛下,其實還有一件事屬下忘記向您彙報了,但卻並非是一件什麼大事,只是讓屬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越毅又想到了什麼,便順著話題說了出來。

    “什麼事情?吞吞吐吐地直說吧。”燕帝問道。

    “陛下您之前不是讓屬下去暗中調查睿王和李惟嵩在私下裏在謀劃什麼嗎?只是這個李惟嵩實在是老奸巨猾,論狡詐和權謀猶在秦儀之上,屬下很難查出他們背後的謀劃。不過卻發現有一點很奇怪……”

    “什麼?”

    “李惟嵩的觀星樓最近這半年來似乎都在裝修,每天都搬運木料和其他材料的工匠進進出出,但只可惜屬下派去的人都無法潛入觀星樓一探究竟。”越毅彙報說道。

    燕帝眉頭一皺,“這倒是有些奇怪,一座觀星樓又有什麼好裝飾的,這李惟嵩到底在暗中搞什麼名堂?最近一段時間,他在朝上似乎也收斂了許多,睿王也變得謹慎城府了一些……”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睿王一黨在朝堂上與太子一黨的爭鬥越來越烈,反倒是在很多決策上,就連右相李惟嵩都站在殿下您這邊。”司禮監李誠也覺得十分古怪和困惑。

    “不光是朝堂上,據密監司私下調查,睿王一黨的其他官員也收斂了許多,原本很多貪官也變得清廉了不少。”越毅說道。

    “哼,總不能是睿王和李惟嵩這兩個傢伙轉變了心思吧?他們越是一反常態,越是變得乖巧聽話,卻越讓朕感到不安……”燕帝望著遠處的遮風樓,心事重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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