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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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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宮中來人

    南枝進門後,看到傾灑的湯藥,還有坐在塌邊握著荷包的主子,語氣中的欣喜立馬剎住,驟然正經起來。

    “主子,我聽說宋二姑娘安然無恙回府了。”

    “嗯。”

    謝沉應了一聲,面上無波無瀾。

    南枝走近,忍不住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無事,不過看清了一些不想承認的事罷了。”

    謝沉輕嘆一聲,眼中透出無限悲涼,南枝見狀,也不敢多問,縮著脖子又稟報幾句,出去了。

    臨走前,還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外面天色暗了,屋內光線黯淡許多,謝沉目光落在一處,呆坐著。

    許是宋昭寧從來都不喜歡自己。

    他之前還認為是兩人不熟,沒產生什麼感情交集,如今得知她帶著記憶重生,饒是如此,也一心把自己推到宋新月懷中。

    何其可笑?

    藥汁傾倒在地,地毯染上顏色,一片狼藉。

    謝沉咬著手指關節,眼白緩緩爬上血絲來。

    這邊的宋昭寧在回府後,徐氏特地前來探望,她作為家中主母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踏進二小姐的院子。

    看到宋昭寧,便揚起熱情又虛偽的笑容,道:“我給你帶了許多補品,快收下吧,昭寧,你也知道,你那個姐姐她性子弱,肯定是被逼急了才這麼做的,你既然沒事來了,就別同她計較了,好不好?”

    荷香聽得眉頭緊皺,坐在床上喝過藥的宋昭寧笑著道:“夫人說得有道理,我不過是染上風寒發熱了而已,哪能比得過大小姐想殺人滅口?”

    “能從大小姐手中一再逃命,也是我福大。”

    宋昭寧陰陽怪氣幾句,徐氏面子上立馬掛不住了,急著要給宋新月說話。

    “新月纔不是那樣的人!宋昭寧,你說話不能空穴來風!”

    宋昭寧垂眼,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微笑道:“夫人不知她在背後勾結西域來的蛇佬,更不知她屢次三番和蘇淺淺聯手,想要毀我清白,最後自作自受,即便我將這些實情說出來,您也不會相信。可是別忘了……”

    宋昭寧看著她,目光中寫滿譏諷,道:“夫人的親生孩子可是因為被宋新月換走的緣故夭折,若是您的親女兒能留在侯府中,即便生了病,也有名醫醫治,會走得那麼早嗎?”

    “您這般做,恐怕對不起死去的親女兒。”

    宋昭寧字字珠璣,一針見血。

    徐氏氣得臉色發白,站起身來,罵道:“胡說八道!你休想在這裏離間我們母女,宋昭寧,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野種,能有今天的待遇,都虧了自己不要臉面!”

    宋昭寧恍若未聞,冷靜的回懟道:“夫人,別轉移話題,你難道真的半點都問心無愧嗎?真對得住,自己死去的親女兒嗎?”

    她一番話,直接叫侯夫人心中繃不住,哭喪著臉走了。

    荷香守在她床前,道:“剛剛大夫過來看,小姐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這回怎麼會這麼嚴重?”

    宋昭寧揉了揉心口,感到一陣發酸,道:“興許是被刺激到了,我想先睡會兒。”

    “好。”

    荷香給她放好枕頭,又掖了掖被角,滿臉擔憂,總歸是沒有多問。

    “對了,珠兒走了嗎?”

    宋昭寧快要睡著時,猛然想起這一茬。

    荷香柔聲回答道:“當天就走了,出了京城,天大地大。她沒賣身契,侯府追究不了的。”

    “嗯。”宋昭寧眼眶一熱,道:“我也想走了。”

    “小姐說的這是哪裏的話?”荷香安慰道:“生了病就難免喪氣,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的。”

    荷香自幼就伺候宋昭寧,對她無比信任,自從珠兒一事後,內心更加篤定要一輩子都跟著小姐。

    畢竟對於一個不熟識的人,小姐都能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毫不誇張地說,珠兒扭頭投奔宋昭寧,選擇做細作,就給自己在絕處中又尋了條路出來。

    風寒剛有好轉,宋新月就找上門來,她昨天被宋昭寧揚手打了一耳光,回去後越想越氣,自己堂堂的候府嫡女,何時有受過這種委屈?

    先是被栽贓冤枉,後又被她動手打了,宋新月氣不過,跑到宋德嶽那裏一通告狀,徐氏昨晚來找宋昭寧,結果回去後一言未發,對自己都疏遠了不少。

    宋新月內心篤定了,是宋昭寧在母親面前亂說她壞話,於是又不死心的帶著侯爺過來,想為自己出口氣。

    於是一推門進去,便劈頭蓋臉地問道:“還請妹妹好好說說,前幾日裡,我是如何把你推下斷崖?你消失的這幾日裡,又跑去了哪裏,最後衣裳乾乾淨淨,安然無恙的跑回來?”

    宋昭寧在侯爺那裏被責罵了許久,急著想要洗脫自己身上嫌疑。

    宋昭寧坐在桌邊,神情略有些萎靡不振,抬眼看她,道:“我尚在病中,姐姐就想推脫責任,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宋德嶽在同僚面前丟了面子,家中姐妹手足相殘,傳出去本就是丟人的事,他一看到宋昭寧,就忍不住生氣起來,道:“明知道旁邊有斷崖,跑那麼近,是想做什麼?”

    宋昭寧被罵得一噎,怒氣漸漲。

    宋德嶽接著道:“即便你們姐妹之間有所不快,也不該鬧到外面去!宋昭寧,反正我是不信,你會蠢到明知底下是斷崖,還會跑過去。”

    宋昭寧冷笑道:“侯爺說這麼多,為何偏偏絕口不提宋新月動手推人的事,我不信,您半點沒看見?”

    宋德嶽處理方式辦法一向是和稀泥,東扯西扯,硬是給兩人都扣上帽子,其中,宋新月還委屈得要緊,像是被逼無奈才動手推她的。

    宋昭寧起身送客道:“侯爺過來若是想替她說話,那就請停下吧,我還病著,要休息了。”

    “胡來!你別忘了自己是在誰府中,還敢給你的老子甩臉色!”

    宋德嶽揮落桌上一套茶具,破口大罵。

    沒罵幾句,外面小廝匆匆來報。

    “老爺,宮中來人了,還帶著聖旨過來!您快出門迎接吧!”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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