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睡她也是護她
曲陵城東門外的茶攤,靈兒和趙衝正坐在茶棚下休息。
靈兒本來十分生氣,原本已經走到了城外,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天逛街後,她的錢袋已被掏空。如果不是趙衝生拉硬拽給了一個臺階,她恐怕要一個人在野外過夜了。
“師兄,你說那個姓紀的是不是過分。”靈兒跟前的茶一口沒喝,板着臉發泄道:“我們大晚上就開始找他,都沒怎麼休息,那傢伙可倒好,偷溜出去不說,廝混一夜,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趙衝也是不好多說什麼,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現在手邊的茶桌上還擺著紀鴻給他買的朴刀,只好圓場道:“小紀應該是有他的苦衷吧!”
“苦衷?”靈兒白了趙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可真是委屈他了啊。”
原本已經坐下來消氣的靈兒,越想越氣,她本以為自己的師兄會向着自己,卻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句話。再也顧不得什麼有錢沒錢,起身就往郊外走去。
“師妹,等等我啊。”趙衝放下一枚碎銀,追了上去。
另一邊,張大山等人已經趕著三輛馬車從街道行駛向了東門,紀鴻所在的第三輛馬車上載著慕白。
雖然張大山和袁毅對莫名多出的這名女子十分奇怪,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麼情況,但礙於紀鴻一直主動牽著她的手,風花雪月是人家的私事,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
三輛馬車整齊排列在了城門內側,等待著守衛的檢查放行。
大門左右兩側各有一名獵魔師牽著黑毛靈犬守在一旁,每當有行人、馬車經過時,獵魔師總會牽著黑毛靈犬上去嗅一嗅,以辨別是否有妖魔混入其中。
慕白掀開車簾一角,看到獵魔師和黑毛靈犬,內心十分緊張,她一隻手牽著紀鴻,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車廂內的靠枕,好像要把裡面的棉絮扯出來一樣。
紀鴻感覺到了她手心的汗珠,輕輕握了握手心,“有我在。”
簡單的三個字,如一劑止疼藥,頓時安撫了慕白的情緒。
守衛很快檢查到了紀鴻的馬車,黑毛靈犬圍著馬車聞了一圈,然後兩隻前腿扒著木板正要鑽入車廂,卻被紀鴻的長腿擋了下來。
“抱歉,內子最怕貓啊狗的了,這條狗不能進去。”
獵魔師聞言,也不再執著,他牽著黑毛靈犬在車門口嗅了嗅,沒發現什麼異味後,便放行了。
相比進城,出城可是寬鬆的多。
馬車駛出了曲陵城,張大山叫停馬車,他跟趙衝約好在茶攤碰頭的,卻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
詢問茶攤老闆得知,一男一女確實在茶攤短暫逗留過,兩人才離開不久。聽完茶攤老闆的描述,張大山篤定這一男一女正是趙衝與靈兒。
於是再度驅趕馬車向兩人離去的方向趕去。
三輛馬車漸漸駛離了曲陵,慕白掀開車簾,望著遠去的城牆,立刻鬆了一口氣,“謝謝公子。”
“客氣什麼。”紀鴻歪著身子,靠進車廂內,“對了,慕姑娘,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慕白嘆了口氣,“既然曲陵不能待了,那我還是得找另一個地方藏起來,不然被師傅找到肯定要殺了我的。”
“那個......慕姑娘,實不相瞞,令師已經不在了。”
“啊。”一聲驚叫過後,慕白的表情隨之變爲了激動,她搖晃著紀鴻的胳膊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是誰殺了她?”
“呃......是我。”
紀鴻先前見識過雙面魔女的心狠手辣,所以對於慕白有這樣欣喜的表現,他並不意外。可慕白十分驚異,她的師傅可是三階妖魔,同階獵魔師殺她都不容易,更何況是紀鴻這個沒有丹田的普通人。
“公子你是如何做到的?”慕白睜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紀鴻摸著後腦勺,一向自詡劍法高強的他竟然也玩起了陰招,於是怪不好意思答道:“用了一些厲害的暗器。”
雖然慕白關心過程,但是她更看重結果,知道師傅死亡的訊息後,喜形於色,“嘻嘻,那我又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浪了。”
紀鴻有點費解,“既然你這麼怕她,為什麼還要加入她的門派?”
“唉,都是被逼的,我們要是不順從她早就屍骨無存了。”慕白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現在她死了,你們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慕白點點頭,“紀公子,待會到前面岔路了,我就下車吧。”
“這怎麼行,要是你再被抓住了怎麼辦?”
“不要緊的,名劍山莊的獵魔師估計現在都守在曲陵城內,他們應該沒有多餘的精力要招呼我這樣的小嘍囉。”
紀鴻覺得她的話有道理,於是也不再堅持,畢竟讓慕白一直跟著自己,對兩人來說都不方便。
馬車走了幾百米,慕白松開紀鴻的手,輕輕跳下車向他揮了揮手,“謝謝公子相救,小女子來日定當報答,後會有期。”
“保重!”紀鴻憨厚笑了笑,滿腦子都是慕白來日報答他的場景,如果不是慕白的身份特殊,他還真想把她留在身邊。
送走慕白,他加快了趕車的速度,一下子竄到了最前面,張大山和袁毅也緊隨其後。
走了一陣,紀鴻遠遠看到兩個人影,與趙衝、靈兒身形十分相近。
聽到馬車的聲音,趙衝扭頭正好看到紀鴻,“小紀,你總算來了。”
靈兒也是聽到了馬車聲,但是她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的朝前走著。
“抱歉師兄,我來晚了。”紀鴻拉了拉韁繩,確保馬車能與靈兒並排前行。
“哎呀,總算可以坐馬車了,累死我了。”趙衝對紀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好好安慰靈兒,隨後停下腳步,等著張大山的馬車過來跳了上去。
“靈兒大小姐,請上車吧。”
紀鴻跳下馬車,跟著靈兒一起慢悠悠走著。靈兒沒有理他,冷著臉目視前方。
“別生氣啦,之前那位姑娘,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我拉她的手只是想保護她。”
“呵,那和她睡覺也是保護她咯。”
紀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