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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服樊剛

    張功全搖了搖頭,威脅道:“太子殿下,您久居深宮,可能不太瞭解外面的物價,就算讓工部重做,預算也相差不多,而且至少要多花兩個月的時間。”

    “萬一耽擱了祭天大典,您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

    如果前面是暗搓搓的欺負蘇宇不懂行。

    那麼現在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了。

    區區太尉,欺負到太子的頭上。

    叔叔能忍,嬸嬸忍不了。

    蘇宇將剩下的奏章砸向張功全,呵斥道:“告訴工部尚書李振,我就給他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做不出新的預算方案!”

    “要麼他自己辭官歸鄉,要麼我如實向陛下稟報。”

    “這麼離譜的預算,殺頭都夠了吧?”

    咯噔!

    張功全內心一凜,臉上流露出一抹難堪的神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昔日胸無大志的紈絝子弟,一轉眼變得這麼難纏。

    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不僅僅是張功全等人,旁側的趙敬庭趙婉兩人,也狠狠吃了一驚。

    “還愣著做什麼?快滾!”蘇宇毫不留情的怒斥。

    反正他們都是鐵桿恆王黨,對他們沒必要給任何好臉色。

    只有表現出兇狠的一面,反而能讓他們有所忌憚。

    等到張功全等人離去,趙敬庭擔憂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朝中六部要麼是恆王的人,要麼和恆王關係緊密,恐怕籌備祭天大典沒那麼容易。”

    “是啊,恆王黨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雜,而我只有孤零零一人。”蘇宇長長嘆了口氣。

    自己雖然暫時保住了太子之位,但未來的路更加坎坷。

    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殿下,有一人,應該能幫上您的忙。”

    趙敬庭低著頭,用眼角餘光觀察著蘇宇的神色。

    “誰?”

    “前錦衣衛校尉樊剛。”

    “我知道他,幾個月前被下獄了。”

    蘇宇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樊剛的記憶。

    此人剛正不阿,不畏權貴,的確能成為輔佐自己的良將。

    但幾個月前,自己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下獄,再想收服他談何容易?

    “殿下,您要是肯屈尊向樊剛道歉,也許……”趙敬庭欲言又止。

    蘇宇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可能。”

    堂堂太子,豈能向一名小小的校尉低頭道歉?

    這和對錯無關。

    而是蘇宇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否則皇家威嚴何在?

    更何況,道歉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如果您不願意道歉,那也可以從樊剛的母親身上想想辦法。”趙敬庭接著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蘇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樊剛自幼和母親相依為命。

    要是能把樊母拿捏在手裏,還怕樊剛不言聽計從?

    儘管手段有點下作,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使用一點小小的手段,就能換來一名良將,非常值得。

    “殿下,那我這就安排下去。”趙敬庭說道。

    “不,我要親自去!”蘇宇目露鋒芒,撂下這句話後離開。

    現如今,東宮到處都是恆王黨的眼線。

    交給手底下的人去辦,蘇宇不太放心。

    趙敬庭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蘇宇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自己成為東宮少傅以來,第一次被太子採納建議。

    如果太子早點肯聽自己的話,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爹,太子殿下會不會有危險?”趙婉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爹當了十幾年的兵部尚書,手底下多少還有些可堪重用的人,我會派他們暗中保護太子殿下。”趙敬庭回答道。

    京都共有一百三十個坊,七百零三十二個巷。

    算上皇城,總面積高達八十三平方公里,是天下最大最繁華的都城。

    坊與坊之間的主幹道能駟馬並馳,道路兩旁還有完美的排水設施。

    蘇宇換了身樸素的衣服,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

    能看見街道上車水馬龍,塵土飛揚,也能聽見嘈雜的沿街叫賣聲。

    眼前的一切和電視劇裡的場景相差不多,只不過眼前的更加真實。

    “新蘭坊天九巷132號。”

    蘇宇看著戶部給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樊剛家。

    這是一座低矮的草屋,門前斑駁的土牆顯示著這座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

    門前有顆枯死的老槐樹,院子裡的雞籠全都空空如也,屋前的菜地被人糟蹋的不成樣。

    突然,屋內傳出嘈雜的吵鬧聲和破碎的聲音。

    正當蘇宇準備往裏走時,幾名小吏滿臉不悅的走了出來。

    “這個老東西肯定把錢藏起來了,所以咱們才翻出來這麼點碎銀。”

    “是啊,他兒子好歹是錦衣衛校尉,那可是油水最多的職位。”

    “真特娘晦氣,去下一家吧。”

    蘇宇看向屋內,裡面一片狼藉,像是被抄家了一樣。

    樊剛的老母親年過半百,因長期從事重體力活,整個人白髮蒼蒼,看起來非常蒼老。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上明顯有被毆打的痕跡。

    “求……求求你們了……別拿走那些錢。”

    樊剛母親艱難的從屋內爬出來,滿臉祈求的看著那幾名小吏。

    這些碎銀,是她變賣了全部家當所得。

    只為買通獄卒,換取見樊剛一面的機會。

    “老東西,下次最好把藏著的錢都拿出來,不然咱們兄弟幾個讓你好看!”

    話音落下,一名小吏用腳狠狠踩著樊剛母親的頭。

    腳底的汙泥沾在她的臉上,落入嘴裏。

    可她卻緊緊抱著小吏的腿,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沒有錢了,求求你們把錢還給我吧,我給你們磕頭,給你們當牛做馬都行。”

    “滾遠點!”小吏見甩不開她,順手從門旁抄起一根木棍,砸向她的腦袋。

    千鈞一髮之際,蘇宇出手阻止,“你們是幹什麼的?”

    “依法收取賦稅。”

    “京城的賦稅早在三個月前就收上來了,朝廷似乎並沒有下旨再收第二道賦稅。”

    “臭小子,我們可是奉戶部員外郎鍾大人的命令收取賦稅,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閒事,免得丟了性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在天子腳下,竟然會出現酷吏欺壓百姓的事情。

    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似乎還不是第一次了。

    蘇宇氣急而笑,“哦,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讓我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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