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神仙顯靈
祁民和甘童心坐在主座上,而他們的對面是一個看著還很年輕的男子。
那個男子大概四十多歲,左手大拇指戴著一個玉扳指。
“三弟,你也是有許多年沒有回來了,這次回來是想在寧海安定下來了?”
祁斌抖了抖手裏的雪茄,看著祁民笑了一下,“大哥,最近生意不好做了。”
祁民看著祁斌身邊站著的兩個戴著墨鏡的保安,打聽道,
“三弟妹呢,怎麼沒看到你帶她回來?”
“在米國忙著做研究,很難抽出時間回來。”
祁民點了點頭,然後笑著看向甘童心,鄭重說道,“我們家讀書最有出息的當屬老三了,還做著大生意,你三弟妹在米國是學生物學的。”
甘童心尷尬地賠著笑,看著祁斌心裏多少帶著幾分心虛。
“先生,你們點的酒。”
一個服務員上前將紅酒放下,而林帆跟在他後面,將那杯加了藥水的白葡萄酒放在祁斌面前。
祁民和祁斌沒有注意到任何異樣,林帆有些緊張,一直看著直到祁斌將白葡萄酒全部飲下。
“醒酒的時間好像不太夠啊。”
祁斌皺著眉看著領頭的服務員,服務員立刻慌了。
“先生,我們都是掐著點的,這些絕對是按照祁總的安排按照祁先生的口味挑的。”
“別緊張,”
祁斌笑了一下,手向後將酒杯遞給了貼身保鏢,眼睛看向了祁民。
祁民此時的臉色並不算好看,那個保鏢左檢查右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便將杯子遞給了林帆,讓他們退下了。
“哎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領頭的服務員退出大堂後拍了拍胸口安撫自己,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感覺。
林帆看著那個服務員,遞上了一個毛巾,諂媚地笑了一下,
“老哥,我看祁總和那個祁先生,好像不怎麼對付的樣子啊?”
“可不是咋的,當年大家都懷疑是祁總的兒子殺了祁先生的孩子,但又沒有證據。現在祁總的兒子也沒了,算是死無對證了吧。”
領頭的服務員噼裡啪啦一頓說才注意到林帆,
“哎,我怎麼沒見過你?”
“哦,我是新來的。”林帆脫下帽子,“甘......老闆娘說今天要把排場弄大,所以多叫了幾個人來。”
“哦哦,”領班似乎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朝著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戳了戳林帆,
“得,又有的忙了。”
祁成本可以說是在一眾矚目下將師美璇給帶到了大堂上,所有人都非常驚訝。
“那是祁家老二的兒子吧?”
“據說在朱雀督辦事,真是年輕有為。”
“祁生怎麼沒來,等下那不是師美璇嗎?”
甘童心看到師美璇來了,一下子從真皮沙發上坐了起來。
“師美璇,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來這兒,是想為我的兒子討一個公道!”
“公道?什麼公道?”
甘童心笑了一下,言辭犀利,蔥白的手指指向師美璇,
“你的兒子已經被追封為烈士,這件事已經平反了,你還想怎樣?”
師美璇並不理會她,她上前兩步,直直地看向祁民。
“祁民,你老實說,這些年你對成周不管不問不喜歡,是不是因為懷疑當年的那件事是他乾的?”
“當年的事?”
“祁總的前夫人在說什麼啊?”
在場的賓客錯愕中帶著幾分看戲的心態,在加上祁成本在一旁,便都沒有出來制止。
祁民看著周圍人,又望向面前這個忍著怒火的女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是。”
祁民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我是懷疑成周害了成連。”
“成連是誰?”
“哎呀,祁家那個最小的兒子啊,你不知道?”
“那我哪能知道啊。”
她看向了祁斌,“你為何不多加調查,成連是你的兒子啊!”
祁斌皺了皺眉頭,眼睛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已經過去了十八年,當時我還在國外,更是無從查起,跟何況。”
他吸了一口雪茄,像是給自己壯膽。
他不知道自己的恐懼從何而來,他只感覺到,有一些他不能抗拒的事情將要發生。
“我根本沒有怪過你和大哥的孩子。”
“很好........很好.......”
師美璇的眼中含著淚水,似乎是有些繃不住了,往後退了幾步。
她從包裡掏出了那塊金布,惡狠狠地瞪著祁民和祁斌。
“你們看,這兩個人是誰!”
金布唰地一下落下,祁成周和祁成連的遺像出現在師美璇的懷中!
這個舉動可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嚇壞了,而祁斌和甘童心也後退了兩步。
然而接下來從走廊裏不斷傳出了燈泡碎裂的聲音,外面在一點點變黑,直到整個大堂最中心的玻璃燈也砰地一聲碎掉!
“發生什麼事了?”
“保安呢?這裏的燈怎麼炸了?”
祁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慌亂的人群立刻抬手安撫示意。
“大家冷靜,我這就讓安保人員去總電閘那兒看看!”
“不準走——”
一陣陣黑霧從大堂的中心升起,而下一刻大堂裡又恢復了一點光明。
綠色的幽暗的燈籠懸浮在空中,原本的賓客,服務員和保安們似乎都被隔開在外,只剩下祁家的人和師美璇站在原地。
此時空中出現了一團紅霧然後漸漸凝聚成人形,怒目圓睜地望向眾人。
“是判官!”
“天啊地府的判官怎麼會在這兒?”
“神仙顯靈了!神仙顯靈了!”
原本的大堂變成了地府的公堂,所有到來的賓客一下子都跪在地上朝著這位神仙叩拜。
而躲在眾人後麵的林帆則顯得有些狼狽,他看著已經渾身發抖祁斌,大概知道起恐怖幻覺的藥水起作用了。
“我收到兩張狀紙,所求皆為一事。”
判官將狀紙一抖,嚇得祁斌還有甘童心渾身發顫。
“你二人,可知自己罪過?”
祁斌此時魂都快沒了,但是多年來的磨練讓他在這個時候也想嘴硬一下。
“大人......大人所指何事,小人,小人並不知情。”