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和他在劉三家門口碰到的那些中年婦女一樣的，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一邊織毛衣納鞋墊兒，一邊閒聊的。

    何雨柱剛走進院子，就看到秦淮如家門口站著，眼神陰測測的捧梗兒。

    “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二貨呀。”

    捧梗兒眼神陰騖，像淬著毒，直勾勾盯著何雨柱。

    他心中無比憤恨。

    都怪何雨柱這個王八蛋。

    他不過是想拿石頭砸他一下，還沒得手，何雨柱跟許大茂這兩個混蛋竟然就舉報了他，害得他被抓進去受了那麼多苦。

    他剛剛進去時，還和以前一樣混不吝。

    結果，被同一個牢房的牢頭狠狠教訓了一頓。

    那些人，不但逼著他吃殘羹冷飯，還要讓他給他們幹活，端茶倒水的也就算了，牢頭居然連褲衩都扔到他面前，讓他來洗。

    他是賈家唯一一個男孩子。

    從小被賈張氏和秦懷如捧在手心裏，別說是洗褲衩了，就是把做好的飯從灶前，端到桌子上，這種小活他都是沒幹過的，他怎麼能受得了？

    他當時就氣不過。

    奮起反抗。

    那些人三三兩兩湊到一起，嘲笑了他一番，可牢頭卻沒說什麼，把大褲衩交給了別人去洗。

    他以為是他的反抗起了作用，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一群看他笑話的獄友，參加完下午的勞改之後，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卻在他自己的飯碗裡吃到了尿騷味兒。

    他直覺是他的那一群獄友想給他點兒教訓。

    他立刻就掀了桌子。

    卻沒想到，先是被教官狠狠的批評了一頓，好不容易受完了罰，卻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竄出來的兩個人套了麻袋，他們將她扛起來，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等他頭上套著的麻袋被抽走的時候，人已經在裡頭的廁所了。

    少管所的廁所都是旱廁。

    屎尿混雜，堆成的糞，臭氣熏天。

    即便是已經入了秋，還是有蚊蠅嗡嗡，繞著亂飛。

    他回頭。

    看壓著他的兩個人正是他的獄友，就罵了兩句，誰知道那倆人在他背後踹了一腳，竟把他直接踹到了糞池子裡。

    不僅如此，他們還拿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長棍。

    一棍又一棍的抽在他背上。

    抽的他痛不欲生。

    他在那碩大的糞池子裡浮浮沉沉，不知道吃進去了多少口，幾乎以為自己要溺死在裡頭了，他們卻用那一根長棍將他拉了上來。

    走之前還惡聲惡氣的警告他，讓他老實點。

    他就帶著滿臉滿身的糞，在浴室，幾乎要將自己渾身的皮都搓爛了，也洗不完那不斷竄進他鼻孔裡的糞味兒。

    他躲在水池子裡痛哭。

    還沒扯開嗓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砸過來一顆石頭，直接打在了他脊背上的骨頭眼裏，疼得他當場飆了淚。

    他驚訝的回頭看。

    才發現跟他住在一個牢房裏的所有人，都悠哉悠哉的坐在他對面。

    他們眾星捧月的圍在老頭四周。

    把那個混蛋伺候的跟個祖宗一樣，又是給端茶又是給倒水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居然還摸出了一把瓜子，遞到他手裏。

    見此情形，捧梗兒瞬間醒悟。

    那牢頭並不是因為他的反抗放過了他，而是隱而不發，等一天的辛苦勞作之後，我對他下了黑手，那兩個把他按在糞池子裡的人根本就是聽了牢頭的命令，不止如此，他們還專門等在這裏看他的笑話。

    他心中逆反心起。

    猛的撲過去。

    他想狠狠的揍牢頭一頓。

    在外頭的時候，他也聽過，無論是少管所還是監獄，都是一個小江湖，所有被關進去的新人都會狠狠的挨一頓教訓，想要不受教訓，要麼巴結一個殺人重犯，要麼就打服了原有的牢頭，自己當老大。

    他想這麼多年在外頭，他也沒有怕過誰。

    一向都是別人拿他沒辦法。

    他怎麼可能還整治不了一個區區牢頭了。

    結果，他還是高看了自己。

    他都還沒撲到牢頭面前，臉上就被狠狠揍了兩拳，他趔趄著倒進水池子裡，嗆了兩口洗澡水。

    痛苦的咳嗽著。

    原本圍在牢頭周圍的獄友們，一瞬間上來，把他壓到水池邊，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開口。

    “哎呀呀，好大的臭味兒，也不知道賈梗這小子究竟吃進去了多少屎尿。”

    “沒想到他居然還好這一口。”

    “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著急忙慌的去上廁所了，反正賈梗喜歡這個，倒不如我們把自己的排洩物全都賞給了他。”

    那些人拽著他的頭髮，搖晃他的腦袋，不停的嘲笑他。

    就在他頭昏腦脹之際。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是牢頭。

    牢頭溜著屌，直接將滾燙的一泡尿全撒進了他嘴裏。

    他被嗆得不斷咳嗽。

    生理反應之下，狼狽得將所有尿液吞了進去。

    緊接著，跟他住在同一個牢房裏的所有獄友，他們輪流抓著他的頭髮，輪流往他的嘴巴里撒尿。

    他又嗆又噎。

    眼睛裏滲出兩滴生理淚。

    被那些人瞧見了。

    他們就嘲笑他是個沒斷奶的奶娃娃，受了欺負沒膽子打回來，只會掉眼淚。

    還嘲笑他就那麼一點點老鼠膽，也敢跟他們作對，那些人警告他老實點，以後他們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否則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完事兒的了。

    他們惡狠狠地警告完他之後，又抓著他的頭摁到洗澡水裏，嗆了他差點憋過氣去之後，材料下他揚長而去。

    當時捧梗兒心裏有多恨。

    他恨牢裡的那些亡命之徒，不把他當人看，隨意欺負侮辱他，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他從牢裡出去了，他一定要想盡所有辦法讓那些侮辱過他的人不得好死。

    他恨秦淮如和賈張氏，作為他的家人，他們太無能，太吝嗇了。

    不趕緊想辦法把他從裡頭撈出去，害得他被那些混蛋欺負。

    但他心中最恨的是何雨柱和許大茂。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他根本不可能有這一場牢獄之災。

    他心中充滿了仇恨。

    咬牙切齒的怒吼。

    “何雨柱，許大茂。”

    “你們兩個混蛋給我等著，等我從這裏出去，我一定要讓你們不得好死，我一定把今天遭受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奉還到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