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因為一時決策失誤，而因小失大。

    真是撿了芝麻，漏了西瓜。

    那時他以為無論如何，何雨柱都絕對不可能跟他翻臉，畢竟他和軋鋼廠合資的小食堂正在建，也許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一旦小食堂投入使用，那便是財源滾滾的大生意。

    對何雨柱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收益。

    誰知道，何雨柱居然氣性這麼大。

    他思慮再三。

    為今之計，還是應該先穩住何雨柱。

    先讓他幫他度過今天這個難關，其餘事情，日後還可以慢慢談。

    楊廠長相信。

    他和何雨柱之間的矛盾，還是有轉圜餘地的。

    “我們就按市價來。”

    “我們先按照你開的宴客選單做菜，按照每道菜的難易程度，我支付你一道菜二塊到十塊的費用。”

    “如果席間有人點菜，也可以按照菜品的製作難易程度，給你支付價碼。”

    何雨柱笑出聲。

    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他總要讓楊廠長知道，以前他願意做廉價勞工，那是他願意，可實際上，他很貴。

    至於他這個人的價值，那就更高了。

    “好說好說，只要楊廠長有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何雨柱喊了兩聲。

    等許大茂出來之後，把要做菜事告訴他。

    許大茂滿臉的不高興，可楊廠長在場，他也確實不能說什麼。

    只有吊着一張臉跟在楊廠長身後。

    “幹嘛要把我的事情往後推？”

    “柱子……”

    “大茂。”

    許大茂話沒說完，被楊廠長打斷。

    楊廠長笑眯眯的回頭，看著許大茂，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

    他言語溫和，透著笑意，可實際上語氣間卻全都是警告。

    “柱子，最近廠裡都傳瘋了，說你在電影院裏做些小買賣，還說這三天兩頭的電影院門口總是有隻能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的演員，還有錄音機裡頭經常放的歌星。”

    “看來大茂你的交際圈子是越來越廣了。”

    許大茂回頭看何雨柱一眼。

    滿臉討好的答楊廠長的話。

    “楊廠長說笑了。”

    “往日咱們電影院放電影的當天也會放出去一部分票，賣給場外的人，一次偶然機會，我確實認識了一個演員。”

    “他因為要學習表演，就經常到電影院來坐坐。”

    楊廠長顯然是不相信許大茂這番說辭的。

    他滿臉懷疑的上下打量了許大茂好幾圈。

    和藹可親道。

    “你也不用編這些假話誆我，你在電影院裏都做了些什麼，我還是能知道些的。”

    “以前，你只是賣票給外頭人賺一些小錢，我知道了也當不知道，反正電影院的器材需要時常查檢，你放了電影一個人看是看，一群人看也是看。”

    “可你小打小鬧的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敢把那些電影錄音機裡的人都招到電影院來。”

    “這個軋鋼廠電影院門前人來人往的，那些人又那樣引人矚目，你還指望瞞得住誰？”

    “我告訴你，你趕緊把你那些心思收一收，這件事要是鬧大了被捅出去，別說是你岳父，就是我，也保不住你，說不定我還得被你牽連。”

    許大茂被楊廠長訓得低眉順眼。

    心裏暗暗吐槽一句。

    早知道這樣，剛纔何雨柱叫他的時候，他直接裝死算了。

    可他當時一想到何雨柱要宴請那些外籍專家，還不知道要做多大，一桌子好菜呢，既然他們的事情已經被耽擱了，那他還不如跟著何雨柱一起到軋鋼廠後廚，美美的大快朵頤一頓。

    他衝着楊廠長點頭哈腰。

    心裏卻十分慶幸。

    好在，楊廠長提醒他提醒得早，他們又很快想好了對策，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以後再也不用窩在這小小的軋鋼廠電影院，給那些大明星們上課了。

    “好的好的，楊廠長儘管放心。”

    “我這就放出話去，再也不讓那些明星歌手什麼之類的，到咱們電影院裏來。”

    “我現在就把手裏的這些小生意全都收起來。”

    楊廠長對許大茂的這番反應非常滿意。

    望著他的目光中重新含上笑意。

    餘光瞥見，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何雨柱。

    忍不住壓低聲音。

    “大茂。”

    “以前我看你和柱子碰上都是針尖對麥芒的，怎麼最近這段時間卻見你們關係挺好？”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就明白楊廠長要幹什麼。

    他嘿嘿直笑。

    “楊廠長說笑了，那以前還不是因為我不懂事嗎？”

    “不過柱子心寬，不跟我計較，我倆住在一個院子裡，我經常到他家裏去蹭蹭飯，時間久了，這關係不也就好了。”

    “楊廠長，您問這個是有什麼事嗎？”

    這段時間，何雨柱和楊廠長之間的事，早已經傳遍了軋鋼廠大大小小的角落。

    廠子裡多的是工人抱怨。

    說自從何雨柱不負責軋鋼廠的早飯晚餐之後，後廚做出來的飯菜味道，就變得越來越差。

    甚至還有說難聽的。

    說現在負責食堂，早飯晚餐的廚師，做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給人吃的。

    恐怕，就是端回去餵給家裏的畜生，出聲也不一定能吃上兩口。

    所以，很多工人寧願在午餐的時候多花點錢和票，提前把晚上的飯菜打出來，到晚上下了工，要麼是在廠子裡接些熱水，把冷菜熱飯熱一熱，要麼就是提著打回去的飯菜，到家裏熱一熱，也是一頓美味的晚餐。

    這就造成了，食堂裡每天中午的飯菜都不夠工人吃。

    可早飯和晚餐準備的吃食，卻是越剩越多。

    連帶著軋鋼廠的用水量也越來越大，每天燒熱水的鍋爐，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許大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找她有什麼事。

    卻偏偏要在他面前裝傻。

    楊廠長心裏像明鏡兒一樣，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這還不是想求你一件事。”

    “大茂，前段時間出了點小事，我和柱子之間鬧了點誤會，他現在打定了主意要和我拆夥，也不願意再負責廠子裡工人的早飯晚餐，他一辭工不要緊，可一時半會兒的，廠子裡還真是找不到手藝能和柱子匹敵的別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