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做的生意全都是跟男人打交道的呢。

    和這些臭男人們成天打打鬧鬧的，每天都泡在這陽氣缸子裡，讓他除了在看見血的時候能有一點興奮之外，其餘時間，他都覺得他的生活索然無味。

    他聽出姚玉堂話裡的意思。

    好像惹他不開心的是他的某個女人。

    可他身邊的女人太多了。

    “最近是誰惹了你，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弟弟你要是喜歡，我這個當哥的自然也能割愛，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直接處置了。”

    他心裏是非常看不起姚玉堂的。

    他一向對女人不手軟。

    不像姚玉堂，爲了他那個不中用的，給他惹了無數麻煩的妻子，被迫上了他的賊船。

    當然，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他只是單純的看不慣，姚玉堂在一個女人身上要死要活，放棄一大片森林的這種幼稚行徑。

    在他看來女人如衣服，別說是穿著不舒服，哪怕是這衣服上多了一根線頭，看起來不美觀，那也是要扔掉的。

    “姚老弟，要我說，這麼多年下來，你爲了你家那位付出的也夠多了。”

    “你從我這裏拿了那麼多煙，全都給了她，抽菸確實能減少她的痛苦，可這抽菸的女人，哪裏能有外頭大街上能跑能跳的健康女人玩著帶勁，要哥哥我說，你那個老婆如今只怕已經形容如枯槁了，不如哥哥給你找幾個年輕的，漂亮的。”

    “這些年你一直拒絕。”

    “哥哥也知道，你是個好男人，你心裏記掛著，家裏那女人當年是替你遭了災，你不願意對不起她，但咱都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你可千萬別在哥哥面前裝。”

    他們當年確實是爲了拉姚玉堂下水，才故意找了姚玉堂的妻子下手。

    誰讓他們夫妻感情深呢。

    可此一時彼一時。

    姚玉堂的妻子最近用量越來越大。

    只怕撐不過這個冬天。

    若是他不想些辦法，儘快的給姚玉堂這個多情種，再找一個能讓他動心的女人，等到姚玉堂家裏那個一死，那姚玉堂也就沒了顧忌。

    這些年來，姚玉堂每回給他們辦事，都不情不願的。

    要是再沒有了姚玉堂家裏那位的牽制，只怕他們想辦事情就越來越難了。

    到時候，他們沒有了拿捏姚玉堂的籌碼，我要開始擔心姚玉堂什麼時候掀翻他們合作的這條大船，像他們倒戈一擊了。

    姚玉堂不耐煩地蜷起手指，在玻璃茶几上磕得嘣嘣作響。

    “我來是和你說這些的嗎？”

    長著痦子的老男人哈哈大笑。

    確實話題跑得有些遠。

    可他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開口。

    “是哥哥我的錯，老弟你說，究竟是我身邊的哪個女人惹得你不爽，我立刻就處置了她。”

    姚玉堂冷笑：“還能有誰，不就是秦淮如那個蠢女人。”

    “昨天我到四合院去辦事，差點被她咬出來，不分場合，目光短淺，蠢笨如豬的女人，我看，你要是繼續把她留在身邊，遲早也得栽在她身上。”

    秦淮如？

    長著痦子的老男人摸了一下下巴。

    原來姚玉堂說的是秦淮如。

    可真是不巧。

    他身邊雖然那麼多女人，可最近，最得他心的就是這個叫秦淮如的。

    這女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真是單純又無辜，可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秦淮如這個女人，會哄人的很。

    很是會說一些好聽話，哄他開心，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有本事，能讓她保持心情舒暢，偏偏，她對他的所有恭維都是無聲無息的，讓他當時察覺不出來，非得要事後細細的回味過了，才能發現。

    而且，秦淮如是個很乖巧的女人。

    對於他的任何要求，她似乎都能接受。

    她不像他的其他女人們，總是在沒有做事情之前，就想著要得到什麼樣的報酬。

    而是先把他哄的高興了，盡興了，才恰到好處的提一個，對他來說並不難辦到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了把她的兒子，那個叫賈梗的小子，從牢裡撈出來。

    總之，她是一個很識趣的女人。

    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見過，包養過的女人不少，卻是第一次見像秦淮如這樣識趣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她天生就對男人有一套，而正好，這一套放在他身上，他也非常受用。

    也許她在別的事情上表現的愚笨了些。

    但蠢蠢的笨蛋美人，不正是剛剛好適合他這樣的，在刀尖上添血的人嗎？

    況且，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教的。

    他相信，以秦淮如的聰明才智，學會這些只是時間問題。

    “啊，你說她呀。”

    “她確實輕狂了些，愚蠢了些，但愚蠢的女人也有愚蠢的好處。”

    “兄弟，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教她，讓她在你面前不敢再那麼莽撞，不過是小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姚玉堂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老男人。

    他的前途都差點被賠進去。

    就秦淮如的那一張嘴，連個把門的都沒有，要是讓她叭叭出去，他和她的情人做生意，傳進有心人耳朵裡，別說他頭頂的烏紗帽不保，到時候只怕怎麼死的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居然說是小事。

    那什麼是大事？

    非得等到他頭上的烏紗帽被摘了，丟了命那纔是大事嗎？

    “反正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你要是再慣著那個女人，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咬出來，那咱們倆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為止。”

    長著痦子的老男人笑眯眯的。

    他早就料定了，姚玉堂遲早有一天要跟他散夥。

    只是沒想到，他會在今天提出來。

    這世上哪有想上船就上船，想下船就下船的輕鬆事，這要是傳出去，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裏擱，讓他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

    “咱們之間的合作要不要結束，什麼時候結束，只怕老弟你說了不算。”

    “老弟你這麼多年替我們虎頭幫立的功，我們可是一樁樁一件件都記著呢，等到有一天我們虎頭幫發揚光大，論功行賞的時候，總要有跡可循才能服眾，你說是不是？”

    姚玉堂一下暴跳起來。

    “你什麼意思？”

    他就知道跟這群亡命之徒打交道，總有一天得被他們給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