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作繭自縛
柳家船隊採買糧食失敗,200萬石的糧食全部被倭寇奪走,劉愚心裏自然怒火難消,暗自發誓終有一天要把倭寇一舉蕩平。
但如今比起打擊倭寇對付譚家,更要緊的是該如何解決永安糧食緊缺的難題。
柳文海船隊的糧食被搶走,那眼下糧食緊缺的就不只是永安這一座縣城了,永安其他六村的糧食也不足以維持到秋天。
畢竟剛剛經歷一場暴雨和乾旱,其他六村的稻穀也是剛剛重新種植,等到秋收至少還要三個月。
“老賀,飛鴿傳信給柳先生,讓他儘快平安返回永安港,採買糧食的事情先擱置一下吧……”劉愚不甘心地說道。
“殿下,我們永安如今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光憑平酋村那點軍糧可不夠維持我們這座擁有著15萬人口的永安城啊。”賀明軒有些慌亂地說道。
“海上這條道已經行不通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宇文直來幫忙吧?那我這個藩王威信何在?放心吧,本王自有辦法。”劉愚鎮定地說道,但其實心裏也沒有底。
“唉,如今這是什麼世道,我們永安財庫明明還有幾百萬兩的巨資,可是卻連半石的稻穀都買不到。想想倭寇大戰前,我們就因為買不到武器裝備而發愁,短短几個月後,我們居然又會為糧食發愁。”賀明軒感嘆地說道。
劉愚冷哼了一聲,“譚家掌控著田產、礦場和軍火,就等於牽制著老百姓和軍隊,還沒等他們掣肘虞家呢,先掣肘上本王了。要不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譚家就算是捐出5000萬兩,依然還是幽州首富呢。”
“真是惡人當道的世道啊,這饑荒可比瘟疫更可怕,殿下還得儘早想想辦法。”賀明軒唉聲嘆氣地說道。
“別忘了本王的岳父還是幽州巡撫,他如果發話從奉德府調撥一些糧食又有何難。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本王是不會求助虞大都督的。”劉愚輕舒了口氣說道。
在收到徐世廉的來信時,劉愚已經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要憑自己的本事平息這場瘟疫和饑荒,憑自己的實力戰勝譚慧琰。
不只是要證明給徐世廉和虞稷,也要證明給自己看!
而就在劉愚和賀明軒商量對策的時候,拓拔無恙忽然來報,顯然是審訊蛀蟲有了什麼結果。
拓拔無恙來到近前躬身施了一禮,“回稟殿下,已經查明這些帶有瘟疫的老鼠果然是譚慧琰帶來的。”
“雖然在預料之中,不過本王還是想不清楚,華天機飼養的老鼠怎麼到了譚慧琰的手中?”劉愚疑惑地問道。
“雖然祝老闆並不知道這些老鼠的來歷,但剛剛屬下詢問了當初在燕陵城監視譚家的黑衣衛,他們說曾經看到華天機給過譚慧琰幾個鐵籠子。”
“鐵籠子?裡面裝著的就是這些老鼠?是在什麼時候給的?”劉愚疑惑地問道。
“九皇子不是先殿下一步趕到了燕陵城麼,就是在那時華天機暗中交給了譚家三個被黑布罩著的籠子。”拓拔無恙彙報說道。
劉愚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難怪譚慧琰之前遲遲沒有來永安,原來是等著華天機給她這些老鼠啊。也難怪,本王前腳離開燕陵城,她也出發前往永安了。看來,她早在那個時候已經預謀好了一切啊。”
拓拔無恙也感嘆地點了點頭,“這個譚慧琰果然非同一般,心機手段早已經超出她的年齡。我們一直在防備著遠在夷州的華天機,卻不想其實他早已經把投毒的老鼠帶給了譚家。”
劉愚眉頭一皺,接著又問:“那蛀蟲如今又交代了什麼秘密?”
“這個蛀蟲真是個軟骨頭,屬下根本不用動刑,這傢伙就把知道的統統全招了。果然就是譚慧琰買通了蛀蟲,讓他為譚家辦事。而事成後,則許給蛀蟲奉德府譚家的一半田產,並給了他幾十萬石稻穀。”拓拔無恙說道。
“還真是大手筆啊,奉德府一半的田產,那就不只是十萬畝了吧?難怪這個蛀蟲見到譚家落魄後,依然會如此賣命。”劉愚冷哼了一聲。
“祝老闆幫譚家第一件暗中做的事情,就是買通了永安糧庫的管事,把那幾個鐵籠子裡的老鼠帶了進去。但經過一番審訊,似乎無論是蛀蟲還是糧庫管事,他們都不知道這些老鼠帶有瘟疫。”
“料他們也不知道,否則,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否則,那個糧庫管事也就不會自己感染上瘟疫了。不過這個蛀蟲還真是太傻了,他是覺得本王會蠢到查不到他的頭上麼?今天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哄擡米價?”劉愚冷冷地說道。
“愚蠢的不止是蛀蟲,譚慧琰藉助祝老闆來幫他們辦事也並非明智的選擇。”一旁的賀明軒說道。
“那是因為在永安大部分富商和本王交好,和柳文海也是關係密切,卻唯獨這個蛀蟲從一開始就根本王作對,和徐軍師又有久仇,更看不上柳文海和錢寇岱。也正因為如此,纔給了譚慧琰挑撥拉攏的機會。”劉愚說道。
“幸虧當初殿下聽從了徐軍師的建議,沒有馬上推行攤丁入畝。否則殿下和永安當地富商和氏族的關係可就惡劣了,到時候就給了譚慧琰更多的可乘之機。”賀明軒感嘆地說道。
劉愚也輕舒了一口氣,“是啊,多虧了徐軍師。不過也正是因為徐軍師的計謀讓譚家落得如此下場,譚慧琰如今纔會復仇心切。”
賀明軒點了點頭,“更何況,就在不久前,永安遭遇了暴雨、洪災、旱災,不久後苗疆毒龍教的蠱師又要來襲。此等千載難逢的時機,正是譚慧琰投毒製造瘟疫的大好時機!”
“殿下,賀知縣,雖說譚慧琰投毒成功讓永安瘟疫爆發,但是她似乎最近就沒有拋頭露面過,一直把自己關在了家中。昨日聽黑衣衛彙報說,好像見到譚慧琰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彷彿得了一場病……”拓拔無恙說道。
“生病了?難道說譚慧琰她也染上了瘟疫!”劉愚看了一眼賀明軒,驚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