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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託付與奇談

    盧植定睛看著呂哲,最終,幽幽嘆了一口氣。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上一次見面,是他為呂哲帶來婚緣,也是她為呂哲點亮前程,可如今,呂哲已經是割據一方,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卻只好垂垂老矣。

    徒弟尊敬恩師,理所當然不錯,可是以王爺尊位,仍然行跪拜禮,就代表這名弟子,真有仁義。

    “進屋敘話!”

    “好!”

    進屋之後,盧植便開始和他寒暄,問起他最近過的怎麼樣?

    就這點上來說,起碼兩人是一個頻道上,盧植也當過大官,當然明白,叫富貴不能樂業,貧賤難耐淒涼,人活一世,左也不安,右也不安。

    聽聞他和蔡文姬過的都很好,盧植也是輕輕點了點頭,旋即說起了自己的事。

    如今,他已經退休,自己的兒子咋在曹營做官,兩三年以來,大漢朝更無作為,身在洛陽,他當然比呂哲更加清楚。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其一是兒子的選擇,實際也是一種必然。

    大勢之下,是沒有人情的。

    世家安排,首先要自家長治久安,家國家國,家在國先。

    談論過家長裏短之後,盧植也提起正事,頗為古怪道:“你此次回返,是有要事嗎?”

    呂哲微微笑道:“一來是探望一下恩師與岳父,其二,畢竟得封王之命,也應該回來,上謝天恩。”

    盧植微微一愣,旋即點頭道:“倒是合乎禮法!”

    不過他旋即蹙眉,拍著呂哲的肩膀道:“禮法固然重要,可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你如此舉動,如入虎穴啊!”

    呂哲微笑道:“放心吧盧師,學生自有安排,這趟沒什麼危險的。”

    “那就好!”

    盧植重重點了點頭。

    他稍作思索,誠懇的看著呂哲,緩聲道:“把浮兒帶過來!”

    呂哲微微挑挑眉。

    盧植輕笑一聲,道:“你見過再說吧!”

    “嗯!”

    不多時間,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身材端正,面色平靜的走了過來。

    “孫兒見過爺爺!”

    “唉!”

    盧植臉上立刻浮現寵溺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指著呂哲道:“這位是敬安王呂哲,快快見過!”

    盧浮的臉上閃爍驚訝,但旋即納頭便拜,道:“儒佛見過敬安王殿下!”

    “快快請起!”

    呂哲笑道:“什麼敬安王?你既然是盧師的孫兒,喊我一聲呂叔叔就是了。”

    見盧植點頭,盧浮才咧嘴笑道:“是,呂叔叔。”

    等盧浮坐下之後,盧植才嘆了一口氣,道:“文鴻,你既然路過,餘生不知是否還有得見之日,因此,雖然匆促,我卻想將浮兒託付給你!”

    呂哲麵露訝異之色。

    其實等他叫人過來時,呂折舊差不多已經明白了。盧植的兒子在曹營,託付自己的孫兒,顯然,又是在給盧家謀出路。

    盧植一生,朝堂縱橫,馬上征戰,榮威非常,可是因此,卻沒有像其他世家一樣雄厚的子嗣,如今年邁,想要生養也已經晚了。

    “浮兒自幼聰慧好學,雖然年幼,但文武異都算出眾,若能經你調教,再好不過了。”

    “盧師指點,呂哲不敢不從!”呂哲微笑應聲。

    盧植輕輕點頭,道:“還不快,謝謝呂叔叔?”

    “多謝呂叔叔!”

    “嗯!”

    “下去收整行裝,與你母親告個別。隨後就跟著呂叔叔走吧。”

    聽到盧植的話,盧浮的面色微微一變,但旋即平靜下來,作揖道:“是,爺爺!”

    呂哲也是輕輕點了點頭,年紀輕輕,面對遠星和骨肉分離,能夠如此平靜,可見,實有所學。

    盧植心中也清楚,這算是送給了孫兒一番機遇,但究竟能得幾分,還要看他的實力與造化了。

    等他走後,盧植考慮了片刻,道:“文鴻,若是此年你並不情急,為師對你,倒有一個建議。”

    “師傅,請說!”

    呂哲眼睛一亮。

    先是給自己的孫兒謀出路,這下是要給回禮了嗎?

    盧植微微一笑,道:“世上只知水鏡先生,隱居不出,便可調教八奇弟子。孰不知,長安近郊,鍾南山內,道人米晶子,亦有才華傳世!”

    呂哲麵露訝異之色,道:“還請師傅細說。”

    盧植點頭,道:“道人米晶子,常年清修於八卦頂上,生活質樸,不問凡事,因此鮮有人知。可我的武藝,全賴此人傳授,纔可如名將,縱橫軍陣!”

    “此道人年逾200,經歷大漢半數時期,可謂無所不知。但知道此人者,除了我,或許也只有那位槍神童淵!”

    “童淵,正是他早年弟子之一。”

    呂哲面色大變。

    槍神童淵,那可是趙雲,張繡的師傅。調教出來的三人都成了將軍,本人神龍不見首尾,或許是年齡大了,也不出山。

    這等人的師傅,會有多強?

    而且真的有人能活200歲嗎?

    “既然要拜會蔡邕,不妨在終南山上訪問,若有所得,也算機緣。”盧植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了。

    呂哲認真點頭,道:“弟子謹記!”

    既然是盧植親口說出,親眼所見,想必其人非虛,但既然有這般神秘隱士,見一見,倒也是好的。

    三國,烈屬名將,但自然不是所有的高手都出山了,畢竟還有生不逢時者,並未參軍者,深山苦修者。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只是在官為官,朝局為大。

    又與盧植談論了幾句,不過他既然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聞世事,自然對於曹營的訊息,世界的訊息都一無所知。

    知道了,也是多事,因此不知道也是故意的。

    小小聊了幾句,等盧植的孫子準備好,呂哲也就離開了。

    一來是本來就忙,第二,她也不宜在這裏久待,別看他現在隱居,想必也時刻被曹營的眼線監視著,什麼都不做,倒也罷了,要是和呂哲通風報信,估計曹操就得藉故斬首啦!

    趁著黑夜,兩人返回洛陽客棧,也算隱秘,無人知情。

    第二天一早,呂哲等人又上路,前往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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