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有瓜
申嘉榮讓管家將另一個院子的主屋收拾出來。
但讓他頭疼的是,小山自從出了房間就一直哭鬧不休,哪怕將他最喜歡的羊乳端給他,他也不肯喝一口。
“嗚嗚嗚。”五六個月大的嬰兒在床上哭的嗓子都啞了。
立在一旁的管家心疼的不行,:“公子,要不您還是抱著小公子去找哪位吧,小公子再這樣哭下去,會哭壞身體的。”
“你個沒良心的!難道忘了爹爹這幾個月是怎麼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申嘉榮氣憤的戳戳小山的肉臉。
真難想象,當初不過是比巴掌大一些的嬰兒,竟然在短短五個月就長的這麼大。
“嗚嗚嗚。”小山淚眼婆娑的哭泣,小短腿還使勁的撲騰個不停。
“唉。”
申嘉榮嘆息一聲,抱起小山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
不,確切的應該說是從前院子,畢竟它現在被一個無賴給霸佔了。
敲了兩下房門,戚長纓慵懶的聲音響起:“本殿下睡了!”
申嘉榮磨牙,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緊跟著他的管家立刻識相的把房中燭火點燃,然後悄悄的退了下去。
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就不在跟前杵著了,免得傷及無辜。
“申大人,你這屬於是私闖私人領地知不知道?這要是擱在邊關,那是要引發兩國大戰的。”戚長纓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住,只露一個腦袋出來,看著頗為滑稽。
一見到戚長纓,小山立刻不哭了,“啊啊”叫著要去找他。
申嘉榮在心裏說了千萬遍的忍住忍住,而後心平氣和的走到床邊,言辭懇切,表情虔誠:“犬子仰慕殿下風姿,不知可否請殿下讓犬子瞻仰一二。”
“不行!本殿下有裸睡的習慣,不能讓他看到。”戚長纓眨眼:“當然要是申大人想看,那本殿下可讓你一觀,但與之相對的,申大人也要坦誠相待纔是。”
戚長纓已經想明白了,這小崽子要麼就是申嘉榮撿來的,要麼就是別人送給他的。
就憑他那個兔兒一樣的膽子,還沒本事讓一個姑娘未婚先孕,還難產而死。
“……”
申嘉榮咬牙忍住就要衝口而出的髒話。
戚長纓輕佻而又緩慢的從上往下將申嘉榮掃了一遍,而後目光就有意無意的停留在了不該停留的地方。
申嘉榮直接炸了,一股燥熱莽撞的四處衝撞,隨後往某個地方匯聚。
他側了側身體,強壯鎮定,:“殿下不是想知道小山是誰的孩子?若殿下肯幫下官哄哄小山,下官可告知殿下小山是誰的孩子。”
戚長纓猛地坐起身:“當真?”
申嘉榮連忙捂住小山的眼睛,垂下視線,生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哎呀,本殿是逗你玩兒呢!”戚長纓欠揍的聲音響起,:“本殿纔不是那種不知廉恥之人。”
申嘉榮這纔敢抬起視線,然後白玉般的胸膛就這麼撞進了眼睛裏。
“你無恥!”申嘉榮歷喝一聲,快速轉過身去。
身後一陣熱風襲來,只差一點就靠在了他後背上。
“申大人怎麼這麼說人家?”戚長纓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灼熱的呼吸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噴吐入他的耳郭。
申嘉榮渾身汗毛炸立,要不是顧忌著懷中的小山,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就在他慌亂無神之際,一雙大手從他懷裏將小山抱走,語調寵溺的道:“哎呀,讓我看看這是那個可愛的小崽子。”
“呵呵哈哈哈。”歡快的笑聲再度響起。
申嘉榮:“……”
果然,這孩子是白養了!
驀然,申嘉榮想起了什麼,聲厲色荏的道:“把小山還我!”
戚長纓挑眉,往後倒退兩步,笑眯眯的道:“有本事來搶。”
申嘉榮下意識往下掃了一眼,這才發現戚長纓只是光著上身,下身還穿著一條襯褲呢,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全裸。
“是下官誤會殿下了。”申嘉榮不自在的道歉。
“誤會?你誤會什麼?”戚長纓佯裝不知,就憑一個小謊言,他能把申嘉榮逗上一天,保證不重樣。
“小山睡著了,多謝殿下幫忙,還請殿下將小山給我,我這就帶他去睡覺。”
申嘉榮完全不理他那一茬,伸手欲抱他懷中不是何時睡過去的小山,沒成想戚長纓卻躲到一旁,笑著提醒:“申大人是不是忘了什麼?”
申嘉榮皺眉,表情逐漸不耐煩。
“申大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戚長纓幽怨臉,:“你說了告訴人家小崽子的身世的。”
申嘉榮被他一口一個‘人家’給噁心的不行,很是納悶的問道:“殿下為何這般好奇小山的身世?”
“申大人你應該不會忘了,你是被我抬進府衙的吧?用的還是花轎哦!一般只有新郎才能用花轎抬新娘進門,你做了本殿的花轎,那自然是本殿的人,本殿的人不明不白的多了個小崽子,你說本殿應不應該問清楚?”
戚長纓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申嘉榮就不得不後退一步,直直退到床邊,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此時申嘉榮身前是寸步不讓的戚長纓,身後……不提也罷!
“殿下也知道花轎是男女結親才能用的物什,你我同爲男子又怎能以男女之事概論?況且那只是玩笑罷了,做不得數!”申嘉榮站起身,趁著戚長纓怔愣的功夫,輕輕將小山抱回。
猛地一換人,小山不安的扭動起來。
“乖乖不怕,不怕,爹爹抱著呢。”申嘉榮拍哄著小山,直到小山重新安穩下來。
看著睡的沒心沒肺的小傢伙,申嘉榮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申嘉榮抬眼,見戚長纓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那目光像是看見了肉骨頭的餓狼。
他嘴角的笑隱了下去,淡聲道:“我就是小山的父親,親生父親,殿下若不信,下官也沒辦法。”
說完,申嘉榮就繞過戚長纓,抱著小山出了房間,徒留戚長纓眉眼深沉的看著空蕩蕩的床鋪。
申嘉榮出了房間,就見五六個侍衛腰間挎刀,柱子似的站在房門兩旁。
他怔了一下,猛地想起下午太子說過的話。
到底是護衛?還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