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受了刺激
玄越如今心裏頭還記掛著大事兒,又暗自擔憂自家主子的安危,哪裏還有心思喝茶,不由皺了皺眉。
可卻又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況且沐青璃還一副盛情相邀的模樣,徹底將他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還請嫂夫人前頭帶路!”掙扎許久玄越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拱了拱手,衝着沐青璃恭恭敬敬的說道。
沐青璃見狀嘴角掠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便抬腳帶著他一路往前廳走去。
“玄小兄弟家中是做什麼的?我瞧你這大白天的,穿著一身玄衣,倒是頗有幾分俠義之姿,該不會是出生武術世家吧?”沐青璃領著玄越慢悠悠的朝前走著,忽然說起了他的衣著,趁機不動聲色的開始打探。
大白天的穿著一身夜行衣,若是真的同祁離殤一般是個書生,斷然不會如此裝扮。
可祁離殤認識的人裡,除了幾個年紀相仿的書生,還有秦書衍以外,沐青璃並未見過他和其他的什麼人有所來往。
所以她也就忍不住越發好奇。
而且先前他就懷疑過玄越和祁離殤的關係,絕不是平常好友那般簡單,畢竟玄越提起祁離殤的時候,話裡話外與其說是敬佩,還不如說是無條件的服從與恭敬。
如此反應,比起好友反倒更像是侍衛隨從。
所以沐青璃雖然沒挑明,可對於玄越的身份,她心裏頭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如今這番打探,只不過是想瞧這些破綻證,證明自己的懷疑罷了。
“家父早年變酷愛習武,習了一身武藝,後來又傳給了我們兄弟幾個,因為時常練習招數,所以也就習慣了穿些簡便的衣裳,多有失禮,還請少夫人見諒。”
玄越原以為沐青璃只是單純的想請自己喝杯熱茶,卻沒想到明裏暗裏滿是試探,眉頭不由又是微微一皺。
不過只是猶豫了片刻,他便編好了說辭,拱手衝着沐青璃解釋,故意賠罪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初見玄小兄弟便覺得你骨骼清奇,氣質非凡,想來是常年練武的緣故。”
沐青璃原以為這一番試探多少能問出點什麼,卻沒想到人家打的滴水不漏,分毫破綻也沒露,無奈之下只能附和幾句。
而就在他準備繼續同玄越往下聊的時候,遠處卻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嫂子!嫂子!不好了!哥哥又吐血了!我放心不下哥哥,所以就又去瞧了瞧,結果誰知道一進門就瞧見哥哥趴在床沿上,地上浸著一大灘黑血。”
祁離辭像一陣風似的從遠處跑來,到了沐青璃跟前連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便著急忙慌的說道,眼裏話裡滿是擔憂焦灼。
自然也就顧不上管旁邊還有人在。
“什麼?”
聞言,沐青璃和玄越幾乎異口同聲地回道,就連緊皺的眉頭和焦灼的語氣也彷彿如出一轍。
“哥哥他吐血吐得厲害,嫂嫂你快去瞧瞧吧,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呀!”祁離辭心急如焚也顧不得禮數,直接一把拽住了沐青璃的手腕,一面說著,一面拖著她就要走。
聞言方纔忽然一下愣住的沐青璃這纔回過神來,跟著祁離辭風風火火的朝著屋子奔去。
一路上竭盡全力,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慢了些許某人就會有性命之憂。
玄越也是一臉焦灼,就著眉頭跟在身後,腳下跟生了風似的。
“祁離殤!祁離殤你怎麼樣?”
沐青璃提著裙角進了屋,剛一邁過門檻兒,便瞧見祁離殤趴在床頭。
面色蒼白,嘴唇發烏,唇邊還殘留著黑紫的血跡,床前更是浸著一大灘黑沉沉的血,看得人膽戰心驚。
沐青璃心頭咯瞪一下,連忙奔上前去將人扶了起來,皺著眉頭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一聲更比一聲焦灼。
“我……我沒事兒,你……你不必……”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近昏迷的祁離殤終於有了反應,掙扎著掀開眼皮,艱難出聲,想要安慰沐青璃,結果話才說了半截兒便沒了力氣。
渾身的力氣像是散盡了一般,整個人軟趴趴的躺在沐青璃懷裏,氣若游絲一般。
“祁離殤!你……你給我撐住了,不許有事聽見沒有?你要是敢死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會!”
沐青璃抱著渾身癱軟,四肢幾乎已經冰涼的某人,只覺得心裏頭一陣鈍痛,忍不住深思力竭的衝着他喊道,話還沒說完,一滴眼淚便從眼角滑落,啪的一聲砸在了祁離殤的眼角。
“別愣著了,快救人呀!如今公子一心尚存若是此時施救,興許還能有轉機!”
眼瞅著沐青璃整個人慌亂無主,只顧著抱著祁離殤痛哭流涕,玄越心裏頭急得跟火燒似的,忍不住急聲催促道。
沐青璃聞言這才又反應過來,連忙將祁離殤扶到床頭靠著,慌忙從枕頭底下翻出銀針,對準祁離殤離心窩最近的穴位,猶豫片刻,心一橫,一針紮了進去。
“噗……"
祁離殤受了刺激,原本堵在心脈裡的淤血被盡數逼出,又低頭吐出一大口黑血。
“如今夫君吐出來的都是帶著毒性的淤血,若是我施針幫他逼毒,將他體內殘餘的毒素逼乾淨,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可他的身子太弱,若是再怎麼強逼下去,恐怕餘毒未清,人便撐不住了。”
沐青璃望著地上那一大灘黑乎乎的血跡,眉頭緊皺,眼裏滿是擔憂。
“這……這可如何是好?嫂子你救救哥哥,他不能死,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阿孃定是撐不過去的,還有小妹,小妹她還那麼小,還有……還有……你和哥哥還沒有孩子呢?”
祁離辭聽了沐青璃的話,心頓時涼了半截兒,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啞著聲音衝着自家嫂嫂百般哀求。
沐青璃聞言自是心如刀割一般,只能用抓起一根銀針,朝著祁離殤的心肺扎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所有人滿心盼望著的便是那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