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相比一些較薄的石頭，他可是砍了十幾二十下才砍斷呢，而且每砍一下，就要休息兩三秒，因為握劍的右手被震的實在太疼了。

    “師兄，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大山把劍收了起來，“想學啊，想學就先吃飯，吃完飯我教你啊。”

    紀鴻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蠻力和巧力的區別，如果自己這樣一味蠻幹，照這個進度，到了後天，兩百塊岩石肯定砍不完不說，自己肯定也會被累死的。

    聞言，他使勁點了點頭，好像小迷弟一樣跟在張大山旁白。

    “來，師兄，我幫你提燈籠。”

    “師兄，當心腳下石頭。”

    “師兄，快點。”

    回到屋裏，紀鴻一手拿著饅頭，另一隻手端著碗，三下五除二就把饅頭和粥都解決了。

    吃完，他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道：“師兄，現在可以教我了吧。”

    張大山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放下手裏的饅頭，端起一碗水道：“操控靈氣就像這碗裡的水一樣。”

    說完，他直接隨手把水倒在了地上，茶水灑滿了一地。

    紀鴻：“......這是啥意思？”

    張大山沒有直接回答，他把碗裡又倒滿水，然後再次倒在了地上，可這一次，茶水並沒有像剛纔那碗那樣，流淌的到處都是。

    這一碗倒出來，茶水就像受到某種牽引力，灑到地面並沒有直接四散開來，而是匯聚成了一個圓形，圓形維持了幾秒後，才慢慢四溢開來。

    “靈氣要充斥到你想充斥的地方。”張大山把碗放到桌上，“懂了嗎？”

    紀鴻似有所悟地點點頭，靈氣要充斥到你想充斥的地方，前後兩碗水，第二碗明顯就是被靈氣操控了的。

    如果真是這個道理，那麼先前自己這麼費力砍斷岩石，難道是因為靈氣都沒有充斥到正確的地方，所以劍刃纔不夠鋒利？

    隨後他盯著碗裡的水，雙眼慢慢無神，可卻漸漸變得深邃了許多。

    片刻後，他端起碗，學著張大山慢慢地倒出茶水，可茶水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匯聚到一起。

    茶水以落地點為中心，開始慢慢四散開來，茶水並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匯聚，只有距離落地點較近的水花才匯聚在一起，距離落地點稍遠的水花立馬四散開來。

    紀鴻並沒有沮喪，雙眸反而越發明亮起來，他帶著執著，趕緊又倒了一碗水，再次往碗裡注入靈氣，然後慢慢將水倒了出來，茶水還是毫無規律的撒到了地上。

    一碗，兩碗，三碗。

    紀鴻正要倒第四碗時，卻被張大山把茶水搶了過去，“師弟手下留情，留點水給師兄。”

    張大山說完，趕緊倒了一碗水，吞了下去，一邊喝一邊拍著胸脯，好像被饅頭噎住了一樣。

    紀鴻拿著碗，走到了一旁的水桶邊，盛了一碗水，再次嘗試起來。

    很快一桶水見底了，紀鴻又出去倒滿了一桶，繼續嘗試。

    一晃大半夜過去了，紀鴻已經用掉了十幾桶水，雖然他不能像張大山那樣透過靈氣把水控制的這麼精準，但是相較第一次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

    要知道，張大山比紀鴻年長七八歲，他的二圓修為已經達到了好多年，境界比紀鴻更加渾實，操控靈氣也比紀鴻更加得心應手。

    紀鴻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沒有指望一晚上就可以超過張大山，但起碼也要加深對靈氣控制的理解與使用。

    半夜，張大山翻過身，眯著眼看到屋內依舊亮著的油燈，半夢半醒說了句；“師弟，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練。”

    “師兄，你先睡吧，我還不困。”

    浪費了十幾桶水後，紀鴻已經對靈氣的精細控制有了一些心得，此時此刻，他全無睡意，反而有些許興奮。

    又用完一桶水後，紀鴻拿起劍激動地朝屋外跑去。

    興奮的他忘了帶上門，一陣寒風颳進屋子，吹到了張大山的臉上，張大山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然後把腦袋蒙進了被子。

    村子外的花崗岩石堆，紀鴻握著劍，閉上雙眼慢慢回想著剛纔把水倒在地上的那種感覺，然後把靈氣注入長劍。

    這一次，靈氣包裹劍身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停滯流動，兩側劍刃的靈氣繼續向着左右慢慢擴散，雖然擴散的距離微乎其微，但是紀鴻可以感受到這股靈氣的流動。

    穩住靈氣後，他大喝一聲，隨即揮劍砍向岩石。

    一劍、兩劍、三劍......

    紀鴻在心裏默默數著揮劍的次數，當數到第十二下的時候，“砰”的一聲，岩石應聲而斷。

    紀鴻極其興奮，他趕緊又照著剛纔的感覺嘗試了幾次。果然，每一塊石頭差不多都是在十二次左右被砍斷的，這樣的效率足足比之前快了三分之一。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遠處的天空漸漸泛出一抹紅色，紀鴻不自覺打了一個哈欠，隨後在公雞的打鳴聲中回到屋子鑽進了被窩。

    ......

    一覺醒來，已是大中午，紀鴻簡單吃了點東西，隨後又繼續開始了碎石。

    他記得在睡覺前，也只砍斷了二十幾塊，睡過一覺後，精神狀態恢復不少，最重要的是體內靈氣也恢復了一些。

    揮劍砍岩石，不僅是對體力和精力的消耗，更多的是對靈氣的消耗，而靈氣又不能像體力恢復那樣，睡一覺就夠了。

    在不斷的砍石過程中，紀鴻漸漸感覺，自己的劍氣變得犀利了不少。

    發現這一點，他的心中頓時一喜，顯然這種修煉方式還是很有效果的，神秘男子果然沒有忽悠他，於是他更加賣力了。

    就這樣，紀鴻一直修煉到了晚上，等到體內靈氣完全耗盡，纔回去休息。

    二十三日就這樣過去了，等到了第二天，經過一整晚的養精蓄銳，紀鴻手裏纏著紗布繼續開始了碎石的修煉。

    到了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紀鴻靠在一塊石頭旁，大口喘著氣道：“前輩，你看，我提前完成了你佈置的任務”

    神秘男子打了一個哈欠，“嗯？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