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拓拔朔風之死
拓拔朔風手持冷豔鋸策馬攔在了虞稷的面前,冷冷地說道:“虞稷,我們一生交戰無數,看來此時終於要分出勝負了……”
見到拓拔朔風前來,虞稷身邊的騎兵瞬間便把他包圍在了其中。
但虞稷並沒有命令騎兵圍攻,反而讓騎兵們紛紛退後,並望著拓拔朔風淡淡地說道:“拓拔朔風,在你率領40萬大軍進攻幽州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輸了。”
一向要強的拓拔朔風心裏很清楚自己是一步步被算計的,便也沒有反駁,慘然地一笑說道:“就算你說得沒錯吧,但你和我卻從來沒有在決鬥上分出勝負過!”
“是啊,雖說你我二人年輕時曾經交手過幾次,卻都沒有分出輸贏,而後來我們都做了各自的軍中主帥,自然也就沒了陣前比試的機會了。”虞稷感嘆地說道。
雖說拓拔朔風是大燕的敵人,但虞稷卻對他十分敬佩,甚至可以說是這個最大的敵人成就了他自己。
“怎樣?如今虞大都督可否不吝賜教,否則,日後你再也沒有與本帥一決高下的機會了。”拓拔朔風手持冷豔鋸直指虞稷,燃燒著最後的火焰。
看到英雄末路,虞稷心裏不禁有些唏噓,但很快便重振了精神,深呼了一口氣緊握著手中的長槍說道:“好!那今夜我們便一決勝負,了卻二十年前的遺憾!”
拓拔朔風冷冷一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緊握著冷豔鋸衝了上去,而虞稷也手持長槍使出了虞家的家傳槍法。
兩人雖然已過了知天命之年,但身手和鬥志卻不減當年,酣戰了三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
但比起虞稷攻守有度的虞家槍法,拓拔朔風的刀法顯然已經有些亂了,連日的大戰已經讓他筋疲力盡。
而一直步步為營的虞稷卻槍法高超,實力遠比正值盛年的虞若瀾還要強大數倍。
虞家的武學和江湖的武功一樣是內外兼修,虞稷也是修行內功多年,就算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高手,未必會在裴耀宗之下。
可拓拔朔風煉的只是外門功夫,雖然戰鬥時勇猛無比,可是一旦交手到幾十回合後,便沒有了餘力。
恰逢此時,鄭參將正率領著步兵前來增援。拓拔朔風聽到身後的吶喊聲,不禁微微有些分心,手中的冷豔鋸便被虞稷的長槍擊落在地。
當看到自己的兵器咣噹一聲掉落在地,拓拔朔風也隨之萬念俱灰,一切的野心和稱霸之心都也隨之覆滅。
連續奔波大戰多日的疲憊,還有一直壓抑的怒火,終於讓他的身心都無法承受,最終吐了一口鮮血也從馬上跌落了下去。
跌落馬下的拓拔朔風眼前一陣發黑,但他仍然靠著強大意志力站了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抬頭望著馬上的虞稷說道:“是我輸了……”
“是你的狀態不佳,我勝之不武,只可惜我們沒有機會再戰了。”虞稷盯著拓拔朔風感嘆地說道。
“別說漂亮話了,贏了就是贏了。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勇,我都輸給了你們,但論統兵,論我們北酋鐵騎的強悍,本帥仍然技高一籌!”拓拔朔風望著身後進行突圍的北酋鐵騎欣慰地說道。
“沒錯,不得不承認,你拓拔朔風的確是個人物,也是我虞稷一生之敵!”虞稷望著臉色蒼白的拓拔朔風說道。
而拓拔朔風慘然的一笑,漸漸有些壓制不住昏沉的雙眼,連忙強打著精神,要做完最後一件事情。
“好了,本帥也該上路了,我的30多萬大軍還在下面等著我去統領。來吧,殺了我!你應該知道我拓拔朔風絕對不會做你們的俘虜!”拓拔朔風盯著虞稷說道。
虞稷微微有些遲疑,因為拓拔朔風口中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或許可以審問出關於秦儀和太子的背後的勾當。
可這時拓拔朔風盯著虞稷聲嘶力竭地又喊道:“殺了我!能夠死在你的長槍下,我拓拔朔風死而瞑目,這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
虞稷聽到這話微微有些動容,他一向對拓拔朔風十分敬畏,甚至有些惺惺相惜,自然不希望像他這樣的人物成為階下囚,更不希望他受辱。
“好!拓拔朔風,我們來生再戰!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公平的決鬥!”虞稷說著一槍刺入了拓拔朔風的心臟,讓這個大燕的宿敵死在了戰場上。
拓拔朔風光榮的戰死沙場,死在了一生宿敵虞稷的手中,保留了最後的一絲尊嚴,最終緊閉著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著拓拔朔風的屍體,虞稷內心五味雜陳,輕嘆了口氣說道:“把拓拔朔風的屍首好好收殮,等大戰結束後,本都督會送他落葉歸根。”
“是!”士兵們答應著,將拓拔朔風的屍體暫時放在了城池下。
當看到拓拔朔風被殺死,一直與其並肩作戰的鬼方部落步兵變得更加勇猛和悲憤,拼命地抵擋著虞稷所率領的幽州鐵騎。
雖然北酋40萬大軍的主帥已死,但阿薩瑪和託佈雷兩人仍然在奮力率兵突破,想要為北酋鐵騎留下一些精銳,也算是爲了完成拓拔朔風的遺願。
但虞稷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逃脫,派出了幾名大將想要阻擋住阿薩瑪和託佈雷的去路。
阿薩瑪雖然一向對拓拔朔風略有微詞,可是今日這一戰,他卻對這位三軍統帥無比的敬佩。
若不是拓拔朔風臨終前有命令,一向忠勇的阿薩瑪定然會選擇與他一同殿後,與敵人廝殺到底。
此時的阿薩瑪心中憤怒而又悲愴,面對敵軍勇猛異常,以一敵三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幾個回合便戰勝了幽州邊軍的三員猛將。
同樣以勇武著稱的託佈雷也奮力地衝殺,在兩人的率領下北酋三萬鐵騎居然衝破了鄭參將的步兵防線,朝著伏龍坡的方向逃去。
此時,劉愚、徐世廉和虞若瀾正在城池上觀戰。
當看到拓拔朔風的之死,劉愚和虞若瀾雖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內心十分痛快,可徐世廉卻和虞稷的心情一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