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璃眉頭皺起，白若曦晚上出去找人，莫非是找沐長陵。

    石春榮說過沐長陵私底下跟內務府要過白若曦，但當時濮陽北很喜歡她，內務府沒放人，後來沐長陵娶了安錦，似乎就忘記了白若曦。

    濮陽北出宮，白若曦也跟著她一起去了。

    本來沐青璃是打算將她留在宮裏的，但是濮陽北都出宮了，她纔想起來，總不好再要人。

    白若曦比原著早幾年來京城，本以為沒經歷過風塵，可以好好的過日子，沐青璃開始還疑心過祁離殤是不是喜歡她，有段時間還想做紅娘。

    可後來，漸漸的，她也發現了祁離殤對她早就沒有那份感情了，或許他也意識到了什麼，只是沒說。

    沐青璃見她伺候濮陽北挺開心的就沒管，打算等她再長几年給她找一個上進的讀書人嫁了，準備一份嫁妝，想來祁離殤定然會高興的。

    沒成想，白若曦的野心一直不小，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她的安排。

    “那個叫白若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沐杉杉對白若曦的印象一點都不好，這兩年上官太醫去給濮陽北看病都會帶著她去，一來二去跟她說過幾回話。

    看她的做事方式，儼然比濮陽北這個主子譜還大。

    爲了御膳房沒按時送來吃的，竟然跑到御膳房把管事給打了，實在是荒唐。

    楚幼芙恍然大悟的說：“我想起來了，就是皇上不讓她去勤政殿的那個。”

    幾個人都是在一起讀書，濮陽北也時不時的會過來聽課，因此大家對彼此身邊的人挺熟悉的。

    白若曦長得貌美，又是透過祁離殤才進宮的，自然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其實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零星幾個人，還是祁離辭一不小心說漏嘴，大家才知道的。

    本以為白若曦是祁離殤的相好的，後來聽說只是一個在民間認識的人，不想讓她在宮外受苦，受人凌辱所以才帶進宮的。白若曦本來就長得貌美，若是一個人流落宮外，指不定要受多大的苦。

    如此一來，這個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沐杉杉冷笑兩聲，嫌棄的不行，“就是她，我之前看到她在宮中走路不低頭，宮人都是低頭走路的，誰敢仰頭望天，偏偏她擦脂抹粉的，弄得像是個主子似的，不知天高地厚。”

    “她其實挺可憐的，從小爹孃不要，被賣給了戲曲班子，後來靠著在橋邊賣藝為生，如果不是祁指揮使把她接進宮來，她早就餓死了。”

    趙寄雪說：“濮陽姐姐也是同情她，才賞賜了她一些東西，而且濮陽姐姐也說了，宮裏人穿的新鮮，她看著也高興。”

    濮陽北生病的時候就喜歡看活潑的人活潑的顏色，因此宮裏的人都打扮的極好，沐青璃知道這一點，特意吩咐了石春榮對她宮殿的人寬鬆一點。

    沒想到最後竟然便宜了白若曦。

    天下間可憐的人那麼多，為什麼祁離殤單單要把她接進宮來呢？

    烏東會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皇上，莫非白若曦有什麼特殊身份不成？”

    “沒什麼特殊身份。”沐青璃乾脆利落地說。

    烏東會卻覺得沒這麼簡單，沒什麼特殊身份，幹嘛不遠萬里的從潁州把人接進宮來？

    肯定有問題，莫非是哪個罪臣之女？或者是皇室後裔？誰家大臣的私生女？

    這個時候夫子來了，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

    下課之後沐青璃就找來了張福，讓他打聽一下白若曦最近在幹什麼？

    “皇上莫非是打算讓她去伺候祁指揮使？”

    沐青璃一臉驚恐，“朕什麼時候說讓她去伺候祁離殤了？”

    張福眨了眨眼，“不是嗎？”

    白若曦是張福派人接進宮的，剛來到京城的那段時間，也是張順去照顧的，沒有人比張福更清楚，當初皇上的目的就是打著利用此女來拉攏祁離殤。

    張福以為皇上年幼，擔心祁離殤跟她不是一條心，想再次利用這個女人摟住祁離殤的心。

    沐青璃知道張福誤會了，想當初她的確這麼想來著，但是後來不是出現變故了嗎？

    “朕是想要知道白若曦和沐長陵之間有沒有關係。”

    張福：“……”

    “其實白若曦曾經也算是有恩於祁離殤，朕擔心萬一白若曦跟沐長陵有關係，為難的會是祁離殤，到時候朕的處境就不好了。”

    “原來是這樣。”張福恍然大悟，手中的拂塵差點丟出去，“皇上放心，奴才就讓人去打聽。”

    事關皇上絕對不能馬虎，晚一點的時候，張福就查到白若曦的最近動態。

    沐青璃沉默許久，吩咐張福不準告訴任何人，一切都等御林軍大選之後再說。

    御林軍大選。

    大選的當日，無數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排著長隊進入演武場。

    沐青璃特意邀請朝中百官參加，演武場的周圍坐滿了人，場上的少年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心情格外的緊張，極少有沉穩如老狗的，不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竄。

    一些大人看著自家兒子，連左右都快分不清楚了，恨不得上去將人拽下來。

    省的丟人現眼。

    “皇上，時辰到了，可以開始了。”

    “開始吧。”

    隨著張福的宣講，所有參賽的子弟上前領取號碼牌，相鄰的兩個人為一組，贏的一方積一分，輸的一方不積分，最後按積分錄取。

    御林軍的老傳統，大家都清楚。

    觀看臺上多了許多外族裝扮的子弟，都是各大王朝和周邊的附屬國家派人送來學習的，沐青璃特意讓他們來觀看，意思不言而喻。

    兵部尚書管卓在這些子弟參加大選之前，就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丟臉。

    關乎王朝的臉面，少年們格外的緊張和激動。

    於是就有了開場的一幕。

    隨著鑼鼓聲的響起，少年們紛紛衝向自己的對手，不少一招制敵的，不少糾纏到一起的，總體上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結束了第一場比賽。

    場地外的人也多了幾分心思，看著更熱血和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