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知道？”

    “反正你搞快些，咱們還要去看看那院子咋樣呢？”

    “我先回避，先回避。”

    許大茂話沒說完，轉身就溜。

    何雨柱一陣好笑。

    也是。

    既然劉嵐已經把話傳到他耳朵裡了，那必然是因為許大茂這邊鬧的動靜太大，軋鋼廠知道這件事的當然不止劉嵐一個，說不定楊廠長已經知道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發作而已。

    他現在確實應該避著楊廠長些。

    何雨柱臉上的表情變換了好幾下，才扯出了個笑。

    直到現在，他心裏還記恨著楊廠長壞他的事，否則，何雨水絕對不會這麼快又遇到危險。

    這要不是在電影院門口大庭廣眾的，他肯定看見楊廠長轉身就走，絕對不可能停在原地，等他跑過來。

    “柱子。”

    “哎呀，還好在這裏看到你，要不然我還得讓大茂去請你回來。”

    “你快快跟我走，有大事要辦。”

    區區一個軋鋼廠而已，能有什麼大事要辦？

    無非就是來了什麼老領導或者大客戶，需要他做菜宴請罷了。

    楊廠長一上來就拉住了何雨柱的胳膊。

    拖著人往前走。

    何雨柱卻頓住腳步。

    “楊廠長。”

    “啊？”

    楊廠長遲疑回頭。

    何雨柱卻眉頭緊鎖。

    印象中楊廠長其實是一個耳垂很大，略有些厚，笑起來像彌勒佛一樣，滿臉福相的人。

    可時隔幾日再見，去見他眉頭籠罩著一絲淡淡的霧色。

    雲煙霧繞的，把他滿臉的福相全都遮住。

    多了一分陰騖之色。

    楊廠長一愣，以為何雨柱還在為之前的爭吵計較。

    急忙上前來討好。

    “柱子，報酬一切的都好說，都按你說的辦，這次就當是廠裡請你過來，宴請外客，另外支付給你費用，需要的食材也全權由你採辦，到時候你拿票來到我辦公室報銷。”

    “今天真的是大事急事。”

    “是非你不可的。”

    “你可千萬別推脫，無論有什麼事，都等今天過後再說，你先跟我走。”

    “不是。”

    何雨柱站著沒動。

    把胳膊從楊廠長手裏抽出來。

    他這個動作直接引得楊廠長回過頭來，正對著他，靜靜盯著。

    這一下，何雨柱看得更清楚了。

    楊廠長的兩邊太陽穴，以及眉心位置，正不斷往外冒著黑氣，雖然若隱若現卻連綿不絕，這股黑氣已經遮住了他的額頭，正在向他的面部徹底蔓延。

    這分明就是……

    “楊廠長，您這……”

    何雨柱眉頭緊鎖。

    直勾勾盯著楊廠長。

    楊廠長這個人確實可惡，若是換做往常，何雨柱哪怕覺察到，也肯定不會開口提醒的。

    可他這面相實在太兇惡了。

    眼看著，就是滅家滅族之相。

    明明上回見還好好的，這纔多長時間，究竟是有了什麼變化，居然讓楊廠長的面相看起來天翻地覆。

    “您最近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

    何雨柱想了一下。

    “任何您感覺到異常的人或者事，您都可以說出來，給我聽聽。”

    楊廠長一愣。

    起先他還不明白何雨柱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柱子，難道你還懂看相那一套，你瘋了？”

    楊廠長低喝著。

    四處看了一下。

    確定沒有外人才壓低了聲音。

    “這種事情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別人聽到舉報了你，我看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是四舊，查的正嚴呢，你嘴上還有沒有個把門的了。”

    楊廠長緊張兮兮的。

    何雨柱笑了。

    這正是他對楊廠長於心不忍的地方。

    楊廠長確實鑽進了錢眼兒裡，一心謀劃著想要多賺錢，想要給自己掙個好前途。

    可除此之外，楊廠長對他還是好的。

    他堂堂一廠廠長，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樣的報銷單子沒有簽過，他自然知道何雨柱在這上頭做過手腳，卻依舊什麼也沒有說過。

    他想要繞過何雨柱單獨行事，但那也只是他心裏想想而已。

    只要何雨柱有這一身本事，只要他不願意讓別人拿他當跳板，踩著他往上爬，那其他人就絕對成不了事。

    楊廠長的這一番打算，也只能是一番打算罷了。

    何雨柱想了一下。

    “楊廠長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楊廠長確實不太相信。

    他本來就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自然不會相信什麼看相算命之類的玄術。

    但他現在有事要求著何雨柱。

    自然不能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截了當的和他說。

    “也不是。”

    “我只是提醒提醒你，上頭不讓提這些東西，滿大街都在查，抓住一個辦一個，他們廠裡都傳遍了，你們院子裡的那個十三，不就是因為提神神鬼鬼的這些事情，被抓起來的嗎？”

    “我可聽很多人都說了，你當時就在場，你還在我面前提這些東西，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何雨柱嘆了一口氣。

    看來楊廠長確實是不相信他的。

    算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多費唇舌了。

    “也好。”

    “那楊廠長就說說吧，究竟是要我宴請嗯。哪位貴客，怎麼把你急成這樣？”

    被何雨柱這麼一轉移話題，楊廠長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一下，才著急忙慌的開口。

    “說起來，也是沾了你的光。”

    “咱們廠的那些外國專家自從吃了你做的菜之後，因為對你比較信服，無論是教授我們廠的技工技術還是知識，那都是毫不藏私的。”

    “這件事傳到外頭之後，很多廠子裡都來人，個個說的都是，要學習我們廠接待外國專家的寶貴經驗。”

    “這兩天已經來了好幾撥人了。”

    楊廠長有話沒說出來。

    那些個廠長到軋鋼廠視察之後，根本沒有覺得軋鋼廠有什麼地方比他們自己的廠子強的。

    一個個都是抱著視察的心態來，最後全都敗興而歸，根本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不知怎麼回事，這訊息居然也在那些外國專家的圈子裏傳開來。

    從今天早上開始，已經有好幾個廠子的外國專家團隊，開始到軋鋼廠拜訪，他們以拜訪的名義到軋鋼廠來，言語間口口聲聲說的，卻全都是何雨柱以及他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