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明顯也是惻隱之心，不願意看著於海棠往火坑裏跳，所以才說了這些。

    只是他哪兒想得到，他說話的功夫，門外卻隔牆有耳來著！

    就在個把分鐘前，宣傳科的小張被主任交代著來資料室取一些檔案資料出來，結果剛到門口，就正好聽見了於海棠那聲對方遠的質問。

    小張本來就跟許大茂走得近，加上許大茂往常也沒少嫉恨方遠，咒罵方遠，暗戳戳的說壞話造謠啥的。

    自然而然的，小張也就知道許大茂跟方遠不對付了。

    可他畢竟也是宣傳科的人啊，雖然方遠不知道於海棠跟許大茂搞物件了，甚至剛確立了關係沒多久。

    但偏偏小張知道啊！

    而且這事兒裡面還有他幾分助攻的功勞那！

    結果現在倒好，好傢伙許哥的仇人方遠居然跟許哥的物件於海棠在資料室裏密談？！

    這孤男寡女的……什麼情況？！

    小張心裏一時起了這種窺伺的心思，哪兒還肯走，偷摸摸的貼在門口門上，就爲了聽聽動靜！

    這下好了，後面方遠勸說於海棠的那些話，還有爲了避免於海棠往許大茂這座火坑裏跳的那些話，可全讓小張給聽了去了！

    一聽這個那還了得？

    小張一時也顧不上許多了，耳聽屋裏兩人的對話似乎快要結束，忙不迭的趕緊溜了！

    他也沒回辦公室，甚至沒去恢復科主任，而是惦記著許大茂那邊，匆匆跑去給許大茂通風報信去了！

    結果找了一圈兒，也沒看到許大茂的人。後來再一問，好像許大茂又趁空跑車間調戲小媳婦兒去了。

    小張也沒敢逗留，忙不迭的又是跑去了車間，總算是找到了正跟某個新來的女工擠眉弄眼的許大茂！

    “許哥，許哥！不好了，出事兒了！你快過來！”

    “你看，我這有事兒來了，那什麼，回頭我再找你聊天啊。哦對了，過兩天晚上有空了，哥請你吃飯，你可一定得賞臉啊！”

    許大茂臨走都還不忘鉤搭人家一下那，然後才慢悠悠的晃悠出了車間。

    “我說小張，你不好好在科室裏來著，跑這兒來幹什麼？嚷嚷有事兒有事兒的，到底什麼事兒？總不會是臨時有什麼放映任務了吧？”

    “許哥啊！您怎麼還有閒心那，大事不好了，我剛剛在咱們資料室外面，聽到嫂子——聽到於海棠跟那什麼方遠在裡面密談那！”

    “什麼玩意兒？！你再給老子說一遍！於海棠跟誰？！”

    好傢伙，一聽這話，原本還一臉淡定的許大茂頓時有點炸了！

    提起方遠，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啊！

    傻柱兒當初的物件，那什麼冉秋葉冉老師，不就是跟方遠共處一室，然後出了事兒麼？！

    這現在這種破事兒，怎麼還輪到自己了？！！！

    不行！

    絕對不行！！

    老子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姓方的，你特麼的等著，老子馬上跟你沒完！！！

    許大茂心頭哆嗦著，邁步就想趕去逮人。

    “等等！等等啊許哥！你先別急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不過剛邁步，小張就慌忙扯住了許大茂。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什麼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的，你特麼的給老子說清楚？！”

    “不是，不是，於海棠應該沒跟方遠亂來。不過兩人在資料室裏不知道聊什麼那，反正剛纔方遠說了許哥你的壞話了！”

    小張忙不迭的解釋了一句。

    “我糙踏馬的，這個狗雜碎！你說！他到底說我什麼壞話了？！”

    “這個麼……我，我不太好學……”

    “糙！你別跟老子磨嘰，趕緊說！他到底說了什麼！”

    “那我可說了，許哥你可別怪我，別遷怒我……”

    “你特麼廢什麼話，趕緊的！”

    “那些，那我說，那傢伙說許哥你不是什麼好東西，貪花好色、好吃懶做、自私自利，不著四六。

    還說你動不動就打女人，還說你前妻婁曉娥婁姐，就是被你活生生給什麼家暴打跑的。

    他還勸於海棠離你遠一點兒，免得跟了你，將來後悔都晚了。”

    小張一時間也不敢瞞著，把方遠剛纔在資料室跟於海棠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全重複了一遍！

    “方遠！你個狗雜碎！！你特麼的——你給老子等著！老子絕對饒不了你！！！”

    一聽這些，許大茂瞬間就炸鍋了，哪兒還忍得了？

    一邊罵著街的，一邊就氣急火燎的往資料室跑。

    然而等他跟小張趕到的時候，資料室裏早沒了人影，再去宣傳科廣播室辦公室看了看，於海棠也不在。

    許大茂正氣急敗壞，哪兒咽的下這口氣，惱火的就想奔保衛處辦公室，找方遠算賬。

    不過剛出門，還是被小張給拉住了！

    “許哥！許哥！你別衝動啊！你這麼過去，無濟於事啊！畢竟你又沒抓住他們倆的把柄，到時候他們否認了，你能怎麼辦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方遠那傢伙可不是好惹的啊！

    你忘了啊許哥，連傻柱兒跟他動手都吃過虧了，你這麼過去，萬一動了手，倒黴的肯定是你啊！”

    小張這廝倒真是跟許大茂投契了，哪怕明知道許大茂不是好鳥，還是對他夠仁義的。

    而聽了小張這麼一說，許大茂頓時也冷靜了下來。

    倒不是他氣兒消了，而是因為小張那句話說對了。

    他真找上了方遠，又能怎麼樣那？

    指證方遠？沒證據不說，有證據又能有什麼用？

    畢竟他自己心裏都清楚，方遠說的那些話，句句屬實，哪怕拉廠裡任何一個人評理，恐怕都會站在方遠那邊。

    而指證不了方遠，難道要動手嗎？

    好傢伙傻柱在方遠面前都跟弱雞似的，純粹捱打被虐的命！

    他在傻柱面前都是弱雞了，這跟方遠動手，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這指證也指證不了，動手又動不過，橫豎過去都是吃虧的命……

    許大茂一時間更加鬱悶了，氣的一陣兒咬牙切齒，那表情猙獰扭曲的簡直要吃人！

    倒是小張見他這副樣子，大概猜到了許大茂的為難，猶豫著開口道：“要我說，許哥你還是別衝動了，真想報復姓方的，還是從其他方面下手吧。

    實在不行，咱們鬥不過他，大不了找人跟他鬥就是了！

    你之前不是教過我嗎，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或者讓仇人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