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曾娶妻
偏偏宋昭寧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雞啄米般直點頭,“對呀對呀,人美心善,等見到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心善不善她不敢說,但宋新月美是真的美,是那種清純小白花特有的柔弱美。
謝沉盯著她片刻,突然冷笑出聲,“宋昭寧,你沒有心。”
就這麼急著把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宋昭寧:“?”
她做錯了什麼,她不過是個爲了完成KPI而勤勤懇懇幹了兩輩子的打工人罷了。
更何況把宋新月介紹給謝沉認識有什麼不好,那可是頂著親媽光環的女主啊,她是在幫著謝沉從原男主嘴裏搶食吃。
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把魏清風乾下去,從此謝沉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也不用當他的悲慘反派了,抱得美人歸,活到大結局,這有什麼不好的?
沉浸在自己美好遐想中的宋昭寧怎麼都想不明白謝沉生氣的點在哪裏,更想不到帶著兩世記憶的不止她一個,還有眼前這個被她當做小可憐的少年。
謝沉繃著臉,一言不發地翻身下床,便要往外走。
宋昭寧急了,連忙去攔他,“祖宗,大兄弟,不能亂走啊,你傷還沒痊癒呢!”
謝沉嗤了一聲,“這點小傷算什麼。”
宋昭寧攔不住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年的背影逐漸遠去。
呃,他好像很生氣。
荷香原本在醫館外候著,見到二人出現便湊過來,“姑娘,那小公子怎麼獨自走了?”
“不知道,來大姨媽的吧。”
“哈?”荷香一時間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宋昭寧嘴角一抽,“沒事,不用管他。”
反正醫館的大夫也說了,謝沉的傷沒什麼大礙,而且看他剛纔那兩步走的的確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走就走吧,留在醫館還得花她的醫藥費。
宋昭寧捂住裝著她全部家當的荷包直撇嘴,只當謝沉生氣是因為還沒見到宋新月。
嗯,等她過兩天找個機會把宋新月騙出來,謝沉見了真人,看他還氣不氣。
“走吧,我們回府。”宋昭寧在心底敲定主意,打了個響指,招呼上荷香,扭頭往侯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自己小院的時候,慕寧還一動不動地守在院子門口。
宋昭寧覺得新奇極了,“你就一直站在這兒?”
慕寧輕嗯了一聲算作是迴應,“小人奉命保護二姑娘。”
“那也不用整日站在這裏,多累啊。”宋昭寧擺了擺手,“我沒那麼多規矩,你平日忙你的就行,我需要的時候就會找你。”
慕寧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的話、
宋昭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娶妻了沒?”
慕寧:“…並未。”
宋昭寧嘖了一聲,“那不行啊,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瞧著你也老大不小了,這樣吧,看上府裡哪個丫鬟,你就跟我說,我幫你牽線。”
倒不是宋昭寧酷愛給人當紅娘,就是她在謝沉那受挫了之後,總想在別人身上找回點成就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慕寧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龜裂。
“多謝二姑娘,小人已有心儀之人。”慕寧回道。
宋昭寧一聽來了興趣,湊近些問道:“是嗎?那姑娘可知道你的心意?”
慕寧笑笑,“還未來得及告訴她。”
“那你可得抓緊啊。”宋昭寧一聽急了,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替他分析起來,“我跟你說啊,京中的好姑娘不多了,嫁一個少一個,你要是再不趕緊把心愛的姑娘拿下,等以後她被別人搶走可就晚了。”
慕寧的聲音裡似乎帶了點笑意,“是嗎?”
宋昭寧猛點頭,“是啊是啊,你聽我的準沒錯。”
別像謝沉那個固執得要命的傢伙就行了,上輩子沒能和宋新月湊成一對就罷了,這輩子有人願意牽橋搭線他還不樂意,真是他不單身誰單身。
“嗯,多謝二姑娘,小人受教了。”慕寧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來。
一晃幾日過去,宋昭寧還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帶宋新月出府,反倒是她之前買通去盯著府衙的人傳來了訊息。
來回話的人是個小乞丐,魏清風被抓進牢裡時宋昭寧就打點好了府衙周圍那一片的小乞丐,讓他們時刻盯著看這兩日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
宋昭寧還真等到了。
來回話的小乞丐交代,今日一早府衙後門裡偷偷放出了個氣度尊貴的男子,雖然不認識是誰,可是看衣著打扮,決不是普通人就對了。
宋昭寧聽見描述時便猜到了是魏清風,十分鄙夷地笑了兩聲。
其實她早就想到了魏清風關不了太久,畢竟身份擺在那,雖然官府嘴上說著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誰又敢真的拿皇帝的兒子怎麼樣,那不是等著領盒飯嗎。
魏清風放出來是早晚的事。
不過宋昭寧還是很滿意,反正她已經完成任務,阻止男女主產生情愫了,接下來只要讓宋新月愛上謝沉就行了,魏清風怎麼樣關她屁事。
但是她絕對想不到,她不想管魏清風,魏清風倒是主動找上侯府來了,還指名要見她。
客房裏一陣沉默。
魏清風沉著臉喝茶,吃了幾日牢飯,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宋昭寧則是敵不動我不動,專心低頭擺弄著頭髮。
良久後,到底還是魏清風先敗下陣來。
“宋姑娘,我可曾得罪過你?”他滿臉陰鬱地問道。
宋昭寧正玩著頭髮的手指一頓。
要說起得罪,那可是太多了,畢竟上輩子要不是因為這個狗男人,她也不至於死得那麼慘。
“二皇子說笑了,你我不過幾麵之緣,何談得罪二字。”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宋昭寧面上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
魏清風捏著茶杯的手猛地攥緊,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既然未曾得罪宋姑娘,你為何…”
他的話沒有說完。
“為何什麼?”宋昭寧眨巴眨巴眼,將無辜進行到底,心底早就狂笑了起來。
她就猜到這個狗男人對吃牢飯的事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