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絲毫不見懼意
沐青璃心知肚明沐梅兒氣急敗壞的是因為什麼,便故意提起祁離殤中狀元的事兒來,一字一句紛紛化為錐心利劍,直往沐梅兒的心窩子上戳。
沐青璃聞言氣得發抖,眼眶更是紅得駭人,整個人猶如潑婦魔鬼一般,沒有半點兒大家閨秀應有的矜持穩重。
“沐青璃,你個小賤人,你莫得意!別忘了我可是有三個弟弟,這個不爭氣就換那一個,今年不成就明年,總有一天會輪到我沐家揚眉吐氣,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沐梅兒惡狠狠瞪著沐青璃,咬牙切齒的說道,說著還不忘狠狠的剜了遠處正挽著,江月白的胳膊傷心不已的沐則書一眼,眼珠子都險些瞪落在地。
“呵呵,你還真是會安慰自己,只是不知道你們一家子能不能安穩的活到來年放榜。”看著沐梅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沐青璃心頭那叫一個解氣,眉眼間不覺露出笑意,又挑著眉冷聲嘲諷了他一番。
“你這個小賤胚子,竟然敢詛咒自個兒的親爹!簡直不忠不孝!不過你再怎麼詛咒也沒用,爹爹可是堂堂元豐大將軍,手握數萬重兵,就連當今聖上也要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面,豈是你一兩局詛咒就能禍害得了的。”
聽著沐青璃說自個兒家裏氣數將盡,沐梅兒心頭自然憤恨無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咬牙切齒地罵道。
罵著罵著自個兒卻又笑了,又恢復了得意洋洋的模樣,反而轉頭嘲笑起沐青璃來。
“他縱容那靠賣唱為生的親孃害死了我母親,還讓他登堂入室,做了沐家祖母,這樣昏庸無情的父親不認也罷,至於其他的,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到時候你還指不定怎麼哭呢。”
看著沐梅兒搬出沐老爺子做後盾得意揚揚的模樣,沐青璃忽然想起了原主被殘害致死的親孃,麪皮瞬間冷了下來,眉頭緊皺,張口便是一頓嘲諷。
話裡話外還順帶控訴了沐老爺子一番,明晃晃地罵他負心薄倖。
當初他只不過是軍營裡籍籍無名的小兵卒,若不是偶然救了原主的孃親,惹得那養在深閨的名門嫡女芳心暗許,死活鬧著要下嫁於他。
而且婚後還盡心盡力的為他操持家業,裏外打點,甚至還動用孃家的關係為他求了官位,若非如此既無家世又無才學的小兵卒沐福朗恐怕早已喪生於馬蹄之下,屍骨無存了。
哪裏能像今日這般官至元豐大將軍,手握重兵,風光無限。
不為別的,就爲着那可憐的女人,沐青璃也絕不會眼睜睜地瞧著沐家一家子怎麼囂張得意下去。
“沐青璃,你胡說些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分明你們娘倆纔是天生的下賤坯子,非得鳩佔鵲巢,死活不肯讓位,竟然還有臉在這說別人。”
被戳到痛處,江月白氣得跳腳,再也繃不住臉面,大庭廣眾之下指著沐青璃的鼻子罵罵咧咧,絲毫沒有將軍夫人應有的做
當初,爲了將軍夫人的位置,她可謂是費盡了心思,為的就是抹掉自己做戲子的卑賤過往。
如今被沐青璃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戳心窩子,她自然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只是她越想抹掉,旁人彷彿就記得越清楚,她尖銳刺耳的辱罵聲,引來了不少看客圍觀。
卻無一例外都是對著她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眼神也盡是鄙夷不屑。
“沐青璃,你這個小賤人,跟你孃親一樣,都是上趕著當賠錢貨的下作胚子。”
江月白氣得臉色發白,渾身不停哆嗦,說著便要沐青璃撲過去,張牙舞爪的拼命想要往她身上撕扯。
結果連人家的衣裳邊角都沒碰到,一雙貓似的尖爪就被一紙摺扇輕易擋了回來。
“眾目睽睽之下,身為將軍夫人,舉止如此野蠻粗魯,恐怕有失體面,若是傳出去,別說尋常人,就是朝中百官恐怕也會恥笑。”
江月白還想掙扎,一道溫潤卻透著些許怒意的男英卻忽然在耳邊響起。
區區幾句話便說得兀自垂下了雙手,不敢妄動。
“你……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白臉?張口就為這小賤坯子撐腰,該不會是她的相好吧?”江月白皺著眉頭瞪著江嵐初,眼裏滿是怒意,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張口便開始顛倒黑白。
“你好歹也是將軍夫人,在這京城裏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出言竟如此粗鄙不堪,行為舉止也瘋癲張狂,簡直汙人耳目,你這樣的刁婦,若是出在我江家,恐怕早已被掃地出門,遣去寺廟清修去了。”
江嵐初利落地收起摺扇,眉眼間滿是嫌惡,似乎不想讓對面那個蠻橫不講理,又粗鄙不堪的刁婦碰著自個兒的東西一分一毫。
“呵呵,這滿京城裏的權貴我也認識不少,可從未聽過什麼江家,我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山野村夫,靜靜的在這數落我這將軍夫人的不是,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信不信我立刻喚人來,將你捉去打上三十軍棍,非叫你皮開肉綻不可。”
江月白挑眉看著眼前的溫潤少年,只覺得自己受盡了侮辱,忍不住衝着他指手畫腳,罵罵咧咧。
最後更是一通嘲諷加威脅,說的好像她一個婦道人家真的使喚得了軍營裡那些當兵的似的。
“今兒個我若是真的因為你捱了軍棍,一不小心傳到聖上耳朵裡,莫說是你區區一介婦人,就是你們高高在上的夫君沐將軍,只有八九也逃脫不了罪責。”
江嵐初瞥了江月白一眼,眼裏除了鄙夷便是嘲諷,絲毫不見懼意。
“你胡說八道,你只不過是個書生罷了,既沒有光橘,又沒有爵位,世上怎麼可能因為你責罰我家夫君,好歹他也是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戰功赫赫的將軍。”
見江嵐初說話輕飄飄的,江月白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越發囂張起來。
雙手叉在腰上,面紅耳赤地瞪著他,粗鄙不堪的辱罵聲一句接一句從嘴裏鑽出來,更顯得她庸俗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