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什麼意義
遺詔被展開,足足有三四尺長。
前面一大篇都是唯美的話,後面才說道,因為太子年幼,恐無法承擔拿起國君之責,故此將皇位傳給靖王世子,也就是現在的靖王爺沐長陵。
後面還解釋了,之所以將皇位傳給靖王世子,是因為當年是老靖王爺先攻入京城的,本應該稱王稱帝,卻將皇位讓給了先帝。
先帝這些年來一直愧疚,纔會在臨死之前將皇位傳給沐長陵。
眾人花費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纔看完。
眼神就變得晦暗莫測起來,一會看看神清氣爽的沐長陵,一會看看年少有為的小皇帝,不說別的,沐長陵的態度就讓人喜歡不起來。
沐長陵:……他做什麼了?你們就不喜歡?
沐長陵萬萬沒有想到,長得好看竟然也可以加分,不說別的,沐青璃長得就很像是溫潤君子,哪裏像是沐長陵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眾人一想到,以後要向這樣的臣跪拜行君臣大禮,就有點不服氣。
有人提出疑問了,“字跡很像是先帝的字跡,可是先帝遺詔為何會在文太妃的手中?”
這也是不少人心中的疑惑。
“這哪裏是先帝的字跡了,太宗皇帝的名字裏面有震字,先帝每次寫道這個字的時候,下面都會少新增一點,以示敬畏,可是你們看看這裏的震字卻沒有避諱。”
陳族長一說,眾人又紛紛的湊上前去,發現的確沒有避諱。
太宗皇帝的名字叫做沐常震,由於這兩個字很常見,先帝在位的時候就下旨,讀書或是科考都不必避諱兩字,想來太宗皇帝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
只是先帝在寫這兩個字的時候卻會刻意的缺一筆。
先帝在的時候,族長們時常會給先帝寫信交流感情,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一點。
若不是陳族長說起,他們都要忘記了。
沐長陵的目光變了,先是震驚,隨即失望,最後沉默。
先帝寫字有避諱,為何他不知道?
為何滿朝文武百官也不知道?
不怪沐長陵不知道此事,先帝在批改奏摺的時候,並不會避諱這個字,只是會在寫私信的時候避諱,所以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能夠跟皇帝寫私信的人知道。
很明顯,沐長陵還沒有資格知道。
沐青璃故作鎮定,餘光瞥向裕親王和恆親王。
裕親王搶先說,“不可能,先帝寫震字的時候從來不會避諱,你在說謊。”
陳族長冷不丁的被冤枉,一時間也沒好氣了。
“裕親王,在場這麼多人,老夫用得著撒謊嗎,再說是不是先帝的字跡,在場之中,誰又能比楚忌酒更熟悉?”
裕親王還想著楚忌酒打他的巴掌,臉色非常的不好。
楚忌酒也記著他打楚幼芙的樣子,因此也沒什麼好臉色。
他淡定的說:“字跡很像是皇上的字跡,除了避諱的字以外,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即便是我也難以分辨。”
他話鋒一轉,“但是諸位想想,皇上為何放著太子不傳位,偏偏要傳位給靖王世子?換做是你們,你們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了。
侄子哪裏比得上親兒子好?
沐青璃悄悄的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要是有尾巴的話,尾巴早就翹起來了。
祁離殤抿了抿唇悄悄的將帕子地給她,“擦擦嘴,別太得意了。”
沐青璃如同小倉鼠藏糧食一樣,又吃了一顆葡萄,擦完嘴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端坐在高位上。
大部分的人都在先帝遺詔面前,至於少部分的人坐在位置上沒動,沐長陵就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周圍沒有什麼人,有點孤家寡人的味道。
沐長陵當然察覺到了沐青璃的目光,只是他不想看,他擔心他忍不住現在就殺了他。
“楚忌酒。”
恆親王說道:“先帝和老靖王爺感情深厚,將皇位傳給靖王爺也是合情合理的,至於避諱有可能是忘記了,你們可別忘記這可是遺詔,誰能作假?”
“聖旨的確不會作假。”楚忌酒說:“可是上面寫的字卻是可以作假,否則如何解釋這麼多年來了,文太妃都沒有拿出遺詔,卻在時候被人翻找出來。”
很明顯就是有人藉着文太妃的死故意掀起事端。
唐起高聲說道,“楚忌酒您的意思是有人在作假了?”
楚忌酒眼神若有若無的瞥向沐長陵,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所謂的先帝遺詔,無論是從紙張和考究上都是出自宮中之物,可上面的字卻是最近才寫上去的。”
“這怎麼可能,楚忌酒你爲了偏袒學生,連名聲都不顧及了嗎?”
裕親王吼道,處處透著心虛。
若是先帝遺詔真的是假的,他們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裕親王看了眼穩如老狗的沐長陵,突然就沉穩了下來,就算是假的,他們也不過是被欺騙了,想來皇上也不會拿他們如何。
想到這些,裕親王就冷靜下來。
楚忌酒拂袖冷哼,指著聖旨的卷軸,“這裏雖然做了一些做舊處理,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眾人紛紛讓出了一條路。
烏宏利走上前來,他是戶部尚書,出身世家,家裏曾經做過珍寶方面的聲音,他可是行家。
烏宏利定睛看向楚忌酒指著的位置,半晌點頭。
同時心裏也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是假的就好,他兒子可是皇帝伴讀,將來前途無量,若是換個皇帝,他兒子可就完了。
“楚忌酒說的不錯,這東西的確是做過做舊處理,而且做的很精密,若不是楚忌酒眼尖怕是要被對方糊弄過去了。”
“的確是有問題。”
刁海潮突然出聲指著一個位置,“你們看玉璽的印章好像是多了一筆。”
大家紛紛上前仔細的對照,最終得出結論這份遺詔是假的。
沐長陵的內心早就打翻了火爐,火燒火燎的。
他籌劃了多日,就爲了今日,怎麼會變成這樣?
威海這個廢物!
還說自己是行家,連一份遺詔都弄不好,要他有何用?
沐長陵沒有了之前的得意,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讓自己脫身,好在整件事他都沒有參與,即便是皇上懷疑也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