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笑意潺潺
如此一來,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沐青璃,亦或是這個秘密牽涉到的所有人,都更為穩妥。
“你這是上哪兒去了?老半天都瞧不著人影,姐姐已經把離辭帶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後院跟阿孃說話呢,你也快去瞧瞧吧,畢竟你們兄弟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祁離殤才邁進鋪子,耳邊便傳來了沐青璃的聲音,聽著像是抱怨,卻又隱隱噙著一絲溫柔。
說著還朝他指了指後頭的院子。
“先讓他陪著阿孃說說話,你這兒可有我能搭得上手的,瞧著你們一個個忙前忙後腳不沾地似的,我這樣閒著心疼老不是滋味兒。”
祁離殤聞言抬頭往後面瞅了一眼,卻並沒有要去找祁離辭和劉思孃的意思。
反倒朝著沐青璃湊近了些,滿臉殷勤地問道。
沐青璃抬頭瞥了他一眼,眼裏驚訝與驚喜交織著,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
“行了,你這胳膊上的傷還沒好,搬不動又抬不動,在這礙手礙腳的做什麼?還是快去同他們說說提幾話吧,待會兒離辭還得跟姐姐回去。”
沐青璃盯著祁離殤愣了愣,等到反應過來,便又嗔怪似的催促道。
說著還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掌。
“好吧,看來我得快些好起來纔是,還得把身子養好,不然上趕著幫忙都被人嫌棄,真是可憐極了。”
祁離殤健壯也不好過多糾纏,只能抬腳往後院走去。
結果還沒走兩步,嘴裏又唸叨開了,還故意唉聲嘆氣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聞言,沐青璃忍不住笑著瞪了他一眼,“行了,我說祁大公子啊,您就快走吧,我忙著呢,別擱這兒得了,便宜又賣乖。”
沐青璃話裏帶笑,卻又忍不住真怪道。
無奈之下,祁離殤只好徹底歇了糾纏的心思,撩起長衫一路往後院走去。
可沐青璃卻又忽然追了上來,“蘭兒也陪著阿孃在後院,這是我剛纔給她買的糖葫蘆,還有半斤糖炒栗子,你一併帶去,讓他們兩分著吃了。”
沐青璃追上祁離殤,一面說著一面將糖葫蘆和半袋子,熱乎乎散發著濃郁香氣的栗子塞到他手裏,隨即又開口囑咐道。
祁離殤低頭瞧了瞧手裏突然多出來的兩樣東西,哪裏敢多說一個字,只能默默點頭。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這嫂子啊,當得可真夠稱職的,整日裏噓寒問暖,萬事周到體貼,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纔是他們倆的親孃呢。”
祁離殤抬起頭衝着沐青璃似笑非笑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誇她還是在調侃。
“行了行了,別貧了,快去吧,我得忙活去了,今兒個人比預計得還要多,好幾樣糕點都得再蒸幾籠才行。”沐青璃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子,也沒心思再和祁離殤糾纏,只揮了揮手,催促他快走。
祁離殤雖說有些不情願,卻也沒多說什麼,乖乖地轉頭走了。
“好棒,有糖葫蘆吃埃!大哥哥!這……這是嫂子讓你送來的嗎?”
祁離殤才踏進後院,祁蘭兒便遙遙迎上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裏。
緊接著又仰起頭去眼巴巴盯著他手上那串鮮豔欲滴的紅糖果子,奶聲奶氣地問道。
祁離殤低頭輕輕的地在祁蘭兒小巧的鼻尖上颳了刮,眼裏滿是寵溺,“咱們家蘭兒可真是個小精靈鬼,一猜就猜個準。”祁離殤一面說著,一面將手裏的糖葫蘆遞了出去,眼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祁蘭兒雙手捧著糖葫蘆,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一雙眸子明晃晃的跟一對兒星星似的。
“不是蘭兒聰明,是嫂子方纔答應過蘭兒,要給蘭兒買糖葫蘆吃,嫂子每一回都說話算話,所以蘭兒才猜得準。”
祁蘭兒仰頭費力的咬下一顆山楂果,胡亂嚼了幾下,這纔有騰出空衝着祁離殤說道。
嬌滴滴的聲音裡滿是對沐青璃的誇讚。
祁離殤聞言,也不覺心頭歡喜,“好好好,你們家嫂子最好了,比我這個親哥哥還好,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只認得嫂嫂,認不得哥哥嘍!”
祁離殤低頭看著祁蘭兒,故意嗔怪似的說道,可眼裏卻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還有這糖炒栗子,也是你們的好嫂子讓我帶來的,你們倆拿去分了吃吧。”
祁離殤見祁蘭兒專心啃著手裏的糖葫蘆,完全顧不上同他說話,便也沒勉強。一面說著,一面將手裏的糖炒栗子也一併遞了出去,語調酸溜溜的,可眼裏的笑意也有增無減。
“離辭拜見哥哥,多日不見哥哥可還好?哥哥這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好些了嗎?”
打祁離殤跨進院子裡,祁離辭的一雙眼睛便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幾次三番想要同他說話,卻又都被祁蘭兒奶聲奶氣的聲音截住。
如今小丫頭忙著啃糖葫蘆,祁離辭也才終於有了機會衝着祁離殤拱手行禮。
接著又忙不迭地問長問短,見他手上還纏著紗布,更是忍不住一頓詢問,生怕自家兄長受了多重的傷似的。
“不過是些皮肉傷而已,不打緊,你近些日子在書院過得如何?還有認真讀書?先生講的,能否聽得懂?”
祁離殤見祁離辭如此關心自己的身子,心頭忍不住感動,害怕他擔心自己的傷勢,便連忙出言寬慰。
說著還輕輕的拍了拍受傷的胳膊,已示無大礙。
祁離辭見狀,卻忍不住心頭一急,連忙衝上去阻止,“哥哥你輕些,那手上都還纏著紗布呢,定是還沒好全,別又傷著了。”祁離辭抬起頭去看著祁離殤,眼中滿是焦急,說著還忍不住衝過去,想要拉住他的手。
“你這孩子怎麼去了書院幾日?反倒變得婆婆媽媽起來,原本就不過是小傷而已,你嫂子又照料得好,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哪裏用得著如此緊張。”
祁離殤抬眸看著祁離辭,嘴上不輕不重的嗔怪著,眼裏卻依舊笑意潺潺。
“不管怎樣還是要當心,哥哥放心,近些日子我在書院過得極好,每日都按照先生的吩咐認真讀書寫作,從不曾懈怠,先生講的我也大致都懂,只是遇到太過深奧的,便只能做到一知半解,無法全然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