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幾口扒完飯菜，又端起桌角的湯咕嘟飲盡，雙手在兜裡摸了半晌，沒有找到紙巾。

    他有些鬱悶。“現在的快餐行業真是越來越敷衍了事了！”

    “還好意思說！”碧瑤笑著遞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你提出的地下城計劃把全國的物資都消耗殆盡了，想要恢復到原先的繁榮狀態，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肖凡嘿嘿傻笑。“這帕子挺乾淨的，我就不糟蹋了！”

    “拿著吧！”碧瑤白眼。“我還有一塊呢，和這塊是一對兒的，你記得用完把它洗乾淨！”

    肖凡還是沒捨得糟蹋這塊潔白手帕，將它疊好後，揣入了兜裡。

    碧瑤臉色微紅，眼裏閃過一抹幸福感！

    “我們去喝奶茶吧！”她像是隨意而言，突然地說道。

    “啊？”肖凡沒反應過來。

    碧瑤挎著別緻的小包，拉起他的手，背過羞紅的臉蛋，就逃也似的往外走。“剛纔進來的時候，我注意到旁邊有一條步行街，我們一起去轉轉吧！”

    “喝奶茶好，我也喜歡喝奶茶！”肖凡內心怦然一跳，慌忙應答，被拉著離開了實驗室。

    一眾教授圍坐一團，激烈地討論著靈氣彈匣的論題，絲毫沒有發現兩人早已不在。

    約摸數分鐘過去，實驗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歲將近六十的教授出現，他的白大褂上貼著一枚小小徽標，寫著副院長三個字。

    副院長隔著老遠就聽到了房內鬧哄哄的聲音，他的心情立馬就變得糟糕了一些，好像有一團無名的怒火死死卡在嗓子眼裏，咽不下去，還吐不出來，膈應得難受。

    於是他丟掉手頭的工作，氣呼呼地跑了進來，站在門邊，兩手叉著腰，眼珠子從左邊划向右邊，變做東西市上罵街的悍婦，對著眾人口吐芬芳。

    “你們都沒事情幹嗎？偌大實驗室，上千個科學難題，不抓緊時間研究，聚在一起搞什麼？”

    教授們的討論愈漸激烈，口沫子橫飛，卻被這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和諧，一時間噤若寒蟬，不再出聲，全都齊齊回頭，看向門邊。

    一眾學員更是將頭垂到桌子上，一副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模樣。

    不過還是有膽兒大的，不僅放下了手裏的資料表，還屁顛顛地跑到副院長跟前。

    劉勇眉開眼笑，毫不遲疑地跑來問好。

    “你們剛纔在幹什麼？”副院長居高臨下地問道，他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聲音很嚴厲。

    劉勇趕緊把身子底了底，陪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剛纔肖凡拿出威力奇大的靈氣彈匣，在教授們面前吹噓，說是他自己研發出來的。”

    “副院長，你想啊，他肖凡是個被大學開除的差生，怎麼可能研發出這種先進的武器，必定是從哪裏剽竊來的成果。”

    “枉我認識他一場，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下賤的剽竊行為，還恬不知恥地據爲己有，甘做學術界的敗類，真是痛殺我們科研學者的心啊！”

    劉勇一邊說著一邊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副院長本就揚起的眉頭，這下揚得更高了。他嗓子裡的怒火驀地躥入了眼睛裏，逼得劉勇轉開視線，不敢直視。

    “我看你們都老糊塗了！”他對著教授們咆哮起來。“一把年紀了還讓學生忽悠，簡直丟學界的臉！”

    劉勇偷瞄了一眼，臉上有得意之色悄然浮現而出。他突然想到碧瑤的美麗容顏，極度渴望的願望一閃而過，卻更加怨恨起肖凡的走運。

    “把這個叫什麼肖凡的，給我踢出去，科學界不需要這樣的敗類！”副院長還在叫囂。

    孫教授頂著壓力站了起來，並說道，“你身為副院長，怎麼可以隨便罵人？”

    “而且肖凡拿出了靈氣彈匣，就在這裏，我們大家都確認過，絕對不是剽竊的東西！”

    誰知，他不說還好，一開口就成了副院長怒火的宣洩物件。

    “你覺得我說話不管用嗎？”

    “你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

    “你不知道我是副院長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蓋住了實驗室裏的議論，又兇狠地罵道，“我再說一遍，開除這個叫肖凡的敗類！”

    “副院長了不起嗎？副院長就可以不講道理？副院長就可以想開除誰就開除誰嗎？”

    孫教授也是來了脾氣，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言語上分毫不讓，勢要為肖凡爭個公正。

    “竟敢頂撞我？你該死！”

    副院長氣得渾身發抖，他的雙手從腰間放下，身子直接衝出，與孫教授扭打在一起。

    “垃圾副院長，今天我就和你拼了！”孫教授一腳踢出，結果因為年老體衰，身體不穩，摔倒在地。

    “認不清身份的雜毛，看我不狠狠修理你！”副院長直接騎到孫教授身上，一把拽起他的衣領。

    實驗室外，肖凡端著一杯粉紅色的奶昔，和碧瑤手牽著手，不住說著什麼，以至於碧瑤咯咯笑個不停。

    然後，實驗室內的咆哮聲傳入耳中，讓他的眉頭微皺，轉頭看去。

    當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後，他一甩左手，奶茶杯劃過半空，精準無比地打到副院長頭上。

    “是誰？哪個王八羔子竟敢扔東西砸我？”

    副院長放下鬆開孫教授的衣領，立馬跳到一旁，生怕再被什麼東西砸到。

    他的目光四處張望，見到了肖凡緩緩走進來的身影。

    “孫教授，你沒事兒吧！”肖凡上前相扶。

    “不礙事兒，我還沒打過癮呢，你要是慢些出手，我能把這垃圾副院長揍成個四腳朝天的王八！”

    孫教授拍拍身上的塵土，不服氣地說道。

    “副院長，他就是肖凡，剛纔就是他扔奶茶打得你！”劉勇出言提醒道，一點不懷好意。

    “肖凡是吧？”副院長一臉兇相，胸前的徽標已被奶昔澆蓋住。“你被開除了，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還有你！”他的眼睛又看向孫教授。“老雜毛，我要扣你一年的工資！”

    劉勇站在副院長身側，神色十分得意，他的目光頻頻掃向碧瑤，引起她的厭惡。

    肖凡眉頭微皺，對這所謂的副院長很不滿意，正要出手教訓，卻見到實驗室外有個六十來歲的院長聞聲趕來。

    “你們在吵什麼？”

    院長的臉色不太好看。

    副院長連忙上前，小心解釋道，“院長，我們學術界出了個敗類，剽竊別人的科研成果不說，還膽大妄為的據爲己有，實在可恥！”

    “我說要把他開除，結果孫教授老糊塗了，竟然相信了這個敗類的話，不僅力挺這個敗類，還要上前和我動手！”

    “他們兩人聯手，欺負我老弱無力，看看我的身上，都是這小雜種倒的奶茶！”

    “院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孫教授吹鬍子瞪眼，氣得開口大罵，“你這個垃圾，竟然污衊我們，明明是你先動的手……”

    院長止住了他，問起剽竊的事情。

    有教授上前講述事情起因經過，同時遞出了靈氣彈匣。

    院長一邊聽著，一邊接過彈匣。他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眉頭皺得更緊，最後終於忍不住，對著副院長厲聲罵道，“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