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眉頭一跳。

    看來這個王栓牢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流氓。

    他進來還什麼都沒說呢，老頭子就這麼問。

    可見王栓牢的名聲差到了什麼地步。

    何雨柱點頭。

    他之所以直接說王栓牢名字，就是因為哪怕他在大門口說了謊，待會兒到院子裡一喊，這老頭依舊知道他找的是王栓牢，本來就瞞不了。

    還不如實話實說。

    老頭子吃了他的盒飯，說不定還能好心的給他指一指，王栓牢家究竟住在哪一戶。

    “那你來的早吧，王栓牢那個混蛋，不到半夜，是不回家的。”

    老頭捧著何雨柱的盒飯。

    吃的滿嘴流油。

    不住點頭。

    “你這飯盒是在什麼地方買的？”

    “味道真不錯。”

    何雨柱笑了一聲。

    “大爺，我是軋鋼廠後廚的主廚，這飯盒是我自己做的。”

    “你要是吃的好，以後隨時到軋鋼廠食堂來，就報我的名字，他們都知道的。”

    “我叫何雨柱。”

    老頭正著急吃飯的動作一頓。

    又抬頭看了何雨柱一眼。

    他那一眼頗為複雜。

    倒是把何雨柱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雨柱疑惑：“怎麼了？”

    老頭呵呵一笑：“沒事，看你這菜做的好。”

    “好吃你就多吃點。”

    反正我們王栓牢現在不在家。

    何雨柱閒著也是閒著。

    就和這老頭拉起了家常，順便也打聽打聽王栓牢的情況。

    “大爺，您怎麼這麼快應門，是住的離大門口近，還是……”

    何雨柱沒有直接說出來。

    其實在龍城都城，大多數窮人都是租住在一戶四合院裡。

    不過這些窮人到底還有些收入。

    如果比這些人更窮的，很多都會直接找一份在四合院看大門的工作，這樣的工作大都在一些居住環境比較雜亂，主人家又懶得管的院子裡。

    給早起晚歸的人開個門什麼的。

    防止院子裡有外人出入。

    這樣的工作，沒有多少薪水，也不包吃住，做工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個窩棚，晚上就睡在走道里，或者房簷下。

    掙到的工錢，基本只能保證一日三餐。

    有些想攢錢又沒有力氣幹其他活的人，就只能餓肚子，便宜點從牙縫裏摳出來點錢攢到手裏，以防發生意外。

    “我是給人看大門的。”

    這老大爺倒是不避諱。

    呼啦呼啦的扒拉了半盒飯，又抄起旁邊的一個糖瓷缸子喝水。

    那水都涼透了。

    何雨柱看著於心不忍。

    又繼續道。

    “這樣吧，大爺，你以後要是吃不飽飯或者餓肚子，就直接到軋鋼廠後廚來找我，那後廚裡別的東西都缺，就是不缺飯菜，只要您來，我就肯定不讓你空著肚子走。”

    老大爺對何雨柱的表態並沒有絲毫感激。

    卻也沒拒絕。

    只低頭扒拉飯盒裏的飯菜。

    “大爺，這個王栓牢是幹什麼的，他在哪裏工作，平時都結交些什麼人，您知道嗎？”

    老大爺筷子一停。

    翻臉比翻書還快。

    粗陋的聲音道：“我不過就是個看大門的，我怎麼知道這院子裡住的都是些什麼人，王栓牢那個小混球，天一亮就走，不到半夜不回來，我也不可能天天跟著他，他幹什麼工作我咋知道？”

    說完他又瞪著何雨柱。

    “你不要問我這些有的沒的，別以為我吃了你一個飯盒，就欠了你的。”

    “想從我嘴裏套話，小心我把你趕出去。”

    何雨柱明著唇。

    在老大爺臉上打量了兩圈，不由一笑。

    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他沒有再問什麼問題，就安靜的陪老大爺坐著。

    等了足有一個多小時。

    大門突然被拍的啪啪作響。

    老大爺翻了個白眼，嘴裏嘀嘀咕咕的罵著：“真是那狗曰的混蛋東西回來了，晚上回來的這麼晚，力氣還這麼大，開個門能攪和的，整個院子人都睡不著。”

    何雨柱聞音知雅。

    也刷的一下站起來。

    大門被開啟一個縫，黑黢黢的大門口，鑽進來一個人影，貓著腰，趿拉著鞋，走一步拖三步，果然鬧出了好大的動靜。

    何雨柱眼看著他走進院子裡。

    這纔出聲。

    “王栓牢！”

    月光下，王栓牢的腳步頓住。

    回過頭來看，沒看清楚何雨柱的長相，還眯著眼睛往前湊了兩步。

    “誰？”

    他懶洋洋的。

    大概以為何雨柱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這都二半夜了，少在這個時候找我，我要睡覺。”

    他一邊說話，一邊扭頭就準備進屋。

    何雨柱冷哼一聲。

    心念一動，腰上彆着的菜刀立刻懸著刷刷的刀花，朝著王栓牢飛過去。

    就在王栓牢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那把神奇的菜刀貼著他的臉，削斷了他一撮頭髮，錚的一聲插在了他手邊的門框上。

    “啊——”

    只一瞬間，王栓牢就被嚇得屁滾尿流。

    他啪的一下跌倒在地，一邊尖叫一邊往後躲，腳上的鞋都被踢掉了，手心在四合院參差不平的幹泥地上，也擦出了血。

    何雨柱這才慢慢悠悠地靠近他。

    “你是誰，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王栓牢聲音賊大。

    是扯著嗓子吼出來的。

    不大會兒，四合院裡就有幾戶人，視窗亮起了燈光。

    有幾個膽大的男人，甚至還趴在視窗往外看。

    “我要幹什麼？”

    何雨柱笑眯眯道。

    蹲在了王栓牢身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你說我要幹什麼？”

    “好好看看我這張臉，你認不認識？”

    透著月光，和幾戶人家視窗印出來的燈光，王栓牢臉往前湊了兩下，盯著何雨柱看了好半天。

    等看清楚王栓牢的臉之後，額頭上立刻掛起了汗珠。

    他瞠目結舌。

    “你……你是何雨柱？”

    何雨柱淡淡一笑。

    “正是你爺爺我。”

    “王栓牢，本來我也不認識你，你耍你的小流氓，我當我的廚子，我們倆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偏偏要惹我。”

    “你說，我妹妹何雨水怎麼招你了，你今天晚上追著她，害得她摔跤，一身狼狽的回家，究竟是為什麼？”

    王栓牢腦子嗡嗡作響。

    他驚詫無比的望著何雨柱。

    他沒想到，何雨柱能這麼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