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存世詭術，莫過於“易”。其中，南華老仙，與紫虛上人，修行連山。另有我與左慈兩人，修行歸藏。”

    “普下易書，研習者多之。”

    “寶術歸天命以就，正如同傳國玉璽一樣，不負天命，是學不會的。如果將世間看做棋盤，我等猶如下棋人一般，入局便同樣成了棋子，再也看不清縱橫契機了。”

    “所以遁世為道，入世落俗。要是致仕入朝，一身修為便自行消散。”

    “關於修為的事情，若是你可以斬卻白龍，自然心中洞悉。若是不能，我永遠不可能對你說的明白。”

    呂哲點了點頭。

    聽起來很深奧的樣子，或許只有切切實實感受過，才能明白的了吧。

    他還繼續看著于吉，相對而言，下一個問題更為重要。

    既然早知道國祚變遷，為什麼不及時更正？

    于吉思考了片刻，纔出聲道：“你的第三個問題，同樣有些深奧。”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國祚綿延，也如同下棋一樣，自然都是想著要贏的，可輸贏還在對弈，修道與天對弈，求世人一線生機。”

    “水鏡先生造八奇，南華老仙起黃巾，紫虛上人，曾分付一干武道強人。我與左慈，也有參與。”

    “若靈帝身死後，無群雄出世。烏桓百越盡不可平，四方五胡皆來殺至，亂世雖苦，對我等而言，亦是無奈一手棋，龍死龍滅，再難撥弄。”

    “棋子落定，怎可有悔？”

    呂哲的眼神迷離了片刻，隨後笑看著于吉道：“所以，你們這些人，就好像是華夏的守護神一樣？既然修道，為什麼不求長生，為什麼，要守護華夏。”

    “呵呵呵呵…”于吉忽然陰笑了幾聲。

    “這件事情，你要是能斬殺白龍。同樣也能清楚，我要跟你說，詞語滔滔，也點不明確。”

    “那就來吧！”

    呂著盯著于吉，道：“我應該怎樣斬殺白龍？”

    “我來佈陣，你坐在其間。自然能夠進入白龍秘境，其餘的就要看你的機緣了。”

    呂哲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隨後，于吉開始佈陣，他在房間點燃無數蠟燭，左右皆有，腳底下畫質看不懂的符文，一切都顯得那麼迷信和幼稚。

    但在這個時代來說，神秘感很充分。

    傳國玉璽就在呂哲的面前。

    隨著于吉的經文訟念，呂哲昏昏沉沉，彷彿靈魂出竅，像是醒著，又像是在做夢。

    直到一聲巨大的吼聲，差點要將它撕扯碎，面前，巨大的龍頭呼嘯而過，白龍的身上，佈滿猙獰的倒刺。

    幻境處在一片空虛當中。

    白龍攻擊方向，似乎朝著正前方，一座巨大的山，正面有個電視一樣，圓形的東西，在波紋中，播放著一幕幕畫面，但總是那一個人。

    呂哲想要逃竄。

    鬼的斬殺白龍。

    眼前的白龍，腰身至少有一座房屋那麼粗，看起來極為真實，即便只是身上的一根倒刺，比呂哲整個人都大。

    閃耀著金屬的光澤，一看便知道堅硬無比。

    他出現之後，腳下便出現了一條幻夢通道，手邊插著一柄寶劍，看樣子是他用來斬白龍的利器。

    但怎麼看，這都只是一把普通的利劍。

    呂哲壓根沒有拔起來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朝外面跑。

    狗老道！

    這是人能斬殺的東西嗎？

    但隨著他的奔跑，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沒有衰減，而且根本跑不出去，那條龍和他的位置永遠是一樣的。

    奇怪的是，龍那麼真實，他自己卻好像霧氣一樣，根本沒有被龍的衝擊影響到。

    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條龍，永無止境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那就是衝擊中間的那幅畫面。而在自己的左右周圍，還閃爍著無數的畫面。

    呂哲首先盯著中間那幅畫面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整體看了一遍，眼中的懵逼，更是無以復加。

    這個龍在衝擊誰！？

    紂王帝辛！

    看了老半天他纔看明白，畫面上播放的是商朝的歷史，紂王是如何登基，如何慘死，如何被陷害……

    他的英靈彷彿還要掙扎出來！

    所以才被這條白龍，永遠永遠的衝擊著。

    “寡人乃是人皇，天道何以制約本皇！？”

    “狗天道，給寡人破！”

    這也有點太神話了吧！

    呂哲一個一個繼續往下看。

    他不知道在幻境之中呆了多久，但終於是看明白了。

    三國之前的所有歷史，都銘刻在這裏。

    商紂王帝辛抗衡天神天道，最終被扶持周文王討伐成功，但這個周文王，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接受了天子受命之後，悄無聲息的留下三易。

    即《連山》《歸藏》《周易》。

    不過最終還是被發現，他以為周文王的領略程度不高，這三本書，最終都是指向天道，就算修行成功，也只是加入天神行列。

    從這裏開始，也算是取消了人類呼風喚雨的本事。

    周之後，五霸七雄，春秋年代，仍然是一個十分暴力的時代，老子化胡，實際是隔斷了天人交織。

    到秦朝，百家爭鳴的時候，人類的強大，其實還留存了一些，祖龍秦始皇，想過在復人皇威嚴，最終以失敗告終。

    再看看劉邦。

    為什麼他斬殺的那條白龍？只有大腿粗細？

    和眼前這個是同一條嗎？

    甚至就光武帝劉秀來說，他斬殺的那條路也只有水桶粗細，跟自己頭上這大傢伙一比，就是大蟒蛇跟小蚯蚓的區別。

    都反覆看了幾遍之後，呂哲明白了。

    別的人進來，是用天子氣運進來的，斬殺白龍，目的是和天道建立聯絡，打破老子桎梏，遠端幫忙，比如說給你眼前的十萬大軍，下一場流星雨。

    可自己壓根就不是什麼天子，也沒有天子之氣，更長遠的說，自己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時代。

    因此，頭上的白龍對自己視若無睹，把自己當做空氣。

    甚至自己連對天地君親師的虔誠都沒有！

    呂哲嘗試了一下。

    當他拿起那把劍的時候，劍也便成了虛幻的。

    斬個屁！

    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